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拾光奩
那妝奩小巧樸素,不過就巴掌大,真要說起來頂多是角邊有著一朵刻花以作區(qū)別,其他的并沒什么特別之處。 見到妝奩虞克善并不驚訝,但看見獻漓拿著妝奩她可就嚇壞了,急得一把搶過,慌得連連詢問:「你怎么碰了這盒子,這東西碰不得的。你沒事吧?還知不知道自己是獻漓,還知不知道我是虞克善?。俊?/br> 獻漓將虞克善擁入懷里,輕聲說:「知道。你是虞克善,是我獻漓的妻子?!顾麧M腹心思,全是對虞克善的著急,「自白月光起,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人,更多的是魂、是術(shù),甚至是尸、是妖,這些都不是你可以應(yīng)付的。我不要你犯險,回不回得去我一點都不在意,我只要你好好的?!?/br> 虞克善聽著是愧疚,但沒表現(xiàn)出來,就是抬頭盯著獻漓的下巴,問到:「你真的沒事?」 獻漓縮了下巴,一雙眼睛還沒消氣地盯著虞克善,「我碰了會出事的東西,難道你碰了就能沒事嗎?」 「啊!」那是,這妝奩早在破墳集就被虞克善抓在手里了,要出事早出事了,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拿著妝奩細(xì)看,「不可能啊,子宵分明說了這都是從死人堆里挖出來的東西,和那白月光一樣邪得很呢。是不是不能開啊??」 伸手接過妝奩,獻漓一把就將它打開了。 「別別別!」虞克善嚇得想搶過,可下一秒獻漓還是獻漓,什么事都沒有。 「我聽子宵說了,這東西稀罕歸稀罕,但是通日里沒什么作用?!公I漓把妝奩擱在桌上,摟著虞克善就鑽進了被窩,「明日我讓子宵過來好好跟你說,可你要聽完了就得遵守剛剛說的話,這東西一但查清了就不再管這事了?!?/br> 聽獻漓說得把握也不cao心,虞克善是感覺怪但說不上來,倒是兩人怎么就這么躺上了。她回了一般的脾氣,趕著:「你躺這干嘛,不出去嗎?」 「我就想在你身邊,哪都不去。」獻漓抱著虞克善踏實,眨眼就睡了。 悉寶亭悠哉,虞克善往桌上杵著腮幫子,一臉無奈地直盯著子宵。子宵就坐在對面,瞧他拿著刷子猛刷牙,總說嘴里一股臭襪子味洗了上百回還洗不掉,直到嘴里一口水嘩嘩嘩地漱過吐了個乾凈,這才肯好好說話。 「在破墳集見到的那些東西是活尸,顧名思義是尸,可卻也是活的?!棺酉允种笖?shù)數(shù),算著類別,「這活尸大抵有三,或被cao控或是無靈自成,還有一種就是那天追著我們跑的。這種的能打能說能思考,只管遮住身體的缺損破敗,要他們直接上街混入人群里都行?!?/br> 「這些活尸是怎么來的?」虞克善蹙眉,聽也是聽得糊涂。 「自然是倚仗術(shù)師了?!故稚系谋葦?shù)自三改成了四,子宵又說:「這術(shù)師一般有四,占術(shù)師、咒術(shù)師、還魂師,其三都可正可邪,全憑術(shù)師的人品而定,不過攝魂師就不同了。」 「哪里不同?」 「攝魂師只為攝魂所用,所作所為只有一個邪字,毫無正道可言?!棺酉鼑?yán)肅地叮囑著:「攝魂師極其危險,娘娘要是哪日不幸碰上了,可千萬得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懂術(shù)式之人,對上攝魂師別說勝算,怕是連生機都找不到?!?/br> 虞克善指著桌上的妝奩,「那這又是什么?」 「這個啊?!棺酉酝嫘哪闷饖y奩擺弄,把里里外外都摸了個遍,「這叫拾光奩,年代來歷不明,卻是世上僅此一件的寶貝,沒想到還真讓我親眼見到了。」 見子宵輕巧把玩,能肯定的是這拾光奩確實不具威脅,但虞克善仍是疑惑,「世上僅此一件,難道不危險嗎?」 「這玩意初次現(xiàn)身的紀(jì)錄是在一名叫蝕月的攝魂師手里,認(rèn)真說起來算是蝕月的失物。」子宵把拾光奩給遞到虞克善面前,「娘娘不用擔(dān)心,蝕月的東西只有蝕月能用,這東西掉了便掉了,若沒有蝕月的能耐,那可是誰都動不了它的?!?/br> 拿起拾光奩,雖不起作用,虞克善依舊有些忌憚,「這個蝕月是什么人啊,很厲害嗎?」 「蝕月就是前朝的月皇后啊,娘娘應(yīng)該聽過吧?!?/br> 「月皇后?」虞克善想著,理了一些訊息,「燕真王的妻子?」 「是!她正是燕真王玨燦的妻子?!拐f起蝕月,子宵可興趣了,滔滔不絕:「關(guān)于月皇后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有人說她為圣后,救百姓于苦難,極為仁慈;有人說她為邪妖,滅皇室至決絕,惡心惑主。不過要我的消息來說,她可是至頂至尖的攝魂師,觀望天下恐怕找不到一個對手。她若無意,蒼生安好無事,反之她若動念,便是生靈涂炭,沒有人能逃得過?!?/br> 「我記得月皇后最后不是殉了燕真王嗎?」聽子宵說得聳動、蝕月厲害,虞克善對這段歷史突然不確定了。 「是,或許月皇后最后是真的殉了燕真王,所以這拾光奩輾轉(zhuǎn)至今才會這般不起作用。」子宵竟難得猶豫,想來同樣是想不透吧。他也不多想了,就說:「這拾光奩據(jù)說拾的是月光,尤其滿月之時氣場最盛。娘娘要是覺得有趣,不妨等月圓時再拿出來看看吧,說不準(zhǔn)真有什么不一樣呢?!?/br> 子宵說完便走了,虞克善想起獻漓昨夜的反應(yīng),便是早就知道拾光奩變不出把戲,難怪這般放心??上胫霸鹿馊郑念^又是矛盾不已,不禁喃喃:「燕真最出名的不就是滿朝無月一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