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舔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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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宜后半句話因為嘴里含著糖,變得黏黏糊糊的,說是討厭,可腔調卻像是在跟陳鶴青打情罵俏。 一層透明的蜜糖包裹著唇瓣,仿佛涂了亮亮的唇蜜,粉嫩的舌尖舔舐著糖果,陳鶴青從她的手里接過了這根棒棒糖:“理解不了什么?” 她握著他的手不讓拿開,低頭繼續(xù)舔舐,粉紅的糖果在她的唇齒間若隱若現(xiàn),長長的睫毛好像蝴蝶顫動的翅膀。 車內的氛圍變得曖昧,車窗已經(jīng)關上,嘈雜聲被隔絕在外面。 粉紫色的晚霞遙遙綴在天邊,天色漸漸暗下來,路燈由遠及近一盞一盞被點亮,周圍的汽車都打開車燈。 只有他們的還暗著。 沉宜的每一次吞咽聲都格外清晰,她的唇有時還會不小心碰到陳鶴青的手指,她沒有回答他,只是認真地吃著棒棒糖。 她理解不了的事情太多了,為什么會和陳鶴青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為什么她開始有想要征服他的念頭。 沉宜身上的幽香正如她的人一樣,沒有那么強勢,不會在第一秒就瞬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綿長細膩的氣味卻會在他人毫無察覺的時候將其包圍,緩慢地侵入。 陳鶴青眼神暗了暗,低頭含住糖果吻上她的唇,草莓奶糖的甜膩立即霸占他的味蕾。 他皺起眉頭,太甜了。 上一次嘗到這么甜的味道,還是母親親手為他做的生日蛋糕。 沉宜沒有忘記周圍所處的環(huán)境,車流里難免有認識她的人,下意識地向后躲開,陳鶴青按住她的后脖頸,這一次沒有了礙事的糖果,他吻得更深。 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地開始侵占她的每一寸領土,兩人的唇齒間都是一樣的草莓味,就連分泌的津液都是甜絲絲的。 他步步緊逼,她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只能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抵抗來自對方的侵略。 車外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夾雜著叫罵聲,讓沉宜恍惚自己是在人群中和陳鶴青接吻,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發(fā)現(xiàn)她是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 害怕、緊張,這些負面情緒纏繞在她的心頭,陰暗的角落里卻滋養(yǎng)生出一縷扭曲的刺激感。 陳鶴青松開快要喘不上氣的沉宜,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望著他,他垂眸,她的兩條腿緊緊夾著,別扭地并在一起。 沉宜不自在地用手提包擋在腿上,僅是一個吻,她已經(jīng)動情到濕了。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病得越來越嚴重,竟然想要就在車里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張開雙腿讓他進入。 這個念頭太瘋狂。 “太黏了。”糖果融化,糖漿混合著津液滴落,在陳鶴青的手指間緩慢流淌。 他慢條斯理地用濕巾仔細擦拭手指,明明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在沉宜看來卻有令人窒息的性吸引力。 她想到陳鶴青的手指刮過她的xue道,帶出透明的汁水,黏液在他的手指間拉出長長的銀絲,沒有開口說話,可動作和眼神分明在說: 太黏了。 沉宜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身體里的水分仿佛全都流了出去,喉嚨干癢無比,她啞著聲音說道:“我?guī)湍悴痢!?/br> 她握住他的手腕,新的濕巾從他的掌心擦到手背,然后是小拇指、無名指…… 最長的中指,也是他每次頂?shù)米钌畹囊桓种?,她頓了頓,抬眸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視下,張開唇一點點地吃進了嘴里。 手指其實已經(jīng)被陳鶴青擦了一遍,上面嘗不出一點甜味兒,黏膩的感覺也被濕巾清理干凈。 她說幫他擦本就沒安什么好心。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陳鶴青用手指攪動她的舌頭,有時候因為吞咽口水,堅硬的牙齒還會磕到他,不疼但癢:“誰教你這么擦的?!?/br> 沉宜抿著唇,將他的手指抽出:“我以為你會喜歡?!?/br> 陳鶴青喜不喜歡,她不知道,反正她玩得挺開心。 下巴被他抬起,對方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舔了舔唇,輕聲細語地說道:“好甜?!?/br> 陳鶴青瞳孔震動,垂下眼瞼斂去所有情緒,再次抬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是嗎?” 車流恢復移動后,陳鶴青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連接車載藍牙,通話內容沉宜聽得清清楚楚。 她回答得飛快,并且非常貼心:“我可以下車,但是你得把那個提要求的機會用了?!?/br> 他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陳鶴青獨居,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平層的窗外就是視野開闊的江景。此時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燈光照亮了穿城而過的水域,豪華郵輪緩慢行駛在江面上。 送走鋼琴調律師,沉宜站在保養(yǎng)好的鋼琴前,能看得出來這架鋼琴被保護得很好,但是上面仍然留下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她的手指輕輕地從琴鍵上滑過,陳鶴青安靜地站在旁邊,沒有制止她的行為。 “你會彈鋼琴?” “不會?!标慂Q青冷冷地回答,眼神在注視這架鋼琴時突然變得溫柔,聲線也放緩了許多:“這是我母親的鋼琴,她會彈?!?/br> 沉宜的動作定住,她突然想起陳鶴青的母親早已離世,傳聞他和父親的關系不親近。一時間,她有些后悔談及這個話題,她不認為自己已經(jīng)和對方熟悉到,可以互相談心的地步。 她懊悔的神情落在陳鶴青的眼睛里,他沒有繼續(xù)往下講,只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也會彈?!?/br> 這架鋼琴自從他的母親去世,除了每年固定的保養(yǎng)外,完全不會被打開,更別說被彈奏。 沉宜吃驚:“你怎么會知道?我小學確實學過,但拿到十級證書后就再也沒有碰過了?!?/br> 顧潔玲太執(zhí)著于把她培養(yǎng)成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小姐,可這些她都不喜歡,這么多年唯二堅持下來的只有畫畫和書法。 一個用來逃避現(xiàn)實,一個靜心平氣。 這些不是她發(fā)自內心喜歡的事物,所以她很難從中獲得成就感和滿足感,哪怕取得小小的進步,她感受到的只有焦慮。 真正高興的可能只有顧潔玲,她是顧潔玲塑造出來的完美女兒。 “不過,有一首曲子我一直記得?!背烈说皖^看著黑白的鋼琴鍵回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