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試完，最讓人期待的就是運動會了。

    而今年是50週年，所以學校擴大舉辦，兩天的運動會。

    班際賽的項目有很多，除了最基本的趣味競賽、大隊接力，還有排球、羽球、籃球、拔河的項目可以比。

    「阿辛！」

    班會時間，我正在看漫畫，突然被臺上的康樂股長點到名，「怎么了？」

    「籃球還少一個人，賽程籃球賽是第一天下午，你可以嗎？」

    我比了個ok，又繼續(xù)低頭看我的漫畫。

    「那第二天都是大隊接力，早上是男女分開，后面是混合，體育老師有給我這學期大家的百米跑分數(shù)，我棒次排好后是這樣?！?/br>
    我抬頭看了一眼切換的ppt，赫然看到我的名字都在女生大隊接力的最后一棒，「女生大隊接力是接近中午的時候跑嗎？因為高二的混合大隊接力是第一個不是？」

    「不是，賽程是在早上。」康樂股長看了一眼投影幕，「阿辛你別擔心啦！會有讓你休息的時間的?！?/br>
    「其實我是不想曬太多太陽?！咕退阋呀?jīng)秋天了吧，氣溫還是很高，而我的外套又不能隨便脫。

    胡智恩在下課的時候跑到后頭，她跟陸誼琦擠在同一張椅子上，她們在討論羽球比賽的事情，她們被排到了一組，要打女雙。

    「阿辛?！?/br>
    我抬頭，看著站在后門口的教官，全班頓時安靜了下來，我愣了一下，迅速的把漫畫收進抽屜，「怎么了教官？」

    「過來，有事情問你?！?/br>
    我跟著教官一起離開，下一節(jié)還是自習課，班導(dǎo)師會來，「你先進去等我，然后你要喝什么飲料？冰箱有可樂跟梅子綠?！?/br>
    「啊……喝可樂好了?！刮矣悬c摸不著頭緒，我看向其他教官，他們對著自己的電腦螢?zāi)幻碱^緊鎖，「我有做什么嗎？我一出校門都沒穿制服，不可能被檢舉吧？」

    「死小孩，你先進去會客室，跟你沒關(guān)係，但是要從你這邊問?！?/br>
    「蛤？」接收到教官的眼刀，我只能摸摸鼻子往會客室走。

    過了一會，除了剛剛來找我的高二教官，幾乎是全部的教官都進來了，還有主任教官。

    我是不怕，但是這么大陣仗是怎么回事？

    「阿辛，你知道最近查很兇的快樂丸嗎？」

    「沒吃，我不吃毒品的，我只會抽菸喝酒，連檳榔我都不嚼?！刮铱吹礁叨坦兕~頭上冒出來的青筋，乾笑了兩聲，「抱歉……所以為什么要問我？」

    「高一班級跟高三班級有發(fā)現(xiàn)幾個零星學生在服用這種毒品，我們現(xiàn)在懷疑高二的學生也有，想說問你比較快?！?/br>
    好極了，我是什么情報網(wǎng)嗎？

    不過似乎也算，因為除了胡智凱，他的一些兄弟平常也會跟我打球，來自各個班級的，不過我們最近打完球去吃飯的時候都沒聊到像是有同學每天吃藥或是日漸憔悴、精神渙散的。

    「應(yīng)該沒有……那是怎么流進學校的？」

    「高三的學長，他看高一學弟學習壓力大，分了一些給他們?！?/br>
    「……余子航喔？」我思考了一下高三有吸毒史的人，「我以為他吸食強力膠戒了之后就不會再碰毒了?！?/br>
    但是高一又會跟余子航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有誰。

    「那這樣看來高二是沒有了。」

    「然后呢？」

    「勒戒中……不要透露出去或多做什么，這件事學校跟警方會處理。」主任教官板著臉孔說道，「回去吧，但是如果你知道什么記得跟我們說。」

    「好。」

    離開教官室，我很認真的在思考余子航這個人，因為胡智凱似乎跟他之前還蠻好的。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把教官開的證明拿給班導(dǎo)師，班導(dǎo)看著證明輕輕的挑眉，然后很認真的開口，「你做了什么嗎？」

    「沒有，問一些事情而已?！?/br>
    「好，回位置上吧?！?/br>
    我才剛坐下來，陸誼琦馬上就丟了她的數(shù)學講義過來，我看了她一眼，拿起筆，要寫解題過程的那一頁還夾了小紙條。

    問我還好嗎？

    寫下沒事二字，我又另外拿出了一張紙開始寫解題過程，在動筆之前我看了陸誼琦一眼，她正在看英文閱讀的參考書。

    中午吃飯，我端著便當去找胡智凱。

    「好難得啊，你不是最討厭別人上來頂樓嗎？」

    「我有事要問你?！刮野岢隽肆硗庖粋€小板凳給胡智凱，他坐板凳，我坐在躺椅上，「余子航又吸毒了？」

    「蛤？又是強力膠喔？」胡智凱吃著便當，他不喜歡吃青菜，所以把青菜全部丟給了我，「我不知道，他上次被抓之后我就沒看過他了，為什么突然問他？」

    「沒事，只是突然好奇?！?/br>
    「你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购莿P看著我，用筷子插起了他的滷蛋，「話說你們班籃球有誰??？」

    「我們兩個又不會對到?！刮覜]好氣的說著，我把便當放下，脫下身上的外套后又拿起便當，「喔，智恩要打羽球?！?/br>
    「欸，好難得。」胡智凱嘴巴塞滿了飯，口齒不清的說著，「果然離開音樂班就可以做跳繩以外的運動了?！?/br>
    午餐時間不長，便當吃完我們就各自散開，回到班上午休，睡了一覺起來之后又接著面對下午的課。

    「全年級成績出來了喔，現(xiàn)在公布一下。」班導(dǎo)是化學老師，他拿起了一張紙，「年級前十在班上有兩位，阿辛跟誼琦，你們兩個下禮拜全校升旗的時候記得要上臺領(lǐng)獎，然后班上進紅榜，全年級十名到三十名的有三位，雅婷、怡君、志豪，之后老師再把獎狀給你們?！?/br>
    「那現(xiàn)在把講義拿出來，我們開始上課。」

    「阿辛果然又是年級前十??！」放學，胡智恩背著書包走在我旁邊，「不知道你跟誼琦誰排名比較前面呢?！?/br>
    「她吧？她比我用功太多了?！刮倚牟辉谘傻恼f著，看向在校門口等我們的胡智凱，「話說你沒跟陸誼琦一起走，真是稀奇。」

    「她說她今天mama會載。」胡智恩突然勾住了我的手，「而且我很久沒有跟你一起走了嘛！」

    「喂喂！胡智恩你這傢伙又在對阿辛毛手毛腳了?！?/br>
    「臭哥哥，我明明就只是勾阿辛的手，哪里毛手毛腳了？」胡智恩吐了個舌頭，然后把自己的背包丟給胡智凱，「你們兩個難得今天不打球，陪我去吃關(guān)東煮。」

    「蛤？我不要，誰跟你的胃一樣，無底洞?！?/br>
    「可以啊，我剛好就可以在外面吃晚餐了?！?/br>
    「叔叔今天不在喔？」

    「不在，他一早就出門了。」我想起今天早上，平?？偸潜承亩萄澦{白拖的爸爸難得穿上了體面一點的花襯衫長褲還有皮鞋，拖著行李箱說他去幫好兄弟接塵，過幾天才回來，走的時候還往我書包塞了五千。

    胡智凱跟胡智恩不愧是雙胞胎，同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不準來我家玩，這樣我還要收拾?！?/br>
    「我們會幫你收啦！那你今天來我家吃飯吧！吃完去你家打游戲，我上次的戰(zhàn)神還沒過關(guān)。」胡智凱勾過了我的肩膀，笑的可燦爛了，燦爛的想讓人一拳打上去。

    那游戲是爸爸買給我的，我也早就打完了，是有一天胡智凱來我家借蔥看到我剛好在玩游戲，說他也想玩，隨便挑的一個游戲，那天他吃完晚餐跑來我家玩到讓我爸趕人。

    「為甚么是打游戲？」胡智恩有些生氣的開口，「我想跟阿辛聊天?！?/br>
    「聊什么天啊？你平常是不能聊喔？」

    「你平常都抓著阿辛跟你去打球干嘛的，我哪有時間跟他聊天?！?/br>
    「你又不是沒有手機?！?/br>
    「傳簡訊跟當面聊天不一樣啦！」

    身旁兩人的爭吵聲讓我腦子開始嗡嗡叫的，我伸手摀住了胡智凱的嘴，「好了先別吵，我......」

    我把嘴里的話再吞回肚子里，因為有一群人蹲在我家們口抽菸，是阿海的小弟。

    「他們蹲在你家門口干嘛？」胡智凱當然也有看到，他捲起袖子就準備跟人家理論，我拉住了他的領(lǐng)子，他叫了一聲，「干嘛啦！他們找你肯定沒好事?！?/br>
    「你們兩個回你們家。」我毫不留情地把胡智凱踢向他家的門，再拉過了胡智恩，小心地把她推給胡智凱，「聽話點我再讓你們兩個來我家玩?！?/br>
    「阿辛......」

    我沒敢看胡智恩擔心的眼神，而是筆直的走向我家，「一群人聚集在這干嘛？找我爸要刺青的話他不在，過幾天才會回來。」

    「沒有啦！我們是找你的?！挂粋€男生抽著菸，「我們大姐頭找你。」

    「大姐頭？阿海跟的不是大哥嗎？」

    「別問那么多啦！先跟我們走就是了。」

    我還是跟著他們走，不過沒有多遠，他們跟我比了一臺廂型車，我直接打開門坐了上去。

    「你就是辛哥的女兒？」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疊著雙腿，上下的打量我，「你是？」

    「叫我周姐就可以了。」周姐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菸盒，「但是你跟你mama比較像……會抽菸嗎？」

    「會……」我很快的意識到周姐不是要來找碴的，我接過菸，她幫我點火，自己也抽了一根，「你認識我mama？」

    「我們高中是最好的姊妹?！怪芙憧粗遥粲兴嫉男α讼?，「我有聽說你的事蹟，有辛哥還有你mama當年的風范?！?/br>
    「外面的人為什么喊你大姐頭？」

    「你知道倫仔大仔嗎？他應(yīng)該有找過辛哥刺青。」周姐把煙灰缸放在我們之間，抖掉煙灰，「我是他的女兒，剛從國外回來，不過我跟我爸的勢力沒有任何關(guān)係?！?/br>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你找我就只是請我根菸？」

    周姐笑而不語，她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又靜靜的躺在椅子里抽菸。

    好吧……我打開車門，直接叼著菸下車，小心地把門關(guān)上，剛剛蹲在我家門口的人從樹下跑了過來，「阿海呢？」

    「大仔去跑山了?！?/br>
    「幫我傳話，我們學校吸毒的學生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刮疑钗豢跉?，把菸夾在手里，「就這樣，沒事別來sao擾我。」

    剩下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吧。

    半夜，我被手機鈴聲吵醒，不假思索的接起電話，「喂？」

    半晌，對面都沒有回應(yīng)，我腦子也清醒了一點，睜開眼睛看著來電顯示，是陸誼琦，還在通話中，「陸誼琦？」

    「……我吵醒你了？」

    「嗯，怎么了？」

    「想找人說說話?！?/br>
    陸誼琦的聲音聽起來很悶，我慢慢的坐起身，盤腿，「你媽今天帶你去哪？」

    「出去社交，她是律師工會的秘書?！?/br>
    「原來你媽是律師??？」

    「嗯?！?/br>
    「難怪你數(shù)理不強?！?/br>
    「……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幾聲，「沒什么，別生氣啊，生氣會變成豬的?！?/br>
    「才不會?！龟懻x琦輕哼了一聲，然后我們又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她才說出了晚安兩個字，就跟我掛了電話。

    「真是的，到底在干嘛？」我無奈地抓了抓頭發(fā)，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

    也罷，剛好去找個人。

    我換上了長褲，穿上皮外套，就下樓騎著車子往山上走。

    阿海平常沒事不會跑山，因為騎車本身很累人，他雖然愛騎車跟賽車，大多都是會選擇平地，如果他跑山，大概率是因為晚上有比賽，而且是人家挑釁他的。

    果然，山頂聚集了附近學校的不良國高中生，我一個橫插擋在阿海面前，拉開面罩，「小弟把我的話傳給你了嗎？」

    「有?！拱⒑？戳宋乙谎?，又繼續(xù)調(diào)整他的車子，「我跟那件事無關(guān)?！?/br>
    「你可以給我一個人名。」

    「余子航?！?/br>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贏你，跟我說東西怎么流進我們學校的?！?/br>
    「阿辛，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拱⒑Ｕ酒鹕碜?，他輕輕的皺著眉頭，「甚至這件事你也不應(yīng)該管，這不是我們平常的小打小鬧?！?/br>
    「你讓智恩出車禍，也不是小打小鬧?！?/br>
    「不要提到智恩！」阿海大聲的吼道，一旁的人看了過來，他瞬間恢復(fù)剛剛的樣子，「余子航的上游是誰我不知道，這是真的?！?/br>
    「這是誰辦的？規(guī)則一樣吧？第一名可以要求任何事?！刮逸p輕的挑眉，看了下四周，很快的就看到了投注臺，「我不問你，問其他人可以了吧？」

    「阿辛！智恩把你當成很好很好的朋友跟jiejie，你能不能不要亂來？」阿海抓住了我的手，「我不想要智恩傷心?！?/br>
    「那你倒是把自己弄出這種處境啊！」我甩開他的手，不耐煩的瞪著他，「智恩今天跟我說，她幾天前看到你，而你跟她對到眼馬上就跑了?！?/br>
    「……我不該接近智恩?！?/br>
    「那就不要偷偷的注意她?！乖捳f完，我就走向了投注臺，「我要報名，等等薛嗣海的那場。」

    「辛哥女兒？這可真是少見?！乖谕蹲⑴_的人是爸爸的一個客人，他輕蔑一笑，「小女生你有報名費嗎？」

    「我?guī)退觥！?/br>
    投注臺的人愣了一下，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一隻手輕輕的摟著我的肩膀，是周姐，「延十分鐘。」

    「好的！大姐?！?/br>
    「你不是說你跟倫仔大仔的勢力無關(guān)？」我看著身邊的周姐，輕輕的拉開她的手，「而且我有錢。」

    「告訴我，你騎車厲害嗎？」

    「不要無視我的話題。」我沒好氣地開口，周姐又勾住了我的脖子，「……還行?！?/br>
    「我押你，要贏喔。」

    語畢，周姐在我頰上落下一吻，我愣了一下，看著走遠的她，「靠腰……到底是怎樣?。俊?/br>
    十五分鐘后，我騎著車，跟阿海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排在起跑線上。

    「阿辛，你總是那么固執(zhí)?！?/br>
    我跟阿海對上眼神，抬手壓下面罩，我身子貼著車體，雙手握在把手上，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道路，并回憶剛剛騎上來的地形。

    「最快抵達山腳下并返回的人獲勝！」旗子舉起，「衝！」

    喇叭聲響起的同時，我們?nèi)齻€同時出發(fā)，我贏在了加速度，又猛催了下油門，成功跟阿海他們拉開距離。

    第一個發(fā)夾彎，我側(cè)壓著身體，利用身體帶動車子轉(zhuǎn)彎，輕按煞車維持過彎速度，再出彎時提速。

    強勁的風從我身旁經(jīng)過，我感受到一旁有人追了上來，是阿海。

    又準備過彎，我稍微放慢速度，讓阿海騎在我前面，出彎時又因為前方有阿海讓我受到的風阻變小，順利的超過他。

    第三個彎比較平易近人，但是要怎么返回是一個問題。

    我瞥到了一旁的指示人員，順著他比的方向騎，看著附近餐廳的停車場，我直接騎進去，以腳作為支點，直接轉(zhuǎn)了半圈，調(diào)轉(zhuǎn)車頭，再猛地加速。

    跟他們兩個擦身而過時，剛好呈現(xiàn)并排，靠近車尾燈的地方突然被踢了一下，后輪打滑，我順著轉(zhuǎn)動車頭，成功找回平衡。

    那一腳，是那個第三人。

    我刻意放慢速度，在后照鏡出現(xiàn)車頭燈時，催油門，一個過彎又把他們甩掉。

    只是這條路有些崎嶇了。

    在接近終點時，我看著在樹影外騎著的兩臺摩托車身影逐漸重疊，我冷笑，直接抬起車頭，然后衝了出去。

    「干！」

    我第一個衝過終點線，緊跟著我的是阿海，車子停好，我下車拔掉了安全帽，阿海眼神無奈的看著我，「怎樣？我也想好好比賽，是那個王八蛋踢我車子的?！?/br>
    「但你也不要從小路衝出來，如果不是我知道，我也被你嚇到急煞。」

    一顆安全帽飛了過來，我順手接住，看著走路一跛一跛的男人，「干你娘！有人騎車跟你一樣的嗎？cao你混哪里的？」

    「豹仔！厚囉啦！」幾個人上前攔住了他，「不要跟小孩子計較?！?/br>
    「小孩子才要教訓，他媽的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街頭賽車本來就沒有規(guī)則了。」周姐笑臉盈盈的走了過來，她的手放在我的頭上，「我是負責這里的人，在你們參加的時候就說過了吧？后果自負?！?/br>
    「大姐頭。」

    「別喊我大姐頭，你們還是我爸的人?！怪芙爿p哼一聲，她拿過了我手里的安全帽，丟回去，「今天差不多了，都散了吧?！?/br>
    「干！臭雜某！」

    我聽到槍響，周姐緊緊的摟著我的肩膀，槍聲來源于她手上的槍，我愣了一下，她則是維持方才的笑，「吵夠了嗎？」

    那個男人腹部出血，手上是拿著開山刀的，周姐嫌棄的把槍收起來，「不懂規(guī)矩的是誰？在別人的地盤亮武器？」

    「阿海，把阿辛的車子牽走送去保養(yǎng)，我送她回家?！?/br>
    「是，大姐頭?！拱⒑Ｍχ绷松碜樱衣牭贸鰜硭曇舻念澏?，他快步的掠過我，直接騎走了我的車。

    我緩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周姐帶上車子了，只是在后座。

    有點危險。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還未成年喔?！?/br>
    「你真可愛，剛剛你已經(jīng)犯了不少法了吧？」周姐紅唇微勾，她伸手摸著我的臉頰，「你真的很像她……總是做著常人不會做的事，像個自由的飛鳥?！?/br>
    周姐的眼神很深情，我知道她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思念故人。

    mama。

    「所以，贏的人可以要求任何事，這個規(guī)則還有嗎？」

    「有?！怪芙闶栈厥郑绷松碜?，深吸一口氣，等她平復(fù)完后才接著開口，「你要什么？」

    「我要知道余子航的上游，誰賣毒給他?！?/br>
    「好，我會再聯(lián)絡(luò)你……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br>
    周姐點了點頭，她又揉了下我的頭發(fā)，「我送你回家?！?/br>
    「嗯，謝謝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