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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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府蘭沏閣—— 幾縷淺薄的絲煙從精鑄的銅制小香爐中飄逸而出,隨著不斷地升起逐漸拉長淡化,繼而消逝無蹤,為沉沉的空氣染上好聞的檀香味。 長而低矮的紅木小案上,兩個男人面對面正促膝而坐,案上擺放著一應(yīng)俱全的繁雜茶具,旁側(cè)點(diǎn)著火小爐上正架著一柄金黃的小銅壺,待至‘竹爐湯沸火初紅’時,居于主坐上的玄袍男子才微微抬手,用靈力架著燒的發(fā)燙的小壺將內(nèi)里滾沸的清泉水倒入已盛好香茗的茶碗中。 探手濾凈,又將滾水倒入第二泡,沖逸之間散出的茶香隱隱蓋過屋內(nèi)濃厚的檀香味,黃亮的茶湯傾入瓷白的小茶盞中,顯得頗為盈潤,伴著微澀的清味不禁令人神色一舒。 月白長袍的男子長指輕捻,端起面前的小盞輕吹之下一飲而盡,繼而唰地一聲攤開手中握著的折扇輕晃,好一副溫潤儒雅的文人氣概—— 如果他扇上沒有寫著‘無情無恥無理取鬧’八個大字的話。 吱呀一聲,木門輕開,一穿著蝦青色文官長袍的男子恭順地弓身步入,見月白袍男子在側(cè),本欲通報何事卻欲言又止,旋即便抬眼征求主座上男子的意思。 “你且說罷,重霄不是旁人?!毙卮鬼鴾\飲一口茶湯。 “稟尊神,職下帶著幾個小隨從前去昆侖送這一年的物費(fèi),不想剛至昆侖便遇上了玄女娘娘,幾人口舌不合,玄女娘娘竟出手將我等打了一頓,丟出了昆侖地界?!?/br> 玄拓這才抬眸細(xì)望一側(cè)恭立著的天樞,臉上果然添了幾塊瘀痕。 臉色卻依舊淡淡,“本君讓你去送物費(fèi)的,可并非去意氣打架的。” “玄女娘娘說雩岑與清微府本就再無瓜葛,只是我等成日死賴著臉打擾,職下幾個隨從爭辯時兩方就動起了手?!碧鞓懈杏X很委屈,說是兩方起了沖突,但這次沖突明明完全就是顰瑤毫無道理的單方虐打。 天樞張嘴還欲說些什么,卻被一旁聽了小半刻、喝著茶湯搖著扇的重霄插了話: “倒是有趣,顰瑤這只九彩小雀倒難得護(hù)起食來?!闭凵纫皇眨峙镜匾宦暱焖僬归_,重霄掩著扇斜眼笑道:“雩岑?可是你一紀(jì)之前丟到昆侖的那位?此時應(yīng)當(dāng)肄業(yè)找工作去了罷,你還往上湊著送錢,不知討誰的歡心呢?” 見玄拓頗為淡定地喝著茶不答,重霄長眸一彎便又道:“不過,我今日來府上可是碰見了呢?!?/br> 立于一旁的天樞卻是一愣,“今日?” 重霄sao包地?fù)u著扇輕點(diǎn)頭道:“自然,今日我來時便察覺門口草叢中躲著一人,從飛廉下來時故意將折扇丟下,入了門之后裝作尋找的樣子故意回尋,結(jié)果倒叫我抓了個正著?!?/br> 天樞卻是低頭思考半晌今天來府上拜訪的外客,除了眼前的這位,便只有日常來府上遞送文書的文分部的職官。 “可今日來的卻是文分部的花青?”天樞在一旁疑惑出聲。 “低級的障眼法罷了,只能哄騙哄騙府上的婢女小廝?!敝叵鲇鋹偟毓雌鹱旖寝D(zhuǎn)臉看向依舊不為所動的玄拓,“今日一見我倒突然明了你為何一紀(jì)之前要將這個小丫頭送走……” “你不是個薄情寡意的人,就算是小寵,養(yǎng)了兩紀(jì)就算再不喜,找個小院好吃好喝地供起來就是了。” “除非……”重霄將折扇一收,長眸直直盯著玄拓波瀾無驚的面容,“她長得跟神荼很像?!?/br> “也許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罷,你說呢,天樞。” 于是重霄如愿看見玄拓萬年無波的表情出現(xiàn)了久違的裂痕。 被點(diǎn)名的天樞聽此愣愣不語,卻是被驚得額間滲出幾滴冷汗來。 東王公怎知——? 正思慮著如何開口回應(yīng),誰道主坐上突而沉了臉、無意間已將手中茶盞捏至粉碎的玄拓卻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天樞如臨大釋般慌忙行了禮退出。 徒留屋內(nèi)黑著臉的玄拓與搖著扇笑得如同老狐貍般的重霄面面相覷。 ———————————————————————— 沒錯,今天勤奮的粥粥再次完成了三更 珠珠都到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