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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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我?”方胤博低聲重復沉宜的話,語氣平靜,目光盯著對面被他逼停的車。 從駕駛座下來了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打著傘朝他們走過來。 沉宜不知道方胤博接下來還會干出什么事情,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齊琪可以盡快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拖延時間是她現(xiàn)在唯一可以做的。 “如果你想要……但是在此之前能不能把話都說開,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死掉?!彼疵妓鬟€有什么可以聊,突然靈感一閃:“對了,你今天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嗎?我們……” 方胤博聽到沉宜說的話,扭頭瞥了她一眼,這個眼神里飽含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直到這個時候,沉宜才意識到,她其實一點也不夠了解他。 陌生男人憤怒地拍打車窗,方胤博看都沒有看,踩下油門加速離開了現(xiàn)場。 她忍不住回頭,很快那個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路口消失在視野里。 “在看什么?看有沒有人來找你嗎?”方胤博嘲弄地笑笑,手握緊了方向盤,手背青筋血管凸起,由于偏瘦,看起來倒有幾分病態(tài)。 車已駛離剛剛那條路,往郊區(qū)方向開去。 “…我親眼看著他離開的,收起你不切實際的幻想……我也不可能讓他找到你……不可能……” 兩人的通訊設備都已關機,他不再走滿是攝像頭的大馬路。 理智告訴沉宜,她應該保持冷靜,不和方胤博爭辯,尤其是在對方掌握方向盤的情況下,她盡量不激怒對方。 但她的情緒也早已處在崩潰的邊緣,她只能拼命掐著自己,用疼痛保持自己大腦的清醒。 無論她怎么嘗試,方胤博都拒絕溝通。 車廂內安靜了下來,車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未知才是令人最恐怖的。 看了一眼時間,此時距離他們駛離停車場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當車安全地停下來的時候,沉宜的一顆心終于平穩(wěn)地落了地,還沒等她喘口氣,方胤博將她從車上拽了下來。 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像是無數(shù)的冰針扎在皮膚上,又冷又疼。 這個季節(jié),植被遠遠不如春夏茂盛,腳下的路泥濘不堪,鞋跟陷在里面再拔出來的時候,泥點子濺到了她的腿上。 此刻的她哪里還有早上出門時的精致優(yōu)雅,發(fā)絲全都粘在臉頰上,狼狽都不能完全形容出她不堪的狀態(tài)。 想起陳鶴青夸獎她的話,她自嘲地笑笑。 方胤博根本不看她,只顧著往前走,沉宜在一次踩到石頭被絆了一下后,腳踝的疼痛愈發(fā)強烈,她干脆脫了鞋赤腳走在冰冷的地上。 她苦中作樂地想到上周給孩子們講的童話故事,她現(xiàn)在走的每一步所感受到的疼痛,倒是有點像小美人魚上岸后走在陸地上所經(jīng)歷的。 “方……”沉宜剛喊出方胤博的姓,意識到什么似的,頓了頓:“…還要走多遠……” 方胤博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微弱的聲音伴隨著雨聲落入她的耳中:“就在前面……” 初冬的海邊風刮得極大,吹在臉上像是被刀在剜rou,加上下雨氣溫更是低得可憐。 沉宜站在懸崖邊上,下面就是礁石和深藍色的大海,她的身形搖搖晃晃,發(fā)絲胡亂地飄動、亂成一團。 毫無形象可言。 風將方胤博的衣角吹起,他也完全淋濕,衣服緊貼在身上顯得他更加單薄。 “你還記得這里嗎?” “記得?!背烈苏A苏Q劬?,她怎么會不記得,原來冬天的這里是這么冷啊,冷到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凍暈過去。 夏天的夜晚可以在這里看到很漂亮的星空,遠處的燈塔亮著燈為船只指引方向,他們就躺在這里的草地上接吻,相擁,互訴衷腸。 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螢火蟲。 但那些都是過去式,擺在她和他眼前的現(xiàn)實是他們回不去了。 方胤博的聲音很輕,像是距離她很遠:“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對,會擁有屬于自己的家,共同孕育生命……就像我的父母那樣……” “我理解的幸福就是那樣的,直到……”他驀然轉過臉,沉宜被嚇了一跳,直愣愣地盯著他的眼睛,他抓住她的兩邊胳膊,語氣里是壓抑不住的痛苦:“直到那場車禍……一切都變了!” 沉宜的眼皮跳個不停,她反手握住方胤博的小臂,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雨水落進她的口中。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么說,我和袁思月不可能有什么嗎?”他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得悲傷,她幾乎分不清他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他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那場車禍導致我性功能障礙,所以我一直拒絕和你進行到最后一步……那又怎么可能和她……” 沉宜懷疑自己是幻聽,她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方胤博的口型,心里涌上一股悲傷。 眼睛一眨,熱淚瞬間融入冰冷的雨水里,再也無法分辨。 怎么會是這樣呢? 她找不到任何的語句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多么荒謬,她出軌的動機是方胤博不愿意碰她,而他逃避的原因卻是她。 曾經(jīng)可以對陳鶴青脫口而出的埋怨,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她沒辦法怪方胤博為什么救她。 沉宜不是冷血的人,她有道德有底線,所以才會掙扎、會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不停地道歉,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那樣的痛苦不止是生理上的,更多的還有心理,她永遠都無法補償方胤博。 方胤博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半濕的紙,打開伸到沉宜的眼前:“這是診斷單,你向來喜歡用證據(jù)說話,我沒有騙你吧?!?/br> “夠了……”沉宜徹底崩潰,她根本看不清紙上的字,也根本不敢看。 嗚咽聲被雨聲打散,飄散在風里。 “你不是說把命賠給我嗎?”他抓著她的手腕,往懸崖邊邁了一步,冷冷地說道:“那你從這里跳下去,我就原諒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