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逐王座(一)
為了不叫遭受波及,獻允柱一早就扯了個理由讓梵以瑤去了彩瑞宮,或許那里的情況也不盡理想,但有太后護著,總不致釀成太大的災(zāi)禍。而他,就獨留適水堂,靜待事情的發(fā)生。 以一抹茶香及一本書卷穩(wěn)著心思,那書上的段落正精彩呢,久候的人馬就這么大批大批地闖了進來。獻允柱闔上書卷,便是周遭已被數(shù)十把刀劍要脅,亦是表現(xiàn)得十分冷靜,直至終于與那個人對上了視線。 「北雁南,你擅領(lǐng)私兵闖入適水堂,以刀口脅迫本皇子,是想要造反嗎?」 「造反?」北雁南一身鎧甲、全副武裝,他冷冷一笑,糾正著:「大皇子錯了,只有能力不足者才作造反。而如今能力不足的卻是在位者,我讓有能力之人上位,這叫作矯正國紀(jì),國正民安?!?/br> 「一派胡言!」獻允柱毫不畏懼,正氣凜然,「你不過是想替你的謀逆安一個理由,但你得知道,無論是何種理由都不能改變謀逆的事實。」 「大皇子也就說教厲害,待你成了刀下亡魂,本將軍看你還能說些什么?!?/br> 北雁南拔刀,那身手矯健、刀法俐落,其軌跡幾乎是毫無偏差直奔獻允柱的頸間,能砍斷,且一定能一刀致死。刀刃將至,獻允柱仍不動搖,不見顫抖、不見退縮,眼神無比堅定。 霎時,一柄長劍竄出,劍身擦過刀刃改變了軌道,瞬地就雙雙彈開,保住了獻允柱一條命。 「槐東?」北雁南對這不速之客很是不悅,但依舊把握,「果真是天宇王養(yǎng)的一隻好狗,護主護得忠心耿耿啊?!?/br> 「身為人臣,忠心二字本就應(yīng)當(dāng)。」槐東一把劍橫在跟前,阻絕了北雁南和獻允柱之間,「你自重得信任的南將軍淪為叛徒北雁南,又何以如此?」 「話都是人說的,待我擁新王上位,到底誰才是叛徒可就難說了。」語落,北雁南出手,連著身旁的私兵全都動了起來,紛紛撲向槐東和獻允柱。 槐東以護主為先,于夾縫中殺出一個破口,喊聲:「大皇子快走!」 獻允柱拔腿狂奔,逃出了適水堂,但凡有誰想要追上去的,無一不被槐東狙殺,決不讓人有任何機會。此刻這適水堂,便是這群不辯是非之人的葬身地獄了。 適水堂困了一支私軍,可北雁府的私軍還能少嘛,上百小兵早已包圍了萬光殿,就是隻蒼蠅怕也飛不出去,就更別說是顯眼的獻允柱了。這可是天大的獵物呢,得了北雁南的命令,誰要能拿下獻允柱的命,來日必能成為左膀右臂,為此,小兵們個個失心瘋,拔刀拔劍就全都衝著他殺過去。 獻允柱別無他法,轉(zhuǎn)身就奔進了大殿,只是這一路追逐也終將窮途末路,到了大殿的王座已是逃無可逃。北雁氏叛國都不叫人寒心,可當(dāng)獻允柱轉(zhuǎn)頭看見領(lǐng)兵殺進大殿的人,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氣憤當(dāng)真是令他忍不住顫抖。 本是不同的娘生的,手足間的情分原就淺短,彼此要再冠上皇子的身分、得了地位間的差異,那就更不必說了。獻允國可不像北雁南還能與獻允柱家常幾句,他眼神冷漠、無情無義,劍指獻允柱就只想直接砍下去。 鏗鏘! 一記強力的揮擊打掉了獻允國手中的劍,獻允國畢竟年少,就憑他是絕對接不住虞克遷令這一擊的。那劍法行云流水,眨眼劍口就停在了獻允國的鼻尖,一方箝制。 「二皇子,失禮了?!褂菘诉w令雖是這樣說著,可語氣卻不容挑釁,他命令著:「請你的人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