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北雁氏
時隔多日上朝,大殿的氣氛微妙,像是各派人馬吵翻天后還剩著馀味,無論是誰看誰都不爽。不過這戰(zhàn)場今日畢竟多了獻漓,有些人的心思便轉移了,該巴結的到底也是要巴結的。 「陛下天威,皇后娘娘圣福,乃我晝都之大幸。臣率眾官恭賀皇后娘娘鳳體無恙、安康千歲?!咕切τ?,深怕獻漓看不見他那樣,熱烈地刷著存在感。 而以井非為首的派系也紛紛跟腔:「臣恭賀皇后娘娘鳳體無恙、安康千歲?!?/br> 北雁南卻不以為然,劈頭便說:「皇后大病多日確是該著人照料,可臣以為陛下貿然拋下國政不管,是為失職,有未盡之責?!?/br> 井非趕緊地跳出來護主,滿口嚴厲指責:「南將軍,現(xiàn)在是在朝上,座上的人是陛下,你豈可這般說話,簡直是失儀失態(tài)、不分尊卑!」 「正是因為座上的人為陛下,我才必須直言?!贡毖隳闲毖燮持?,盡是不屑,「我可不似井相,一干人胡作非為、偷摸鬼祟,還想趁著陛下不在之時篡政掌權?!?/br> 「你!」這指控之大,井非可不吞,轉頭就委屈巴巴地鞠躬,「陛下,臣冤枉??!」 「南卿,皇后乃中宮國母,與朕同為晝都的命脈,如此,她便是朕的責任。朕不覺得去照顧皇后就是棄國家于不顧,況且朕不是還有眾卿替朕監(jiān)國嘛。」獻漓僅是巧妙回應,沒想和北雁南對著干。 「監(jiān)國之說臣不敢受,此次多有二皇子,表現(xiàn)可謂優(yōu)秀可靠?!瓜仁欠Q讚了親外孫獻允國,而后北雁南的態(tài)度隨著話鋒一轉,更加冷漠了,「反觀大皇子無能無為,甚至意圖謀害皇后,論其品格實在不該早早入住適水堂。」 獻允柱站在眾大臣前,忍受著所有的眼光,因深知自己的錯處,所以無顏抬頭,也站不住腳出言辯駁。 「大皇子謀害皇后?」獻漓裝愣,故作模樣,「這事朕怎么不知道?」 北雁南毫不退讓,強硬地說:「陛下何必偏袒,皇后病重皆因大皇子而起,陛下為此重罰大皇子跪于萬光殿前反省思過,此事眾所皆知?!?/br> 「朕就不知道啊!」獻漓驚訝,睜著眼說瞎話,打算和北雁南拼了,反正他是皇帝,愛怎么說怎么說,「大皇子為皇后唯一親生兒子,愿跪于萬光殿前,是為他母后祈福求天,這一片孝心怎么到了南卿口中就變成了反省思過?南卿這是想構陷大皇子,還是想構陷朕???」 「臣不敢?!贡毖隳险f是這么說,但當然不服。 獻漓唉聲嘆氣,裝苦惱裝得可像了,「眾卿如此勞心,皇后一病,朕也深感乏力,認為國力不足?!顾恍?,兩眼發(fā)著光,「不過眾卿別擔心,朕已下召,要虞克遷令即刻回宮接職,分擔眾卿的煩憂?!?/br> 大臣一片譁然,尤其是北雁南更是驚詫。 而井非原本看獻漓修理北雁南還覺得爽快,聽到這一席話后馬上陣腳大亂,「陛、陛下,臣以為正因虞克氏鎮(zhèn)守,邊境才方得安寧,您若此刻讓虞克遷令返宮任職,削弱了邊境,晝都不安??!」 「井相不愧是井相,與朕有著同樣的顧慮,所以朕才只叫了遷令回來,要不朕本來是打算??」獻漓聲音一冷,說到:「把虞克傲也一起給叫回來的。」 這話一出,那些本還想勸的全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光一個虞克遷令就夠頭疼了,要是惹得獻漓改變心意,連著虞克傲都回了宮,豈不是真要斗個你死我活了。 獻漓觀看眾臣的反應,最后將目光落在北雁南的身上,刻意和他對上眼,便是要讓他知道這決定大半都是衝著他去的,要他明事理、安分點。北雁南自然也明白獻漓的盤算和排佈,可這消息討人厭又如何,對方是皇帝,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拿獻漓怎么辦。 焦慮躁動未止,獻漓便出聲安撫:「愛卿們放心,朕才剛下旨,皇城之遙,遷令要想回程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不必這么早想著見他?!?/br> 他捉弄著這堆大臣,滿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