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微H)
最近有好幾件大喜事兒。 首當其沖的便是褚驍父親褚汀順利升遷,大概9月動身赴平京上任,這意味著他母親裴淇涵也將追隨前往。 這倆人都是工作狂,忙起來的時候完全想不起還有褚驍這么個好大兒。 褚汀原本是在株寧的市政府工作,后來調(diào)到了省會,舉家搬遷,褚驍?shù)某踔幸簿娃D(zhuǎn)學(xué)到了省會城市的一所重點中學(xué)。 但兩口子忙事業(yè)、忙應(yīng)酬,就是不忙兒子的生活和學(xué)業(yè)。 日常,褚驍三餐由保姆負責(zé),但突然離了熟悉的成長環(huán)境,身邊也沒有親近的朋友,一年時間下來,褚驍從一個原本還算開朗的小男孩成長為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褚裴二人本身也不是多話的性子,偶爾回家也沒注意到兒子身上的變化。因為即使在家,一家三口也只有飯點才會坐在一起,互相關(guān)心兩句. 幸運的是褚驍是個算早熟的孩子,能理解他們的忙碌,并不覺得當爸媽的就得全身心地撲在自己身上,畢竟他們已經(jīng)給了自己優(yōu)越的出身和富裕的物質(zhì)條件,可這不代表他能接受這種冷冰冰的生活,在陌生的新家新學(xué)校,他過得并不快樂。 距離上次一起吃飯的場景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褚驍終于等到了三人湊齊的機會,面對面地認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父母:“爸,媽,我覺得我現(xiàn)在過得不快樂,我想回株寧上學(xué),和外公外婆住?!?/br> 褚汀放下筷子,淡淡地開口:“你考慮清楚了嗎?株寧最好的學(xué)校肯定是比不上這邊的?!?/br> “嗯,考慮清楚了?!闭Z氣堅定,顯然是已經(jīng)想了很久,不帶一絲遲疑。 “兒子,你是怎么個不開心法呢?是沒交到朋友嗎?你爸爸同事里邊兒有幾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要是覺得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不好相處,可以和他們認識認識,平時一起出去玩玩兒?!?/br> 裴淇涵向來很放心褚驍,長到了十幾歲,他從沒讓自己cao過閑心,下雨天自己知道要帶傘,肚子餓了也知道找東西吃,更別談從小到大學(xué)習(xí)成績名列前茅。即使兩人時常不著家缺乏對他關(guān)心照顧,他也沒有像圈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出現(xiàn)所謂的叛逆期,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上學(xué)、生活。 此刻聽到他說出“不快樂”三個字,裴淇涵心頭一跳,一股遲來的愧疚涌上心頭,溫柔道:“況且你回了株寧,我們就不能隨時見面了……” “現(xiàn)在也是這種狀態(tài),不是嗎?媽,你就讓我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的朋友都在那邊,我舍不得他們?!瘪因敱M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清晰地表達自己的訴求和原因。 裴淇涵喉頭一哽,起身坐到兒子身旁的座椅上,先抬頭看了看無言擰眉的丈夫,心下了然他的糾結(jié),于是拉過褚驍?shù)氖治赵谡菩?,做下決定:“你考慮清楚了,我和你爸過段時間就給你辦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在這之前你都可以反悔?!?/br> “不會反悔,媽,你盡早吧?!?/br> 褚汀還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收住話頭,只簡單交代兩句:“回了株寧記得隔段時間打個電話?!闭f完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rou剔去魚骨,放在了妻子的碗里,“過來好好吃飯。”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褚驍成功轉(zhuǎn)回了株寧讀初中,但是因為當時是學(xué)期中,他無法正常入學(xué),只能降一級和比他小一屆的一起上課,本來同級的陳紹科也自然比他高了一屆。褚驍自己倒無所謂,只要能回來就行。 興許是褚汀這幾年行大運,當然也脫不開他本人優(yōu)秀的工作能力和家庭的助力,才短短5年,他的位置又動了,但這次是去首都,闔門百口都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就連裴老家的別墅大門也絡(luò)繹不絕,時常有人登門,借著看望老兩口的名義恭喜褚汀的升遷,混個臉熟。 裴老不堪其擾,接待過幾次之后謝絕了一切造訪,留給家里三人一片清凈的土地。 褚驍也為父親感到高興,電話里,mama又問到自己要不要也一起去平京上學(xué),享受真正的頂級教育資源。 即使彼時還沒有和方芮在一起,他也會拒絕mama的這個提議。 裴老近期和老伴散步的時候跌過一跤,驚動得褚裴兩口子立馬回了株寧在醫(yī)院守了沒三天,又匆匆趕去省會參加論壇會議。人老了,兒女不能再在身邊親身照顧,即使有外孫每日相伴,褚驍也很清楚外公外婆對他們的想念。 和三年多前一樣,這次褚驍依然堅定地拒絕了mama的好意:“不了,現(xiàn)在的學(xué)校我很喜歡,老師同學(xué)也都很好,馬上就要高三,也沒時間讓我用來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謝謝mama?!?/br> 裴淇涵也不多勸,只叮囑他照顧好自己和外公外婆。 暑假的一天,褚汀辦了一個小小的家宴,派專車將岳父岳母和兒子接到了省會的家,親朋滿座,氣氛熱烈。 褚驍吃完飯無聊地回了樓上房間,撥通了方芮的電話 城西嚴禁學(xué)生使用電子設(shè)備,認為影響學(xué)習(xí),同時會造成攀比的現(xiàn)象,何況方芮家離學(xué)校很近,嚴禮便沒給她添置手機。 方芮和他在一起后,只能加QQ在電腦上聯(lián)系,沒有手機終歸是不方便的,褚驍忍受不了距離和時間的阻隔,暑假放假第一天便將人拉進無人的巷子里,塞給她一個袋子:“收好,以后我們電話聯(lián)系?!?/br> 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是市面上很火爆的一款智能手機,和褚驍?shù)氖且粋€款。她私下里搜過價格,至少在當時每天只有10元零花錢的方芮眼中,這部大幾千的手機太貴重了。 搖搖頭,把東西塞回褚驍?shù)膽牙?,推拒道:“不行,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芮芮,暑假了,我們不能天天見面,你忍心嗎?”褚驍把人摟進自己懷里,手伸到她背后,拉開書包拉鏈,強硬地把東西塞了進去。 “你又這樣?!焙芏啻瘟耍因斚矚g給她帶一些小玩意兒逗她開心,好吃的好看的,不外乎是些小女生喜歡的,方芮一般都會大大方方地接受。 偶爾收到較為貴重的,她都會拒絕,這種時候褚驍就會露出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可憐樣,像只大狗狗,和平時有極大的反差,讓她心軟,不心軟就用嘴堵上,吻得她大腦缺氧,再想不起拒絕的話怎么說。 自此,這部手機就記錄著兩人不可言說的甜蜜時刻。 “喂,芮芮,吃飯了嗎?”褚驍在床上躺好,愜意地發(fā)問。 “吃完了,奶奶做了我愛吃的紅燒豬蹄,可香了?!?/br> 他低低地笑,方芮只覺心尖麻酥酥一片,莫名想起兩人最后一次見面擦槍走火,他guntang的手摸上自己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