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只能選擇一個
馮宜被他放回床上,拉起被子愣愣看他。 不是要甩臉子走人了么,怎么又回頭。 沉珩坐在床邊看著地面沉默,微皺起的眉頭昭示他的心境并不如此刻的氣氛般沉靜。馮宜僅憑一股氣又同他搞了一次一夜情,現(xiàn)下對方卻并不肯止步于此,她就不知該怎么處理了,只能擺爛看天花板。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愚蠢,引火自焚,不過為什么她聽說有不少人分了手之后還會跟前任做炮友解決生理需求,她做卻失敗了呢。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是繁星的實際控制人吧,他允諾,只要十年內(nèi)繁星的業(yè)務承接能超過原總額的三分之一,他就有辦法讓我的持股比例超過我父親,成為第二大持股人?!?/br> 他沒有回頭,手撐在床沿繼續(xù)整理思緒,而馮宜眼睫一顫,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老爺子是給他畫了個大餅,他能達到要求就可以直接越過他爹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到那時,他爹在沉氏都要看他臉色,外頭幾個小生了幾個私生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十年,已經(jīng)足夠讓太多事情發(fā)生改變,沉氏總額的三分之一是多大的體量暫且不談,就算沉珩能做到,說句不好聽的,老爺子如今年事已高,有沒有意外沒人說得準。 沉珩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淡淡地笑了一下:“爺爺言出必行,在他眼里死生只是小事,這祖祖輩輩打下來的家業(yè)才是大事,他不允許沉氏在他手上有任何意外。” 嗯……所以他為什么忽然和她說這些? “我上個月沒來找你不是因為我被你說退,而是去做了沉家三番兩次都沒做成的并購還有重新梳理了幾筆快成爛帳的款項。好在功夫沒白費,爺爺說我做得很好,在月初我成為了沉氏第六大持股人?!?/br> “我向他證明了離開沉氏我有能力自立,留在沉氏我也能成為他想要的繼承人?!?/br> 其實并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在很早很早他看見爺爺?shù)牡赣H的不耐,母親放棄一切塵俗期待的死寂的時候就在想,不要讓“沉珩”這個人的意愿被卷入家族光環(huán)的漩渦中徹底了無聲息,不要讓自己重演自己曾看不起的悲哀鬧劇。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其實我一直都有答案,只是怕手上拿住的東西還不夠多你嫌我無耳茶煲?,F(xiàn)在我可以告訴被人看到又怎樣?我隨時可以向所有人宣布這是我條女,我的未婚妻,你和我如果有孩子就是沉家名正言順的第五代后人,我的掌中珠玉。” “這是我想給你的誠意,但你好像已不稀罕?!?/br> 馮宜猝不及防,被他熾熱guntang的心意從頭淋到腳,燒著她也剝?nèi)ミ@身皮rou赤誠相對。 即使之前在車上就已經(jīng)知道他的心意,但沉珩這次再說多了更多的清醒的鄭重,連她真真假假用來搪塞的理由都作出了答復。 比起來她簡直沒干一樣人事,明明剛開始在心底說的是不舍得傷他的心才兩次三番瞞天過海地與他來往,現(xiàn)在倒純成了騙炮的借口。 他們之間牽纏得太多,值得抓緊得太多,可結(jié)局又寫定得太早。 她蠕動著嘴唇,只能低低說出一句:“對不起……” 這是沉珩最怨恨的回答,他一下站了起來,盯著她逼問:“所以昨晚算什么?把我叫過來勾到床上,今天又這副樣子,就是想找個男人做,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馮宜,你看見我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一次又一次用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吊著我,叫我扔下這么多事情巴巴跑來見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你的自慰棒?” “我確實賤,這樣都還舍不得,還想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一刻想過要和我有以后?” 馮宜此時真的已束手無策,想對他大喊,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以后?想沉珩知道自己讓他成了男小三會怎樣,想陸璟知道自己背叛了他會怎樣,想她或許會在真相大白的那天被他們殺了沉海。 不,她絕不會和陸璟這樣草率離婚,他們是心甘情愿走入婚姻的,抹去這一段插曲,他們還是甜蜜的新婚夫妻。 可她怎么也說不出真相,怎么也沒辦法說出徹底無可挽回的話。她想要陸璟的偏愛,卻又不舍得打碎沉珩對自己的眷念。 她為什么只能選擇一個? 震蕩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他閉上眼不愿再看馮宜那游離逃避的模樣。 “好,那我們就這樣……” “不!”她被驚醒,猛地抓住了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仰望著他一字一句從喉嚨間擠出:“你要相信,如果有辦法,此刻的我絕不愿意和你歸于陌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