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口渴(回憶二)【50珠加更】【修】
褚驍186的大高個杵在老板娘身前,足足高了幾十公分,和他對視還得仰頭,他擰著眉眼神透著冷意,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老板娘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但依然底氣十足:“又不是我逼著這賤骨頭不付錢,長得人模狗樣的,背地里凈干些讓人瞧不起的事兒!” “請您放尊重點,如果再侮辱造謠,那我們報警處理吧。”褚驍也開始語氣不善,“我們是未成年,如果最后證實真的是我同學逃單,警察該怎么處罰我們都認,但你剛剛的發(fā)言已經(jīng)侵犯了我同學的名譽權(quán),是違法行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嚴重的話構(gòu)成侮辱罪,后續(xù)我們會去醫(yī)院檢查進行傷害鑒定,你就等法院傳票吧?!?/br> 吐詞清晰,鏗鏘有力。 說完掏出了身上的錢包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邊上的老板:“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同學大概率是錢包被偷了,絕不是故意逃單,請多包涵?!闭Z氣誠懇,眼神也消去了敵意。 圍觀群眾也終于意識到老板娘的過分,又開始說老板娘的不是。 “人就一小孩,再怎么也不至于這樣罵人家?!?/br> “就是,還小氣吧啦的,罵得也太難聽了?!?/br> ...... 老板娘還想硬氣幾句,但老板趕緊攔下,店還要再開下去,已經(jīng)耽誤了正是飯點的黃金時間,真鬧到警察局,今天一天都白干。 接過褚驍手里的鈔票,道:“稍等,我給你找下錢?!?/br> “不用?!闭f著牽起方芮細細的手腕從人群自動讓開的口子出去,繞了兩個彎按住她一起坐在了人行道旁的長椅上。 從褚驍出現(xiàn),方芮再沒出過聲,剛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便感覺落了地,總算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慶幸之后又覺得難堪,太丟人了。 乖乖坐好,方芮抬手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淚,感激地看著褚驍:“謝謝你?!北且魸庵?,看樣子真的是哭得狠了,褚驍從書包里找出紙巾遞給她。 方芮接過,捂住自己的嘴鼻,試圖壓下肩膀不住的顫抖和難以控制的哭意,結(jié)果憋得條件反射地不停打嗝,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 9月開學以來兩人從沒說過話,方芮只知道他是班上的物理課代表,物理成績斐然,今天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已經(jīng)夠丟人,此刻還很沒形象地涕泗橫流著打嗝,突如其來的少女包袱讓方芮面紅耳赤。 看著她緊緊并攏的雙腿,哭得鼻子眼睛通紅的小臉,褚驍開口安慰道:“沒事兒,想哭就哭吧,可以喝口水壓一壓?!睌Q開蓋子遞上手里的水杯送到她嘴邊。 方芮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燥得不行,喉嚨干澀刺痛,懵懵地就著他的手猛灌了兩口才得到緩解,喝完意識到這個舉止過于親密,方芮腦袋往后仰了仰,小聲道:“可以了,我不渴了,謝謝你?!?/br> 收回手,褚驍詢問起她為什么在這里。 方芮一五一十地講自己今天的遭遇,說到后面鼻尖泛酸委屈得不行,又開始掉金豆豆。 真像只被拋棄的小小流浪貓,褚驍不合時宜地想。 “你呢,你怎么在這兒?”講完,方芮也驚奇兩人居然能在這里碰見,不免發(fā)出疑問。 “老徐組織物理競賽班來這兒上專家課,我剛下課準備回家吃午飯,正巧看到你了?!瘪因斈托牡亟忉?。 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很好聽,讓方芮的神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下來,聽到自己耽誤了他回家吃飯,頓時很不好意思,道:“你現(xiàn)在回家還來得及嗎?不然我請你?” 剛說完就恨不得時間倒流,自己身上現(xiàn)在身無分文,還夸海口請人家,方芮對自己感到十分無語。 褚驍失笑:“不用,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你手機錢包都丟了,估計你家里人現(xiàn)在正找不著你,先用我的手機報個平安。”說完解鎖手里的智能手機,打開撥號界面。 方芮咬咬唇,心里更加感動,聽取他的建議給爸爸撥了個電話,告訴自己的情況,因為記不住李秀禾她們的手機號,便讓嚴禮代為轉(zhuǎn)告。 兩人走到街對面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往醫(yī)院開,方芮趕緊開口:“太麻煩你了,飯錢和車錢我到了學校再還你。”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褚驍思索了一下,道:“沒關(guān)系,不用還我,我本身也是往這邊走,你就當搭了個順風車?!?/br> 看他態(tài)度堅決,方芮也不扭捏。到了目的地,再次道謝,也不敢再耽誤他時間,下午還得上課呢,匆匆道別之后進了醫(yī)院大門。 陳瑾在聽到嚴禮電話中告訴李秀禾方芮坐錯車還丟了錢包后急得不行,等舅舅手術(shù)成功被推進了病房后,趕緊下到一樓緊盯著過往的車輛。 十幾分鐘后,終于等到了方芮的身影,看她下了車小心地過街來到自己身前,陳瑾上上下下地打量檢查,嘴里不停地發(fā)問。 可方芮已經(jīng)向兩個人講述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兒,再沒精力重復第三遍,只幾句話交代自己錢包和手機在公交車上被偷了,付不了吃飯的錢差點被送警察局,遇上好心人幫自己墊付還送自己來了醫(yī)院。 “這個世道還是好人多,以后出遠門不要再把所有的錢放在一塊兒,得分開放在不同的地方以防不測,還有迷路了應該先趕緊想辦法打電話給我們,哪能先顧著吃飯啊。”陳瑾對這個冒冒失失的好友cao碎了心,跟個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 方芮耳朵要起繭,趕緊沖著他無辜地眨眨眼睛,嘟著嘴巴抱怨:“我好像沒吃飽,還想再吃點東西,你帶我去?!?/br> 陳瑾瞬間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媽在醫(yī)院旁邊的公益廚房自己做了幾個菜煮了粥,上去剛好可以一起吃?!蹦盟龥]一點辦法,帶著人坐電梯去了病房。 方芮看望了李滿禾后,和李秀禾母子倆吃飽喝足,徹底放下緊繃的神經(jīng)。 一直待到晚上十點多,嚴羅二老實在放心不下方芮,讓嚴禮開完培訓會,自己開車匆匆來了醫(yī)院接方芮回家。 晚上的醫(yī)院不像白天擠滿了人,病房外的走廊只偶爾經(jīng)過打開水的病人家屬和查房的護士,安靜肅穆。 嚴禮和李秀禾并肩站在門外,透過嵌在門上的小塊玻璃窗看兩個小孩正坐在病床邊的沙發(fā)里,方芮已經(jīng)累得睜不開眼,歪在陳瑾肩膀上沉沉睡去。 “后天我來這邊開會,可以順便接你們一起回去?!眹蓝Y輕聲開口,“鋪子也差不多好了,不用擔心?!?/br> 李秀禾面對多次施以援手的嚴禮無法說出更多,只能誠懇道:“謝謝你,鋪子的租金我回去給你寫欠條,以后有錢了立馬還。” 嚴禮張了張嘴,剛想說不用,轉(zhuǎn)念一想,知道她斷不會承這份情,改口道:“不急,慢慢來,這兩天有什么事兒也盡管給我們打電話,要照顧好自己?!?/br> “嗯,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別太晚了,也不安全?!崩钚愫糖屏饲仆饷娴奶焐?,夜黑的像墨一般濃。 點點頭,推開門抱起睡得像只小豬一樣的女兒,輕聲和她道別,平穩(wěn)地下了樓。 李秀禾目送父女倆進了電梯,也轉(zhuǎn)身進了病房查看弟弟的情況沒有什么異常,總算是松一口氣,扭頭看兒子姿勢扭曲地歪倒在沙發(fā)上,眉頭皺著,睡得不安穩(wěn),又心疼地坐下把他攬進懷里,背靠著沙發(fā)補眠。 ———————————————— 嚴禮不是出軌昂~芮芮mama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陳瑾的爸爸也是很早就走了,嚴禮和李秀禾是有感情的。 修改了一下后面的部分,之前的感覺寫得很尷尬(雖然也不知道新版本是不是也很尷尬),越看越覺得像中年油膩愛情的味兒,所以刪掉了咯噔對話,去去油,大家有覺得好點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