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林與小陳
【第二章:小林與小陳】 早上,等回到了首都市湖內區(qū)的長勝路上的分公司商辦大樓,許暮生是直按電梯上了14樓和快步走進了個人專屬辦公室—雖然營運代表的特別助理,在公司里的地位,表面上看似并不高,但因為他是能可直達天聽、而且只對那位最高Boss的麥格輝一個人負責的特權份子,所以公司還是為他準備了一間10坪大小的專屬辦公室,以及給了他指揮調度其他小助理為他辦事的權力,在他的桌子上,甚至還有一臺找人過來用的專線電話。 而趁著昨晚和美國人那邊熬夜開視頻會議的記憶尚未消退,松開了脖子上的領帶束縛后,許暮生在自己的黑色牛皮旋轉椅上一坐定,立馬就是一邊打電話叫人找了兩個能信任的小助理過來,另一邊在打完了一份4張A4紙的英文報告之后,就在等人過來的空檔之余,已經做完了一遍校正和修改文句的動作。 「小林、小陳,你們在做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等這么久?」 連頭都沒抬的頤指氣使氣態(tài)中,許暮生一邊再次把英文報告re過一遍,一邊則對眼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年輕人小助理提出了疑問,語氣中滿是不以為然的不耐煩。 「暮生哥…你也幫幫忙,我們剛從業(yè)務部經理那邊被叫過來,今天早上9點一上班,我們就開始忙著…」 「好了!好了!小陳,小陳...噓!噓!聽暮生哥說話…」 「嗯…嗯…」 工作上,許暮生倒是一板一眼的保守官僚型的那種人—他討厭藉口和理由,他尊重一個人的標準、永遠是看他能扛多少責任和做多少事,比如眼前這兩個都是20幾歲的年輕人是小林和小陳,如果剛剛相對多話的小陳,能夠學會什么時候該閉嘴安靜,他或許就能跟小林一樣、得到他給予他們最基本的尊重。 而小林就是頗諳此種和人相處門道的年輕人,當他出聲示意完、身邊情緒有點激動和身材較為高瘦的小陳該保持安靜之后,許暮生也看見相對矮胖的他馬上給了自己、一個不亢不卑的客套微笑,并一邊暗自多看了小林幾眼,又一邊接著咳了幾聲、順著小林給的下臺階給把話說了下去。 「就是這樣,小陳!明白了嗎?多跟小林學學…」 「我…暮生哥…」 「嗯哼!然后,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兩個手上的事情都先擱一下,鄭經理那邊我會打聲招呼的;對了,等一下的早上,立法院要召開臨時會來討論政府這次有關新型線狀病毒出血熱、最新一批5000萬劑疫苗的采購案,你們都知道吧?」 「嗯…我們知道…」 「是啊!這是很大的一條新聞,我們國家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 聽到這里,小陳和小林對看了一眼和簡短做了回應之中,兩人并且露出了一臉狐疑的神情—而看了他們反應的許暮生,也很快地就把重點帶了出來。 「拿去!這里有我們新黎暉集團掌握住的39位立法委員的名單和資料—不管執(zhí)政黨的,還是反對黨的都有,一人一份,記得戴上我們新黎暉的識別證進去里面旁聽,即使...你們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做了,但這次...我要你們確實全程盯場給他們適度的壓力,提醒這些立委諸公他們拿了多少好處,就要替我們新黎暉做多少事!」 「那為什么你不自己親自去?我是說…暮生哥,我們都知道…他們那群人啊!每個都是鼻子長得比眼睛高、直覺是用鼻孔看著我們這種小咖在說話的人,哪里是...啊!我是說...你親自去的話,不是效果會比較好嗎?」 「暮生哥,小陳這次說的話挺有道理的,他們都是你直接做連絡和掌握住的人,而且這次又是個超級大案子…」 「好了,夠了!」 工作上,許暮生就是一板一眼的保守官僚型的那種人—他討厭藉口和理由,只是小陳剛剛說的那番話也有些道理,也使得他難得開口解釋給了個理由。 「你們說的沒錯,但有可靠的消息告訴我、廉政署那邊已經有人盯上我了,我再這么明目張膽地去議場盯場,不就自己想不開地要去送人頭?而這里就說白了吧!你們是nobody,要查什么也不會查到你們身上,所以…你們就放心去吧!」 「可是,暮生哥,我們還是覺得…小林,你說話啊!」 「不是,暮生哥,這次…真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嗯哼!」,聽到小林和小陳是一大堆意見沒完沒了,簡直跟王向晨對自己的嘮嘮叨叨有的比,許暮生微微一慍地是動了氣,「那么,你們可以不去也行,只要告訴我…連這么簡單的一件小事都做不到,你們…到底還有什么理由,可以在新黎暉這里工作下去…」 「這個…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終于,小林和小陳終于是安靜了下來,他們也明瞭許暮生雖然名義上、只是他們這一群小助理的頭子吧!但實際上,他能直接影響到最高boss的麥格輝的不少決定—包括可以讓他們這兩個小助理、隨時就打包東西回家去吃自己,就某個程度上來說,許暮生,他甚至比這家分公司各部門頂頭上司的經理們、都還要來得更有權力。 如果用成語來說,許暮生或許就是這句「狐假虎威」里的那頭狐貍吧?只是,他還是一頭能夠掌握住老虎心思的能干狐貍,可說是騎在老虎身上的狐貍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啊!意見真多…比能做的事多更多啊!」,等小陳和小林兩個人一走和把自己辦公室的白色木框玻璃門給帶上,許暮生是立馬有些疲累地往背后的黑色牛皮旋轉椅上給一個放倒躺下,他累壞了,一邊用雙手掩住臉給磨蹭了好幾下,一邊照著自己弟弟李夕長的建議、反覆用鼻子吸氣和嘴巴吐氣給來上20回后,才又恢復了點精神地在皮椅上坐起身來。 「暮生哥嗎?麥格輝先生找你!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是麥格輝的老秘書?顧姐打來的電話—早上10點15分,看了辦公室墻上掛鐘一眼和掛掉電話后,許暮生先起身把自己亂丟的黑色西裝外套掛好在衣帽架上,才拿著剛修正完又印了一份的紙本英文報告給走出了辦公室。 「早安!小球!」,在關上辦公室的白色木框玻璃門之前,許暮生也不忘跟一小盆放在門后木頭柜子上的球狀仙人掌打著招呼—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一盆G屬仙人掌的緋花玉,而每年開一次花的花開景致,總是讓許暮生忍不住拿起手機給多拍了幾張照片和貼上去FB和IG。 「學弟,我們叫它小球好不好?」,許暮生想起了小球的名字故事由來—十幾年前的這一小盆球狀仙人掌,也是許暮生和唐欣晚、所一起種的第一棵植物。 只是,十幾年后,那個唐欣晚已經不在了,許暮生卻仍舊照顧著小球,并期待著它每一年一次的紅花綻放景象。 「匡當!」一聲,當許暮生把白色木框玻璃門一關上,他的辦公室也跟著安靜了下來,透過百葉窗微微敞開的縫隙中,一道道穿透進來的早晨陽光落下,則格外顯出了孤單一盆的小球,它所呈現(xiàn)出那一種孤芳自賞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