1.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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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來了。 張靈看著窗外,陽光被厚厚云層隔絕開,天色顯得陰沉。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落葉隨風飄揚,描摹出秋風蕭瑟的形態(tài),一派古詩文中描繪的肅殺秋景圖。 現(xiàn)在是早讀時間,教室里響起整齊的讀書聲: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有的人聲音洪亮,有的人聲音輕柔,有的人張著嘴做做樣子,還有的人在發(fā)呆。 張靈心情很郁悶,實在是沒心情讀書,一直看著窗外發(fā)呆。 突然,她聽到身側傳來敲桌子的聲音,在一陣朗讀聲的掩蓋下,不重,但足夠引起她的注意,下意識地轉過身來,視線從窗外轉移到桌旁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順著手看上去,才發(fā)現(xiàn)本來坐在講臺上的語文課代表言清,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座位邊上:“同學,讀書?!?/br> 反應過來后,張靈有點囧,拿起放在桌上的語文書跟著班里的節(jié)奏讀起來。 言清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巡視了一圈后回到講臺上。 張靈機械地讀著課文,視線落在講臺邊的言清身上。 高三開學不到半個月,她是從外地轉過來的,和班里的很多人都不熟,再加上她很安靜,獨來獨往,不主動跟人相處,到現(xiàn)在,能讓她記住名字的人,也就曾帶她熟悉校園環(huán)境的班長王玉婷,以及正坐在講臺上朗讀的言清。 真是夠新奇,張靈印象中好像就沒有男生當語文課代表的。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一節(jié)語文課上。 記得那是一個晴天,陽光明媚溫暖,從窗外灑落在課桌上,張靈沐浴在陽光里,心情格外好。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詩人蘇軾的背景和平生經(jīng)歷。張靈聽著聽著就走神了,直到——“言清,你來讀一下這首詩詞?!?/br> 語文老師的聲音把她從無邊的思緒中拉回,接著,她看到一個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捧著書,站了起來。他讀的是蘇軾的《水調歌頭》: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明月幾時有?……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br>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她的視角只能看到他的側身,他很高,側臉更顯他鼻梁高挺,嘴唇隨著吐出的字句動著,聲線平穩(wěn),聲音清亮而有力。她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很好聽,音色溫潤純凈,很抓人。 看著這個正在朗讀詩詞的少年,她當時內心不由自主地涌現(xiàn)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下了早讀,張靈趴在桌子上,想瞇一會兒,補充點精力,以應對接下來令她十分頭疼的數(shù)學課和物理課。 教室里很是喧鬧,他們班的同學都是由高二直接升上來的,人員沒怎么變動,都是相熟的老同學,此時三三兩兩的正火熱地聊著天。她旁邊的座位空著,她的同桌是一個男生,因為打籃球摔到腿,已經(jīng)好一段時間沒來了。 “張靈,張靈”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從桌上抬起頭來,是班長王玉婷。 “有事嗎?”她問。 “班主任找你,你去辦公室一趟?!?/br> “嗯,好的?!?/br> 來到辦公室時,張靈看到了班主任曹菲,一個步入中年的和藹男教師,胖胖的,有個圓墩墩的肚子,臉上總是帶著笑,像個笑臉彌勒佛,此時正坐在辦公室里專心地喝著茶,而曹菲辦公桌后面,便是語文老師的辦公桌,她走進來時注意到語文老師正和語文課代表交代一些工作。 她在班主任的辦公桌前站定,說:“老師,您找我?”話是問句,語調卻很平。 曹菲最后喝了一口茶,看著張靈,笑著問:“這段時間還習慣嗎,學習跟得上吧?” “可以,對這里已經(jīng)熟悉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課程還不是很趕,主要是復習舊知識點,并不難。” “那就好”,曹菲笑著說,接著又問,“那這里的氣候還適應嗎,聽說你之前一直都呆在南方,南北氣候差異挺大的,你注意點身體?!?/br> “我會注意的,謝謝老師。” 張靈話音剛落,語文老師的聲音便響起:“老曹,新轉來的張靈同學是南方人啊,這么關鍵的時期,怎么會突然轉到那么遠的學校讀書啊?” 最后一句是在問自己,張靈隨即看向在班主人后面的語文老師戴學娟,發(fā)現(xiàn)言清站在語文老師旁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因為戶籍的原因,我戶口落在這,只能回來這里高考?!?/br> “原來啊,新環(huán)境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你不用太擔心,有問題盡管跟老師提,我們都會盡力幫助你的?!贝鲗W娟回道。 “好,謝謝老師”張靈嘴角彎起,由衷地道謝。 “喲,小姑娘笑起來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平常見你安安靜靜的,要多跟同學交流交流,那群孩子我教了兩年,很好相處的?!?/br> 聽到語文老師的話,張靈臉上泛起紅暈,對語文老師點了點頭以示回應,不知怎么地突然與言清的視線相撞,意識到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她有點不自在,跟老師打了招呼便離開辦公室。 “哎,這孩子不容易?。 辈芊瓶吹綇堨`離開后,轉頭跟語文老師感慨,言清正在整理辦公桌上的試卷,聽后眼眸閃動了一下,很快便歸于平靜。 因為數(shù)學和物理比較薄弱,張靈下午放學時沒有立即去飯?zhí)么蝻?,留在教室里整理今天這兩科的重要筆記和知識點。等弄好一切,她才發(fā)現(xiàn)教室里只剩自己一個人了,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超出預期時間,也懶得去飯?zhí)昧?,干脆拿起放在課桌里的小面包充饑。 面包才吃到一半,便有同學回課室了。那人腳步很輕,正一邊記單詞一邊吃著面包張靈是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的,盡管對方刻意放輕動作,但還是引起她的注意。 她循聲看去時,對方正對著拉好的椅子坐下去,坐好后,那個人突然轉頭看向她這個方向……然后便是,正拿著面包啃著的張靈和言清視線直直地碰到了一起。 張靈沒想到他會轉過頭來,對視的那一瞬沒由來的心跳一緊,咀嚼的動作都停住了,有種偷窺被人抓包的窘迫感。等理智回歸后,她盡量自然地偏回頭來,視線重新落在英語課本上,捧起手中的面包咬了一口,咀嚼的動作重新啟動。她臉上雖沒什么表情,但胸腔里的心臟卻沒有了往日平穩(wěn)的節(jié)律。 言清來到教室門口時,看到她一個人在教室里,邊吃著面包邊看書,便放輕了腳步去到座位,落座后感覺拉凳子時聲音有點響,便轉過頭看看有沒有影響到她,沒想到對方也在看自己??粗D移視線后,臉頰微鼓,正吃著面包,臉頰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紅暈。言清轉回頭,不自覺地笑了笑,還是吵到這位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