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地府門前路排了個大長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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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那扇白色的小門里一直沒人出來,和往常很不一樣,女仆小心的推門進去,走到床邊輕聲呼喚。 “小姐,不舒服嗎?” 粉色的被子動了一下,從里面露出了一個小腦袋,滾了小半圈,荼蘼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也露了出來。 她臉色很白,嘴唇也發(fā)白,一張一合的卻聽不見聲音,女仆湊上前去,努力分辨著她的話,她說, “jiejie,我下面流血了。” “小姐,您恢復(fù)正常的生理期了,是好事啊?!?/br> 女仆喂給她幾口水,然后就跑出去叫了醫(yī)生進來,一群人圍在她身邊檢查,最后,那個自稱是她爸爸的男人也進來了。 他最喜歡盯著她的眼睛看,不怎么說話,也沒什么可說的,荼蘼覺得他肯定是透過她的臉,在回憶徐梅的臉,舞廳里的jiejie給她講過好多愛情故事,就是這么寫的。 她也不說話,腰上放著一個暖水袋,舒服了不少,她這大半年里身體一直在恢復(fù),適應(yīng)了天上的陽光,也適應(yīng)了人間的生活,她學(xué)了好多東西,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陳經(jīng)理懂得都要多了。 可她卻還總是想著曾經(jīng)的生活,她望著這奢華的人間,總覺得格格不入。 被她藏在枕頭下面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瞬間露出一個被抓包的靦腆的笑,男人看著她也笑,十分溫柔。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男人主動離開了,荼蘼才翻出手機。 她還和舞廳里要好的姐妹保持著聯(lián)系,她說她們今天剛收工洗完澡,九里香抱著棍子在門口睡著了,上次他就是用這根棍子打跑了一個喝醉了過來欺負(fù)人的男的。 她還說,從八月開始,陳經(jīng)理就將原本舞廳里廢棄不用的賭桌拖了出來,一個被稱為紅姐的女人每天都帶來不同人的進來賭,最夸張的是周末,每周五晚上下班就帶來好多人,在下面一賭就是兩三天,等周一早上才離開,這群男人比別的還壞,總是在床上折磨她們,自己輸了錢卻怪在她們身上,她臉上昨晚又被扇的青了好一大塊。 荼蘼嘆了口氣,放下了手機,她離開了這么久,也不知道地上那幾棟樓有沒有開發(fā),她們還能在地下多久,這種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那個自稱是她爸爸的人很大方,給了她好多零花錢,照顧她的那個老女仆說她應(yīng)該推脫一下再收下,荼蘼不理解,她覺得這都是她應(yīng)得的。 不過聽齊舒瑤說像她在醫(yī)院住了那么久,要花很多錢的,不知道她這個爸爸有沒有去交錢。 她手機里還保存著齊舒瑤的電話,可她不敢打過去,她覺得自己是個不講信用的人,瑤瑤也肯定不會高興。 今天周五,齊舒瑤沒課,在學(xué)校外的奶茶店和秦酌寒碰面,預(yù)備役秦醫(yī)生看她在冬天拿著杯冰奶茶,皺起了眉。 “別說話,我不養(yǎng)生,只想快活。” “現(xiàn)在還不快活嗎?” 他們倆的學(xué)校只隔了一條街,卻在這年的冬天才重新聯(lián)系起來,昨天剛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可惜她埋頭在畫室,抬頭時雪都停了。 她如今也抬頭看著迎面走過來的秦酌寒,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 “不愧是名氣已經(jīng)傳到我這邊的帥哥,長高了,又帥了。” “別聽他們瞎說?!?/br> 他在齊舒瑤身邊坐下,摘下帽子露出了完整的臉,臉色有些蒼白,掛著黑眼圈。 “不是吧,學(xué)醫(yī)的這么累啊,這才剛上大學(xué)三個月誒?!?/br> “沒,昨天去我爸那邊幫忙,骨科一連接了六個病人,還全都定得VIP病房?!?/br> “就因為昨天下了雪,連豪車都打滑了?” 與她調(diào)侃的語氣不同,秦酌寒嘆了一口很長的氣,明顯有些晃神。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湊近過去,耳朵伸了過去,示意他小聲說。 從小到大的熏陶告訴他不能說,可他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有問題,糾結(jié)了好久,才湊到齊舒瑤耳邊,很小聲, “昨天送來的那六個骨科病患,全都不是家屬陪著來的,甚至沒用自己的身份?!?/br> “什么意思啊?” 秦酌寒咽了下口水,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因為我家是私人醫(yī)院,有些審核和認(rèn)證很松,也經(jīng)常接待過一些沒身份的人,就是錢付了就好,出院后會把這個人的記錄都刪除的那種,昨天送來的這六個人就是這樣,一個是說從樓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可身體摔得血rou模糊,還有兩個說是車禍,但只有腿受傷就很奇怪,剩下的三個都沒交代原因,直接病人推過來就說腿斷了,接上?!?/br> 突然知道了別人家的秘密,齊舒瑤有點慌,她迅速整理好思路,冒出個想法,卻也覺得不太靠譜, “所以你覺得他們不是自然的事故,都是人為的?” “對,樓上掉下來的那個,已經(jīng)沒有什么自主意識了,但送他來的人堅決肯定的說只是從樓上滑倒掉下來了,再問什么問題就發(fā)脾氣,說你們只管救,錢不會少,車禍的那兩個,卻完全找不到相關(guān)事故的信息,剩下的三個更是奇怪,他們創(chuàng)口的狀態(tài)特別相似,估計形成原因也很差不多。” “他們不會是一起惹上了什么黑社會吧,被教訓(xùn)了?” “對,我懷疑這就是同一伙人做的事情,他們可能都是得罪了某一個組織,被用各種手段制裁了,可是卻不要他們死,反而帶過來救命,還有最重要的,這六個人里,其中三個人的小手指都被砍下去了一截。” “這是什么入會儀式嗎?” “不,大部分戒過賭的人,都是砍小手指?!?/br> 奶茶店里人越來越多,齊舒瑤推著秦酌寒出去了,天上又開始飄雪花,紛紛揚揚的很是浪漫,但如今兩人都沒心情欣賞。 她知道齊聿最近在查賭場的事情,京陽也從未戒斷過賭博,只是她知之甚少,她拉著秦酌寒的袖子,走到了最里面的路上, “你家以前也接過這種病人嗎,或者是類似的?” “每一個科室都會接待一些來路不明的患者,送來的人也清楚醫(yī)生只管救命,只要不問為什么就不會找茬,所以從來沒有人深究他們背后的關(guān)系和原因,這六個病人也是各自分給了不同的醫(yī)生,只是我當(dāng)時在辦公室,在系統(tǒng)上一起看到了,又閑著沒事挨個病房去學(xué)習(xí),才發(fā)現(xiàn)的?!?/br> “所以這就證明他們肯定是有組織的,至少是有計劃的,把醫(yī)院的套路摸得這么清,也不可能是第一次啊,你去查查醫(yī)藥費的轉(zhuǎn)入,說不定都是從一個地方發(fā)過來的呢。” “沒有辦法查,以前的這種病人出院后所有記錄都銷毀了?!?/br> “對哦你剛才說了,不過看這種情況,這些病人是賭錢的人嗎?那為什么會被打啊。” “不止被打,我懷疑,跳樓的那個就是想自殺,但沒死成,車禍的兩個可能是被綁在地上用車壓得,剩下三個可能是被打的,或許都是換不清賭債吧?!?/br>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沿著街隨意的走,起初齊舒瑤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才確定,不遠處那個女人確實是江雨。 江雨最近過的很不舒服,朱江敘那個未婚妻終于露面了,她從二十歲浪到了三十歲,終于家里人催著她回來結(jié)婚,那天早上江雨剛起來,管家就告訴她那個女人來到了這里。 她應(yīng)當(dāng)是慶幸的,這種圈養(yǎng)的生活終于要結(jié)束了,可她為什么還是穿上了那件華麗的手工定制旗袍,壓了塊上好的翡翠。 女人站在客廳里,抱著肩膀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看到她下來,眼神從上到下的來回掃,嘴角噙著讓人不舒服的笑容,連說話的聲音都那么讓人厭煩。 “看來這屋子里最值錢的藏品,在這啊?!?/br> 她沒逗留多久就離開了,來去時都腳步輕巧,好像是她的幻覺一般,又過了一會朱江敘就回來了,這個時間他從來沒在家里過,可今天回來也什么都沒說,擁著她上樓,像往常一樣。 今天管家又上了樓,走到她身邊,手指著門外, “江小姐,外面有個女……” “天天來人,來的人我都不認(rèn)識,不用和我說?!?/br> 管家認(rèn)識她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位溫溫柔柔的小姐發(fā)了脾氣,他心中早有判斷,只是今日的反應(yīng)又添上了個佐證罷了。 “小姐,您誤會了,外面的那位女士說是您在長港的朋友,姓陸,過來京陽玩,順便來看您?!?/br> “快請她進來?!?/br> 陸雯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來,進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又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用她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吐槽。 “我就說這里的空氣和環(huán)境都不好吧,你看你回來了這么久,越來越瘦,不過今天你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走陪我出去玩?!?/br> “等等,等等?!?/br> 江雨拉著她的手坐下,給她摘掉肩膀上的雪花,傭人端上了熱茶,也遞上來了一杯。 “你怎么突然來這了,也沒提前說一聲?!?/br> “哪有時間提前啊,最近我家山前面的那個華峰大廈,不到一周連著跳下來了十五個人,那大廈樓下的環(huán)衛(wèi)工天天在下面數(shù)著今天跳下來幾個人,淡定的掃著尸體,我看著都惡心,我爸也說最近長港可能不太平,讓我出去躲躲玩玩?!?/br> “那你來京陽干嘛啊,這里更不太平?!?/br> “誒呦我的小祖宗,現(xiàn)在哪里太平啊,不都是搞得人心惶惶的,行了不說了趕緊走,我車在外面還打著火呢,司機說這里太冷了,車都打不著火?!?/br> “那都是謠言。” 她們笑著從郊區(qū)出來,去了京陽有名的商業(yè)街,剛從商場里走出來,江雨看到了對面路口的齊舒瑤,她身邊還跟著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