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玉人何處(h)
“你……”汪沛舟目瞪口呆,舌頭打結(jié)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怎么是你……” 南婉青一笑粲然,滿面春風(fēng):“不是我,聚賢公以為是誰?” 蓮步輕移,身姿娉婷。 “大清早的,舞刀弄劍打打殺殺,是要做什么?”手指纖長,細膩溫潤一如上等羊脂玉,指尖點上劍脊,向外一推,南婉青接著說道,“若是袁將軍心火旺,嬌妻又不在身側(cè),倒可以尋摸兩個清秀的士兵,將就著去去火。” 宇文序房中并非汪云雁,而是另有其人。 袁沖被這一變故砸得暈頭轉(zhuǎn)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宇文序定定看她。 眸色宛若山巒層迭,晦暗不明。 南婉青張開雙臂環(huán)上男人勁腰,仰起臉,楚楚可憐:“哪有這樣欺負人的,昨兒折騰我一宿,一大早還不讓人好生歇息。” 薄如蟬翼的紗衣滑落肩胛,肌膚勝雪,雪中紅梅點點,嫣然綻放,正是宇文序昨夜留下的印記。 宇文序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應(yīng)對,只抬起手為南婉青攏上衣襟。 “向之,你何時與這妖女……”汪沛舟驀地止住,換了另一套說辭,“如何與貴妃娘娘……行此茍且之事,有悖倫常!” 袁沖后知后覺,眼前千嬌百媚的女子,便是聞名天下的貴妃南氏,南婉青。 “你這老匹夫恁的話多?”南婉青柳眉倒豎,“左右不是與你,瞎cao哪門子心?” 汪沛舟何曾見過如此潑辣不講理的人,再加上布局失算,心神難定,噎得說不出話。 袁沖倒是緩過神來:“向之,你可曾想過舒然?” 易舒然,宇文序叁書六禮娶的正妻。 “你……”南婉青才要回嘴,卻被宇文序打斷。 “貴妃娘娘息怒,”宇文序解下外衫,將南婉青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昨日是臣冒犯,壞了娘娘清譽,一切罪責(zé)臣自當一力承擔?!?/br> 字字鏗鏘,不容辯駁。 宇文序決意如此,袁沖也不好多言。 “向之,昨日晚間云雁給你送飯,哪知一去沒了蹤影?!蓖襞嬷劢皫撞?,面有憂色,一副心系女兒安危的慈藹父親模樣,“你可曾見過她?她去了何處?” “方才我一時莽撞,亂了心神,妄自揣度,不分青紅皂白出手傷人,是我不對?!痹瑳_雙腿一彎,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一個響頭,“但……為何云雁的衣衫在你臥房之中?究竟她身在何處?” “你說的云雁,不會是那個脫了衣衫自薦枕席的yin婦罷?” 女子聲音清甜,猶如春溪泠泠,說的卻是最最惡毒的評語。 “你嘴里給我放干凈!” 長劍破空,劈開雷霆之勢。 宇文序一把將南婉青擁入懷中。 呲啦—— 劍刃劃破宇文序中衣,勾出一道刺耳聲響。 袁沖未下死手。 “新皇一日未曾登基,她仍是一國貴妃?!庇钗男虺谅曁嵝?。 袁沖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大笑:“皇帝老兒我也敢反,我還怕他個妾?” “她自己做事不干凈,你還怪我說不干凈?”宇文序懷中探出一個小腦袋,南婉青氣得語調(diào)也尖利叁分,“沉璧,漁歌!將人給我?guī)蟻恚 ?/br> 話音才落,廡房小門“吱呀”一開,一位女子雙手反剪押上前來,口塞白布,衣衫凌亂,僅著一件里衣,其下赤色肚兜隱隱可見。 “云雁!”袁沖橫劍奪回愛妻,手忙腳亂解下繩索布條。 南婉青一聲哂笑:“聚賢公當真養(yǎng)了個好女兒!借著送飯的由頭,竟求人玩什么‘雙飛’?我白活這二十幾年,還未曾見過如此yin蕩的女子……”[1] 汪云雁以淚洗面,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貝齒緊咬唇瓣,咬出一嘴血紅。 汪沛舟沉默不語。 “娘娘——”宇文序劍眉緊擰,示意南婉青不必再說。 “怎么,許她做還不許我說了?”南婉青嗤的一笑,豈肯善罷甘休,“莫不是袁將軍于沙場之中驍勇善戰(zhàn),卻不能在床笫之間令夫人盡興?” 袁沖大吼一聲,原本憨厚的眉眼兇光畢露,手掌撈起寶劍,一步一步朝南婉青走去。 劍尖拖地,帶起一串火花。 宇文序?qū)⒛贤袂嘧o在身后,手邊尋不到武器,只得拿起一盞燭臺。 “夫君,是我對不住你……” 細如游絲,悲悲切切。 一聲悶響。 “云雁!”汪沛舟失聲大喊。 袁沖腳步停滯,緩緩回首。 滿墻鮮紅,散做天際經(jīng)久不散的云霞,從眼底一直燃去心底。 汪云雁倒身血泊,一襲白衣作紅衣。 燭臺脫手,久久未聽見落地的回響。 “陛下,陛下……” 清音渺渺,四面飄揚,似從云端來。 宇文序睜開睡眼,宣室殿藻井盤龍,月華流過金龍細碎繁多的鱗片,浮光踴躍,宛如星河。 懷中依偎一具溫軟身軀,氣息清新而熟悉,無端令人心安。 暮色四合,殿中還未掌燈,南婉青瞪大了杏眼端詳宇文序神色,二人呼吸交纏,鼻尖相距不過一寸。 “青青?!?/br> 宇文序一聲喟嘆,長臂一伸將南婉青圈入懷中,下頜抵上香肩,似是心力交瘁。 “怎么?” “方才夢到一些過往的人,過往的事。”宇文序道,心緒低回。 “是么?”南婉青卻不信,玉手擒住身下早已昂揚待發(fā)的巨龍,輕輕揉捏,“我還道陛下做了什么快活夢,何以這物事燙成這模樣。” 難以抑制的粗喘,欲望之潮一點點漫過心口。 “陛下這嘴——”南婉青俯身含上男人的唇珠,研磨舔舐,“何時學(xué)會了騙人?” 宇文序半闔眸,愈發(fā)箍緊美人纖腰。 “宸妃娘娘,可是陛下醒了?”宣室殿外,彭正興悄聲問詢,“吳大人已恭候多時?!?/br> 吳大人,參知政事吳宗友。 “陛下已醒了,請吳大人進來罷?!蹦贤袂啻鸬溃窒聞幼饕琅f不停。。 宇文序松開雙臂,于南婉青發(fā)間烙下一吻:“去偏殿坐一會兒,聽完廷對再去尋你?!?/br> “不?!?/br> “聽話,乖——”宇文序生怕下手沒個輕重,不敢使力將她拽開,半哄半勸,“昨日新得一個竹葉紋套綠玻璃的銀碗,蔥郁精巧,拿來擲雙陸骰子必定比白瓷碗好看,你去瞧瞧是也不是。”[2] “不瞧?!蹦贤袂嘀鹧w手仍握緊那硬挺的龍根,身子往龍案下鉆。 “陛下,吳大人求見?!迸碚d扣門。 “臣吳宗友求見陛下,陛下萬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宇文序無奈應(yīng)聲:“進來罷?!?/br> “微臣吳宗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愛卿免禮?!笨柘码p手輕攏慢捻,或上或下,宇文序勉力維持音調(diào)如常。 “謝陛下,”吳宗友起身,直入正題,“不知南方水患一事,陛下可有耳聞?” 吳宗友出身寒門,非屬東楚舊臣,亦非新貴一黨,為人正直,為官勤勉,很得宇文序重用。 “折子已然看過,只是不當心染了墨跡,送去翰林院重新抄……”拇指柔嫩,打著圈磨過馬眼的白濁,引起宇文序周身一陣戰(zhàn)栗,斷了語句。 官員廷對,皆垂眸拱手而立,直視天顏即為失禮。縱使宇文序面色緋紅,言語不暢,但僅憑語調(diào),吳宗友未覺有半分不妥。 “咳咳——”宇文序以咳音遮掩,緩一緩才道,“吳愛卿有何高見?” 大手下移,攥緊兩只皓腕,任憑身下人淚眼盈盈,宇文序鐵了心不再縱她胡鬧。 “微臣不敢當‘高見’一稱,只是……”吳宗友欲言又止,深深一拜,“微臣唐突,冒昧一問,不知陛下屬意的賑災(zāi)人選,是哪位大人。” 宇文序堪堪啟唇,只覺頭頂一麻。 南婉青玉頸修長,檀口含上巨龍頂端,丁香小舌戳入馬眼之中,舔開一道道褶皺。 “……白繼禺?!庇钗男蛲鲁鰩卓跐釟?,緩緩道。 吳宗友只當是帝王深思熟慮的結(jié)論,不覺有異。 大掌扣上尖下巴,宇文序使了叁分力道推開南婉青。 用力一嘬。 后腰炸開一片酥麻,宇文序幾乎忍不住低吼出聲。 “陛下心意已決,必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不容微臣置喙。然勛國公非清正廉潔之徒,行賄受賂已有前轍,雖說其聲望頗高,只怕難以克己,還望陛下叁思” 舌頭翻轉(zhuǎn),粗糙的舌苔勾勒青筋走向,南婉青賣力舔弄,玉頸往前一送,那guitou直通入喉中,別是一番緊致濕滑,激得宇文序不住顫抖,擒住南婉青雙臂的五指逐漸收緊,勒出兩道紅痕。 良久未得回復(fù),吳宗友以為帝王慍怒,連忙下跪請罪。 “愛卿不必如此,朕自有打算?!庇钗男蛏ひ舻蛦?,連咳數(shù)聲,仿佛極力隱忍痛苦。 “陛下可是身子不適?” “今日午間歇息,宮人打扇直往耳邊吹,似乎染了風(fēng)寒……”宇文序一向冷峻的面容滿是欲色,薄唇輕顫,信口胡謅。 “請陛下保重龍體?!眳亲谟堰凳住?/br> 南婉青放開陽物,吻上yinnang。 炙熱的陽物自嘴角擦過顴骨,緊貼臉頰滾動,舌尖頂入龍根與囊袋之間的縫隙,翻轉(zhuǎn)著花樣摩挲。 宇文序腦中轟然一響,一片空白,只想將那人按在身下狠狠cao弄。 “退下罷?!备咦堃蔚牡弁跚夥€(wěn)住身形,終是下了逐客令。 吳宗友念著“微臣告退”出了宣室殿。 大掌扣住南婉青后腦往胯下狠狠一摁,巨龍再一次闖入溫暖狹小的細喉,軟腭隨著吞咽動作擠壓guitou,宇文序不由低吼,將陽精盡數(shù)泄于南婉青口中。 腥臊粘稠,盡數(shù)入腹。 美人抬眸,媚眼如絲,仿佛不經(jīng)意,探出小舌舔去嘴角白濁。 任是鐵石心腸也不免心潮澎湃。 “向之,癢、里頭癢——向之進來……”南婉青撲進宇文序懷中左拱右扭。 總是浪得人受不住,自己也受不住,嬌嬌地求人進來,倒像受盡了欺負。 宇文序嘆一口氣,撩開南婉青裙擺,挺身而入。 月光如水,竹影搖曳。 —————————— 注: [1]雙飛:一男兩女進行性活動。 [2]竹葉紋套綠玻璃的銀碗:參考文物鏤空竹葉紋套綠玻璃銀碗,現(xiàn)藏于長沙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