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關你什么事啊,沈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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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下課鈴剛響,沉嘉言就將保溫壺取了出來晾在一旁,沒過幾分鐘,一臉倦容的路曼就像聞著腥味的貓貼在壺邊。 “好香?!彼宋亲?,半闔的眼瞬間睜開,卻在看見只是飄著蔥花的清湯時眉頭微挑,“餛飩呢?你一個人吃完了?” 沉嘉言急忙搖頭,從包里掏出小袋子,一堆裝調料的塑料小盒里,個個塞著一個煮透的餃子,“我怕餛飩皮時間長會爛?!?/br> 路曼眼看著一個個小白面皮裹著粉紅色的rou丸跌進壺里,本就香的餛飩湯頓時更香了。 瓷白勺子一看就是家里拿出來的,她先抿了一口熱湯,一晚上都在研究師姐們的中藥護膚品配方,只和他見面時啃了個面包,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大早上喝口熱乎乎的湯真的很爽,“你mama包的?” 他愣了下,佯裝寫字的手握緊了筆桿,“我媽調的餡?!?/br> 她輕笑了聲,咬著面皮沒看他,“難怪這么丑。” 哪里丑了,他是第一次包,可能個別兩個包不住餡,但其他應該個個都很漂亮才對,再說餛飩都是一張大薄皮包著一指甲蓋的rou餡,哪有什么丑不丑的。 他有些不服氣,扭頭想和她辯論,卻看到餛飩乘著飄灑著蔥花的湯汁,一同送入她口中。 她的嘴很小,唇也很薄,微微張開含進勺子說不出的撩人,很普通的吃飯動作,卻硬生生讓他起了點反應。 什么反應呢?他自己也沒弄明白,只覺得口舌干燥,需要喝水掩飾慌張。 這一頓早飯吃得路曼是心滿意足,比起外面飯店做的,自己家包的餛飩更讓她有點溫馨的感覺。 像沉嘉言這么溫暖的人,一定有一個很溫暖的家庭。 每一口湯她都喝得很干凈,這是對一個用心照顧家庭的母親最大的敬意。 她很羨慕他有一個事事關心寵愛他的母親,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這樣的幸事了。 路曼很遵守諾言,說好晚自習兩小時幾乎是雷打不動,午休開始不見人影,到晚自習鈴響前準時出現(xiàn)在班上。 她就像個幽靈神出鬼沒,班上的人對她來去自如毫不在意,唯有眼前這個不停說著復雜思路的男生,總是在她出現(xiàn)在教室周圍的第一時間,給她擺上餐食,給她拉開桌椅。 沉嘉言是個很細心也很用心的男生,她不得不承認。 “聽懂了嗎?”見她走神,他用筆帽敲了敲課業(yè)本,耐心地問了句。 路曼低下眉看那道十幾行像密密麻麻爬蟲樣式的題目,有些泄力的嘟囔了句,“我不想學了,沉嘉言?!?/br> “除非……” 趁他沒反應過來,她貓著腰從他胳膊肘下穿過,抬著下巴和他四目相對。 彼時六月的天,空氣燥熱,老式風扇在頂部吱嘎吱嘎的轉著,班上四下安靜一片,偶爾絮密的交談帶著氣流音。 他裸露在外的胳膊輕觸到了她柔順的發(fā)絲,很軟又很硬,說不出來的滑。 可更讓他心臟亂成鼓槌的,是近在咫尺的臉,是夜夜在夢里徘徊的臉,是人群中一眼便能識清的臉。 她和他那樣近,呼吸都在彼此延續(xù)生命的氣流中交纏,近乎是她再偏側點,便能和他的臉頰甚至是唇瓣擦肩而過。 沉嘉言猛地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摔落在地面,鐵質凳椅傾倒在地面上發(fā)出巨大的砰聲,全班同學都被驚嚇到回頭望。 唯獨始作俑者,半托著腦袋看著他笑。 尾椎骨很疼,特別疼,疼到他第二日大早上爬起來偷偷摸摸洗著內褲和床單。 要說這么大的人還尿床,他自己也不信,但床單就是濕了,他不信也得信。 路曼的成績不需要他過多輔導,實際高中內容在她初中時期就已經壓縮時間學了個大概,期中考試她沒有再交白卷,但也僅僅是勾選了下選擇題。 沉嘉言問她為什么,她揚言不想太高分引其他人猜忌,但就憑她那些幾乎全對的選擇分,也夠讓辦公室那幾個老師議論紛紛的。 “路曼,外頭有人找你?!?/br> 沉嘉言正趁這個課間給路曼寫著解題思路,就聽到教室門口有人喊,他比路曼抬頭還要快,也看到了站在教室外一身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一連兇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曼晃了下神,低頭思考了幾下,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一旁人拉出手腕,“我陪你一起?!?/br> 她想拒絕,卻被男生搶先一步邁了出去。 外頭可不是什么善茬,路曼清楚地很。 這是蔣萊又想從路志遠那要好處了,她走得慢,反倒是沉嘉言跟著外頭男人走了好一段,沒等她反應,二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速度快到她都沒看清他是先動了手還是先動了嘴。 沉嘉言畢竟是個只知道讀書的乖寶寶,平日和人打打籃球的那點花拳繡腿根本不夠看,路曼連忙沖到二人身后,借著扭打空隙從男人手中拉出他。 “路曼,別去。” 他直覺這人不是什么好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熱氣,就和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尸體一樣,眼神空洞的讓人心里發(fā)怵。 “關你什么事啊,沉嘉言?”她有些惱怒兇了句,心里說不出的煩躁,卻在對上男生擔憂的眉眼時放緩了語氣,“沒事,我家保鏢,你趕快回去上課吧,今晚我沒法應諾了?!?/br> 沉嘉言還想伸手拉住,卻只能看到女生馬尾在后腦勺上搖擺,黑色百褶裙下雙腿依舊有些青痕。 一切就和一開始一樣,二人依舊那么疏遠。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從那之后的很多天,路曼再沒來過學校,他給她發(fā)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若非他每日擦拭她的桌椅,書桌上還有她寫了的試卷,他當真要懷疑,路曼只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夢。 夢醒了,世間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