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突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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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四杯的量…一滴不多,一滴不少…孤可是為你算的剛剛好?!?/br> 薄唇在僅距雩岑耳尖一指節(jié)的地方悠悠而停,口中呼出的熱氣卻令敏感的耳尖忍不住染上一層薄粉,小姑娘憤憤側(cè)頭回瞪,便見對方已是rou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拔高,眸色轉(zhuǎn)淺,眼中盛滿饒有興味的捕獵興奮感,一息而過,變成了她數(shù)月以來忘也忘不掉的噩夢。 她也許早該想到,身邊常擺弄這些奇奇怪怪的藥毒的人,也唯有這個捉摸不定的惡魔罷了。 包括她突然失效的靈力,怕也是這個男人提前在酒中算計(jì)好了的結(jié)果。 “別這么看著我……”零隨甩開她的手,頗為優(yōu)雅地?fù)哿藫墼掳装翟婆鄣囊唤牵终谐鲆粔K素色錦帕凈了凈手,仿若她有多臟似的,眼神滿是不屑,抬著下巴居高臨下朝她淡淡道: “你永遠(yuǎn)只會害了那些對你好的人?!?/br> “濯黎不需要一個只會給他惹麻煩的賤民?!?/br> “你…!”雩岑方想站起,卻突而被零隨側(cè)手甩出的光芒包圍,下意識慌忙持著大袖抵擋,本以為是殺招的強(qiáng)光卻意外的溫暖舒服,待到半晌之后她僵著身子反應(yīng)過來之時,只發(fā)現(xiàn)身上、手腕上眾多的淤痕、傷口消散無蹤,皮膚柔滑而干凈。 雩岑見狀卻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懂對方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的柔懷政策是想作何。 “孤廢了這么大心力…可不是想露這么個馬腳的?!?/br> 男人輕瞇的雙眼滿是輕蔑,仿若在看一個智障。 “嗯…讓我想想……”零隨悠悠背著手,不緊不慢地繞著她踱起步來。 “青要帝君的新夫人…因暗戀收養(yǎng)自己的玉清真神多年不甘下嫁,在新婚之夜偷了他人庚帖,破了結(jié)界倉皇出逃…卻最終因自己不會水卻不慎跌入星河溺亡……” “……你瞧瞧,這當(dāng)真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零隨頗為滿意地瞇了瞇琥珀色的雙眸,仿若在為自己這個美妙的理由多加稱贊。 “這樣牽扯不到我方…濯黎亦不能因此怪罪于三清,繼而挑起上界內(nèi)戰(zhàn)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投胎成了個不會水的樹精。” 雩岑聽罷只覺膽寒,男人這番步步緊扣,甚至連最微小的差錯都計(jì)算在內(nèi),對她的了解程度想也是暗中調(diào)查了許久,為了不波及多方利益還親自出手造了個他殺變自殺的假象以瞞天過?!?/br> 只是玄拓…… “怎么…你很擔(dān)心你那位…嗯…jian夫?” 零隨似是能讀懂她的心一般,一語參破了她一閃而過的所思所想。 可嘴巴之毒,明顯不盡如人意,仿佛她上輩子欠了這狗男人八百吊靈幣似的尖酸刻薄。 “他做出來的事盡在我意料范圍內(nèi),不過……”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事,開心地噗嗤笑出了聲,“那兩位此刻恐怕已是見了面罷。” 余光便見雩岑一臉不安局促,卻怒瞪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這才慢悠悠回轉(zhuǎn)接道: “放心,那家伙死不了,也不能死,我自有安排的?!?/br> “如此,你大可死的明白安心些?!?/br> 然而每份話本的故事中,反派總是死于話多—— 零隨這個惡魔顯然也不例外。 灰黑色的破空之箭行云流水急速掠來,直指男人后心,眼見著便要穿破得手…… 卻在下一刻被反應(yīng)側(cè)身的男人輕松躲過,大掌緊握,灰黑色用魔氣凝成的箭矢便于在掌心爆裂而開,凄慘地散作一團(tuán)濃煙。 “誰!” 零隨沉著臉轉(zhuǎn)身低喝。 然預(yù)想之中應(yīng)現(xiàn)身說法、除暴安良的正義之士并未現(xiàn)身,隨之密密麻麻射來的利箭數(shù)量驚人,男人雖接的匆忙,卻還大抵都在掌握之中。 雩岑的心如過山車般時高時低地劇烈起伏,也不知零隨今日是吃了什么喪藥,靈力如三腳貓般大不如前,但對于她來說無非不是件天大的好事。 抬眼便見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箭雨再次迎面而來,其中某根機(jī)智靈敏的箭矢趁著夜色掩護(hù),成功擦破男人的衣袖,終于將零隨這個臭蛋弄出些傷痕時,安坐在身旁看戲的雩岑直想拍手叫好。 叫你嘚瑟…叫你恐嚇我…打死他打死他?。?! 吃瓜群眾雩岑內(nèi)心高呼萬歲。 哪知隨后,眼睜睜地便見零隨如有主角關(guān)環(huán)般的一個優(yōu)雅側(cè)身,身輕如燕地閃過密密麻麻的箭雨,千百道明晃晃的精鐵箭頭就朝著窩在某棵樹根下的她的直直襲來—— “零隨我日你大爺…….!??!” 雩岑嚇得起身欲跑,可她失去靈力的身速與劇烈襲來的箭速一比猶如慢鏡頭回放一樣無力且可曉,邊起身時只好邊下意識地雙手遮掩面門,以不至于萬劍穿臉?biāo)赖奶y看,好歹給她留個像樣的臉面。 順帶在心里將如此拿她當(dāng)對方箭靶的零隨再次用所有知道的臟話鞭打了上千遍。 這個怕死的狗男人?。?! 心猛然旋到一線,身體上的所有感官似乎都在此刻盡數(shù)運(yùn)轉(zhuǎn)開啟,等待著下一刻萬箭穿心的苦楚。 一秒…兩秒…三秒…… 明明很短,卻好像過得比一天都要漫長。 嬌小身子被嚇得直顫,可意料之中的劇痛始終沒有襲來。 …這什么箭…怎么這么慢…要死也不給個痛快的…! 小姑娘忍不住僵著幾乎凝固的身體瞇著眼側(cè)頭從指縫中向外偷瞄。 “娘的……” 于是她瞧見了一個面色扭曲的男人正罵罵咧咧吐下嘴里銜著的長箭,身上滿是擦傷,昂貴的袍子也被撕得破碎,腳邊層層疊疊的箭矢落了一地。 轉(zhuǎn)頭間,便與偷看情況如何的她對上了視線。 “你是個傻子嗎!長了個豬腦躲都不會躲?!” 男人方一出口,便是她極為熟悉且暴躁的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