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泥胎(微h)
唇齒相纏的縫隙又澀又干,血液的腥夾雜著眼淚的咸,更多是難以描述的苦澀,層次分明摧殘著每一寸舌尖,乃至連同從喉管流溢向脾胃的唾液,最終麻木地游遍身體的每一根血管,經(jīng)久不散。 毫無任何情愛經(jīng)驗的女子的吻技理所當然地青澀無措,簡直可以說是爛…如同撕扯獵物尸體分食的野犬,兩人唇舌的交纏更像是一場一觸即發(fā)的慘烈大戰(zhàn),尸橫遍野的土壤被肆意流淌的血液澆透,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卻面著揮舞長刀的青澀敵將連連后退,強弩之末的瘋狂,不過是俯壓在身上的嬌小身影的單方面的凌虐。 可對于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還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碎裂一地的琉璃殘片像是被暴風驟雨打碎的月亮,雨水濕潤干燥土壤的泥沼香氣伴著被雨水擾動的夜風穿堂而過,已然活了數(shù)十萬年的玄桓雖說未往醫(yī)術(shù)方面多有發(fā)展,然即使僅是零郁那般醫(yī)術(shù)尚淺之人,都足以探查到他現(xiàn)下的身體早已如同白蟻蛀空的梁木般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如今熬到這一日,也確乎只是他強靠著古時遺下的幾顆珍貴丹藥強行拖延,再加之身體對常年共存的魔毒早有了些許抗性… 沒有人比玄桓更了解現(xiàn)下這幅身軀的殘破與無用了。 那日擔憂綾杳情急之下不顧魔毒復(fù)發(fā)的強行出走,包括面著郊狼幫眾怒極之下使用的靈力,全然將他所剩不多的生命透支了干干凈凈,如若沒有這一日,或許他還可以通過極端的壓制與零郁時不時捎回的一些奇珍異寶再度茍延殘喘數(shù)十年或是上百年…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真正的玄桓,其實早已死在了身中魔毒的山洞,死在了那日匆匆別離的昆侖月下,死在了青崖鎮(zhèn)大雨滂沱的深夜里。 玄桓蹙眉粗喘著,逃避般閉目聽著窗外間歇的雷聲,綾杳方才惡狠狠的聲音卻顯然帶了掩不住的哭腔,起初的掙扎終是轉(zhuǎn)為徹底沉默的忍受,唇rou咬破的疼似乎敵不及毒發(fā)時血rou被生生溶蝕止痛的萬分之一,難以呼吸的缺氧感似乎是生死之間為數(shù)不多可以令人察覺的信號,然醉意和腦后久久不散的眩暈縈繞,更像是一種死到臨頭的幻覺,涎液交接間,男人卻覺得自己身上難以忍受的劇痛如同抽絲剝繭般得一縷縷消散... 直至不知多久過后,身上俯趴亂啃一氣卻不會換氣的嬌小身影潮紅著臉粗喘著直起身時,濃稠的涎液掛著兩人發(fā)腫的唇瓣拉出一條清亮而yin靡的弧度,衣衫凌亂中最終藕斷絲連地斷裂在男人為數(shù)不多裸露的脖頸上,瑟縮地劃過一絲涼意。 須臾的安靜令得玄桓忍不住睜開眼睛查看,屬于上古真神天青色長眸在之前魔毒未發(fā)之時尚可以極為輕松地一目千里,在黑暗中清晰視物更是小菜一碟,可劇烈翻滾的魔毒入腦入心,近乎將玄桓如今的視線腐蝕得一片模糊,迷茫間,男人本以為自己看見的也恐怕只是一個輪廓多有模糊的面孔,然抬眸間卻極為清晰地定定撞進了那雙眼角潮紅的杏眸。 有了一定修為道修倒也能在黑暗中視物,但卻也只是相比于普通人好上那樣一些。 夜色朦朧,從渙散的視線來看,身上之人一時間顯然沒有發(fā)覺他的窺視。 夏日本就單薄的衣裙被豐沛的雨水濕透,濕噠噠地緊貼著皮膚勾勒出女子凹凸有致的曲線,額前散亂的碎發(fā)早已半干,發(fā)尾垂下的水珠卻沿著從凹陷的鎖骨滾落至胸口,消失在糾纏間些許大開的領(lǐng)口之下,冰冷的雨將稚嫩的肌膚泡得發(fā)白,卻絲毫無皺,與其說是淋雨,更像是野池邊新浴出水的美人,抑或是淤泥之中破土新新綻放的白荷… 男人抬眸的視線像是一時間凝滯了。 直至下一刻,在天青色的眸光緊縮中,跨坐在他腰腹的嬌小身影將手撫向腰帶,幾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然將外頭的衣裙盡然解下,全身除卻腰間松松垮垮的小褲,便只剩胸口那塊濕透了的、緊貼著皮膚的桃紅色肚兜。 喉結(jié)滾動間,似乎是月下昆侖的幻夢,還是更早時日之前小姑娘吊兒郎當穿著衣裙卻未著肚兜勾勒出的令人遐想的輪廓…玄桓從未痛恨自己的記憶那樣的好,好到記得面前之人胸前的這塊狹窄的布料還是他步入成衣店第一眼所相看的花樣,如今卻被裁成了女兒家最為私密的布料,濕噠噠地緊貼在白皙的肌膚之上。 玄桓突然感到很熱。 卻并非醉酒上頭或是天干物燥的那種熱,心里無端燃起的火苗在燒,似乎比起夢里求而不得的虛幻,此刻被灼燒得沉重的心跳將堅硬的肋骨都一下下?lián)舻冒l(fā)疼。 身上的人影略略俯下身來,無盡的黑夜中,玄桓清晰看見那抬起的發(fā)白無色的纖細手臂被破碎琉璃劃破的傷口,緩緩滲溢出顏色鮮艷的液體來。 男人的喉口緊縮。 某種模糊的、本不該出現(xiàn)的欲,像是從廟臺頂端灼熱傾倒而下的王水,將高高在上的金身腐蝕了干干凈凈,只剩下最原始而丑陋的泥胎。 “這也是‘將死之人’會有的反應(yīng)么…?這位…神君?” 呼吸之間,那道跨坐在他腰腹之上的嬌小身影已然反身探入他的身下,隔著凌亂的衣褲精準地抓上了男人不知何時早已高高頂起的欲根,昔日清澈的眸光此刻卻像是蒙著一層水霧,似笑非笑的面容滿是嘲弄,湊近的呼吸熱得發(fā)燙,玄桓隨之清晰聞到了那股吐在他臉上的、淡淡的酒味。 云靈墜之飲看似清冽實則霸道非常,若是對杜康敏感些的,恐怕湊在瓶口聞上一聞都能迷得半醉…更何況方才不知口飲了何許的玄桓。 然僅是唾液殘留的酒意,似乎就足以讓某個不勝酒力的小姑娘醉得就連行動都慢上半拍。 可他一個將死之人,身體分明已經(jīng)破敗到…怎么可能…… 被狠狠磕悶的腦子一片漿糊,男人方才的默許,也不過是基于這幅將死之軀破敗不堪的放縱。 然圜轉(zhuǎn)的思緒還未卡殼地轉(zhuǎn)過一輪,雨幕的沙沙聲中憑空響起了衣帛撕裂的清脆聲,玄桓悶哼一聲,黑暗中那瞬然俯身而下的嬌小身影便就這樣將那胯間微微晃動的rou根含入了口中。 還未升騰起來的快意在下一刻全然消散,敏感的冠溝與惡意咬下的銀牙廝磨,暈開一陣難言的劇痛。 “將死是假…所謂授業(yè)是假…放我的自由也是假…”轉(zhuǎn)頭間再度加重咬下的咬痕轉(zhuǎn)移至大腿內(nèi)側(cè),嫉恨的牙印隱約透出血來,昏沉的酒意似乎也擾得情緒并此混亂起來,綾杳方還譏諷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突兀的一滴淚劃過傷處,濃濁的咸似乎將敏感疼再度加倍:“玄桓…那什么是真…?……你告訴我……” “騙子…都是騙子…!” —————— 第一個被咬報廢的男主(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