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這六年間,她有沒有一刻想起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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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嘉言?” 已經(jīng)快要踏出門檻的男人停住腳步,朝他快步走來的女人穿著一身素白的旗袍,模樣溫婉,妝容精致,他一時分不清是否認(rèn)識。 “你回國了?” 沉嘉言禮貌應(yīng)和,“你是?” 她低頭淺笑嫣然,“盛安,高中同學(xué),以前經(jīng)常找你問問題,忘了?” 他了然挑眉,往日種種浮現(xiàn)眼前,以至于他只想盡快逃離這里。 “是來參加路曼訂婚宴的吧?真是巧,我在旁邊廳參加婚宴,這就撞上你了。”盛安沒有看出他神色不對,仍舊自顧自的說著。 “還以為你去f國就不會再回來了呢!” 她抿唇壓低了聲音,“你還在怪我嗎?” 那年手術(shù)室門口她哭腫了眼,沉嘉言原本的怒氣全在蓋著白布出來的手推車上消失殆盡。 她失去了世界上最疼愛她的親人,也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時隔六年,她早就變了。 往事如云煙,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沒什么怪不怪的?!彼煊残能洠屗谀莻€時刻去質(zhì)問她,他做不到。 而后隔了這么久,再去知道一個無法改變結(jié)果的答案還有何意義。 盛安突然笑出聲,“你是不是出國換了號碼?其實后來我給你發(fā)短信解釋過。” “我們之間,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 他知道。 沉嘉言看向腕間表帶,離回f國的飛機起飛不到半小時,他著急趕路,并不想和她在這閑談。 “我先走了,趕時間。” “一切都是路曼指使我做的。”她大聲喊住他,在他停頓的步子里娓娓道來。 “我問過她為什么,她說她只是玩玩你。我不知道你有多愛她,但我很清楚她并不愛你,她連錯誤都要硬逼著你去犯,分手的時候她站在道德制高點大聲的譴責(zé)你,而你只能灰溜溜逃往f國。” “就和你今日一樣,你明明知道她現(xiàn)在的未婚夫也只是她玩玩的對象,卻還是夾著尾巴再次想逃走?!?/br>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記掛這么多年?” 沉嘉言不可置信的望向她,“是她策劃了一切,只為和我分手?” “是?!?/br> “當(dāng)時我奶奶急需手術(shù)費,她答應(yīng)給我五十萬,我是為了救我奶奶才答應(yīng)了她,可我還是遲了一步?!?/br> 盛安承認(rèn)了一切,“她明明可以用性格不合、家庭不對等、性生活不和諧那么多理由去和你分手,卻偏偏選擇了一條讓你被眾人恥笑的路,她根本不愛你,沉嘉言?!?/br> “不!”沉嘉言反駁,理智明顯占據(jù)了上峰,“不對,她是知道就算她在我面前和其他男人曖昧,甚至更過火,我也不會離開她?!?/br> 就算她犯了再多的錯誤,他也不會和她分手。 唯獨他犯錯,她才能抽身,也能讓他沉浸在懊惱和自責(zé)中,在無法解釋的啞口無言中,默默逃離她的身邊。 她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她一定在隱瞞著什么。 想通這一點,沉嘉言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轉(zhuǎn)身就朝宴會廳奔去。 彼時路曼宴席已然進入尾聲,正和齊蘊藉站在門口和賓客們告別。 男人寵溺的眼神都快柔出了水,而他放置在女人跨上的手,生生變成沉嘉言眼中的一根刺。 他不在意嗎? 他在意。 原本只屬于他一人的路曼,突然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他一逃就是六年。 這六年間,她有沒有一刻想起過他? “路曼?!彼チ送\噲觯艘兄腥藨牙飲蓩傻男?,“喝酒了別開車,我找了代駕?!?/br> 齊蘊藉朝他點了下頭,將不住下滑的身體往上撈,“人家在喊你。” “嗯~”她媚著眼望過來,“有事嗎?” 沉嘉言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立場,“我們談?wù)??!?/br> “沒什么好談的?!彼ど砝_車門,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盛安都告訴我了?!?/br> 路曼心頭顫了顫,抓著門框的指尖發(fā)白,齊蘊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緒波動,伸手撫摸她的背部寬慰:“進去睡會兒吧,我來解決。” 她扯出抹笑,卻只帶動了臉皮,眼里沒有一點笑意。 齊蘊藉關(guān)上門起身看他,“沒猜錯的話,你是沉嘉言?” “她和你提過我?”沉嘉言心里一驚,說不出的滋味讓胸口既好受又不好受。 他笑了笑,招呼不遠處趕來的代駕,隨口回道:“她從未提過你,但我知道你?!?/br> “你不該回來?!?/br> 齊蘊藉站直了身體,漆黑的西裝兩襟上鑲嵌的黑玉石折射出刺眼的光,他冷漠淡然,明明面上溫柔和煦,周身卻散發(fā)出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 “去往f國的班次在兩小時之后,你有充足的時間去往機場,需要我們送你一程嗎?” 沉嘉言雙拳緊握,論氣勢他比不過他,論地位他只是個平民百姓,論感情他又是眾人眼中犯錯的渣男。 他確實沒有理由再靠近她。 可真要離開嗎? 車輪卷起的塵土漫天飛揚,他沒有再像六年前那樣追她而去。 這一次,他不想再逃了。 “沉嘉言?”坐在吧臺調(diào)戲男人的周雪羽眼珠子差點差點瞪出來,“你還有膽來我店里,不對,你回國了?” “是?!背良窝猿磉吪つ蟮哪腥吮傅乜戳艘谎?,“耽誤她點時間。” “去我樓上包房洗洗干凈等著。”周雪羽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在男人百般媚眼中抽空回頭。 “找我什么事,關(guān)于路曼的免談。” 他旋轉(zhuǎn)高腳椅坐下,“我查了她的近況,她現(xiàn)在開的傳媒公司在招練習(xí)生,你看我可以嗎?” “你?”周雪羽白眼都快翻出眼窩,“渣男當(dāng)練習(xí)生,也不怕小火以后被爆黑料?!?/br> “我和盛安什么都沒發(fā)生?!背良窝越忉?,“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具體的……” 他抿著唇,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你可以去問路曼,我只有她一個女人,從未碰過第二個?!?/br> 周雪羽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什么都沒發(fā)生?都躺在一個帳篷里了你說沒發(fā)生就沒發(fā)生?你們男的上唇一碰下唇就在放屁,當(dāng)我們好騙呢?滾滾滾,從我店里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