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初生冥界
●初章● 冥界灰灰暗暗的天空正要亮起,剛甦醒的光亮使者,正成群結(jié)隊的飛上頂臺,準(zhǔn)備撐起一片陽光。 這便是冥界早晨時刻的曙光,是由許許多多的不同力量,才發(fā)射的光亮。 一座充滿不同顏色花朵的莊園,木門內(nèi)的情景,溫馨無比,那是屬于冥界貝判官獨一無二的住所,是他自己建立,與其他判官居所皆不同。 貝爾抱起花朵搖籃里的小飛瑤,讓她躺在他的手臂上,舒服熟睡著。 「貝判官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外頭闖進一鴨頭人身的小兵,手持著長茅高聲喊著。 他身著在仙界一樣的白色衣袍裝扮,雖然這總讓他在冥界特立獨行,沒什么親近的朋友。不過,這樣素衣素褲的行走辦公,卻獲得眾人敬重,不敢對他造次。 他聽見了呼喊聲,眉頭一皺,抬起頭道:「小聲點?!?/br> 剛要踏進去的鴨小兵頓了一下,一臉不好意思的退后幾步,連忙低頭道歉。 「抱歉、抱歉,大人我剛沒瞧見小小姐在睡覺。」 貝爾搖了搖頭,將小飛瑤放回花堆里,那呈搖籃小巧狀的花堆是貝爾用著靈巧的雙手,親自編排出來的。 那花朵搖籃充滿著他第一次為人父的喜悅之愛。 不久前,他出入冥界擔(dān)任〝判官〞一職,和眾多判官一齊工作。正當(dāng)他在猶疑著貝飛瑤何時會出現(xiàn)時,家內(nèi)那朵玫瑰忽然茁壯巨大,飛快似的開了花。 當(dāng)時他驚訝望著那道柔軟的粉紅色光芒,居然是從玫瑰花發(fā)出。沒想到走近一瞧,便看見一小女嬰躺在剛開的玫瑰花心上,雙目緊閉,腹部一下又一下的起伏正緩緩吸著氣。 那道虛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內(nèi),清亮無比,響進了貝爾的心,而洋溢出來的父愛也在那一天開啟。 他知道那是他多年的老朋友─〝軡輕〞。當(dāng)初為愛燃燒生命的美麗男子再次回來,成為他的女兒。 望著那張小臉一天一天的變?nèi)岷?、變漂亮,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貝爾確認(rèn)好貝飛瑤安穩(wěn)的睡著后,整理好弄皺的衣袖冷靜的望著鴨小兵, 緩道:「怎么了?」 「報告大人,據(jù)說判官道旁的那一片大海,有著不明物體掉入,上頭緩飄著一名未清醒的大人物?!锅喰”A著身說著。 貝爾思索片刻,右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一株薰衣草變幻化為人形,男童身著紫色連身衣褲,乖巧恭敬的望著他。 「好好照顧貝飛瑤?!顾钫f著,語氣卻非常柔軟。 薰衣草幻化的小童子點了點頭,恭敬遵命。 雖說花兒有一定的靈性,卻終有枯落時,不過這幻化為人形的小童子,卻被注入了一絲絲的靈力在內(nèi),短時間是有強大能力守護這座莊園,保護好貝飛瑤。 確定好一切安全后,他未帶任何器具便跟著鴨小兵離去。 小飛瑤在眾花堆疊的嬰兒籃里睡得非常香甜,彷彿這世間的塵囂煩惱皆與她無關(guān)。 她白皙小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惹得薰衣草小童心情也愉悅起來,開心哼著歌。 身為一株花兒,最開心的莫過于主人們好心情感染他們,只要主人心情好,他們就像食用豐沛的雨水、曬了溫暖的陽光般舒適,自然長得好、長得高、長的快。 薰衣草小童歡樂的在飛瑤身邊飛翔,使得這座莊園擁有祥和、他人無法比擬的歡樂氣氛。 ● 暗藍(lán)色堆砌而成的〝判官道〞旁環(huán)繞著的是一大片海洋,越過海的另一邊便是酒紅色堆砌的〝懲處道〞。 懲處道的主要工作便是將判官道那兒評判至懲處道的惡靈,用各種方式使其了解自己哪里做錯。 而懲處道最有名的便是那〝笑面虎懲處長〞─邵霄,他和他的緋聞女友,〝孟婆之女〞─勻之,總是鬧得冥界雞飛狗跳,兩人一有空便會到處鬧事,常惹得許多長輩直搖頭嘆氣。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飄浮在懲處道和判官道中間的藍(lán)海上的人,是一名身著艷紅色長袍的神秘男子。 他雙眼緊閉懸浮在海上,似乎是淹死在那兒的靈魂,但他身體卻閃閃發(fā)光著,如同一件寶物一般珍貴。 無人知道他從哪里出現(xiàn)的,于是有幾名小兵在上前探看時,被包覆在他全身的咒語給中傷,疼痛倒地。 此強大的反攻擊力,使得〝冥界救護所〞內(nèi)忙得不可開交,緊急救治許多被反攻擊力重傷的小兵。而那股力量散發(fā)出的光芒,并不像火焰般炙熱艷紅,反而是一道逼進銀鐵的藍(lán)色光亮,閃閃發(fā)光! 眾小兵趕緊稟報臨近的懲處道和判官道此項消息。 接到消息的大人物快速趕到現(xiàn)場,眾小兵則是跪在地上,恭敬的迎接大人到來。 首先抵達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懲處長─邵霄,以及孟婆之女─勻之。 「嘻嘻,這么大陣仗,想必是神仙級人物來拜訪了?」邵霄笑嘻嘻的說著。 眾人不敢置信他的面貌如此美麗,白皙的皮膚搭配那精緻五官,連女子都無法比擬,只要有人見到他的面容,便會被催眠過去,陷入他的美里。 反觀他身旁的女子─勻之,雖然同樣是屬于漂亮的臉蛋,卻比不過邵霄那一眼就能震懾人的美麗。 但這似乎不妨礙到她的情緒,相反地,她時常拿這事情兒打趣邵霄。 雖然她比邵霄矮一些些,身材比例卻穠纖合度,火辣的令人羨慕。重點是,她極有自信自己的美不輸邵霄,而這也是她能成為眾多冥界男子喜愛的魅力所在。 「你們是在跪什么?跪邵娘娘嗎?」 她幽默的看著邵霄說。 眾人內(nèi)心一驚,皆害怕懲處長是否會生氣,沒想到對方只是微笑并不在意,眼角反而瞇的更用力。 勻之并沒繼續(xù)鬧下去,反而仔細(xì)的觀望那躺在海上的紅袍男子。 她和邵霄剛接到消息便趕到此地,一望就能看見那紅袍男子似乎很帥氣的樣子,心里頓時升起莫名好感。 只因那身紅袍,是她和邵霄共同喜愛的顏色,更甚的是,她那一頭長捲發(fā)便是那顏色。 「喂喂,邵霄,你看那人多可愛,一整身紅撲撲的!」她摟著他的手臂說著。 「真的呀!走,我們?nèi)デ魄扑拿嫒?。」他飛起身子,愉快的跳躍海波至紅袍男子上頭,仔細(xì)端倪著他的長相。 勻之跟在他身旁,好奇的想知道對方是誰。 從上方看下去,那男子面容俊俏、身形高壯,包圍著他的咒語有著極強大的力量,這讓邵霄直覺那定不是冥界之人所下的結(jié)界咒語。 然而,他卻也不敢確定這究竟是哪路高手,將此人放置于此卻不通報他。 「主判官大人!!」眾人呼聲喊著。 只見一名穿著灰色輕便衣袍的老人,飄到他們身旁。 邵霄見到來者,恭敬的點頭道:「判官大人,您來啦?!?/br> 老人點點頭、摸了摸鬍子,未先觀察海面上的男子,反而搖了搖頭說:「孟婆小丫頭,你怎么老愛跟著懲處長到處晃呢?這時間不是該自我學(xué)習(xí),潛心修練的嗎?」 勻之聽了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回:「邵霄和我mama都沒說話了,您就把我當(dāng)成愛玩的小孩吧!」 「唉唉,可你已經(jīng)不小了阿!」他吐露她的年紀(jì)。 勻之皺眉,氣呼呼的回:「人家才不老,您都叫我小丫頭了,還說我老!」 那是跟老夫比年紀(jì),才這么說的。主判官心里這么想著。 「哈哈哈,好啦,判官大人您就不要開她玩笑了?!股巯龀鰜泶驁A場,直道:「還是趕緊想想這人來歷何如吧!」 「這…...」他上前仔細(xì)端詳此人面目,以及他全身概況。 嘖嘖,這小伙子氣宇軒昂,貌似非冥界之人阿。 正當(dāng)他思考之際,遠(yuǎn)處小兵喊著:「貝判官!」 「貝爾?」主判官疑惑的轉(zhuǎn)頭,他來做什么? 只見貝爾悠然自在的向他們的方向前進。 「大人,小的接到了通知后,立刻趕來此地?!顾h著身子,恭敬的向他打招呼。 主判官皺眉道:「貝大人,這是非之地,恐怕會污染你的仙氣,老夫這么一看……」 「大人,您千萬別這么說,貝爾是冥界之人,與仙界早已無干係,就算有殘留的仙氣也無傷大雅?!顾麥睾偷男?,忽略了對方言語中的調(diào)侃。 邵霄也趁勢打趣道:「就是說阿,說不定貝判官還能知道此人的來歷呢。」 「邵大人太抬舉小人了。」他謙虛的雙手合十。 低下頭,他看見了飄在海上的男子。 此人身著紅色長袍、面容俊秀,只可惜全身都遭到了咒語的禁錮,無法脫離。 仔細(xì)一看,此人似乎被強迫睡眠著,無法自然甦醒,莫非這是對他的某種懲罰? 等等,那一紋路……?!是、是被貶仙人才有的青色花紋,他的背部就有一小條,并不是隨意可看見,但此人……卻是長在手臂上。 「看樣子,貝判官定是沒有任何頭緒了,就讓老夫來仔細(xì)盤查吧?!怪髋泄僖娝纳袂榇魷s緊說著,示意他退下。 邵霄拉著勻之退到一旁,將雙手交疊于胸前,隔岸觀火。若是出事,就讓這兩位狗咬狗,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站在正上方的貝爾搖搖頭,向下飛一些些。眾人本想阻止,卻見他又停了下來并沒在往下移動。 他明白,若繼續(xù)往下的話,極其容易被那咒語結(jié)界傷害。 主判官有些瞧不起的說:「貝判官若真看不出些什么,就別勉強自己了阿!」 「不,大人?!顾沂质种竵銛n向后一擺,溫和的回:「此人與我相同,是仙界貶仙?!?/br> 「什么?!」眾人驚呼,一方面不明白他如何看出的,一方面覺得奇怪,此人既是貶仙,為什么不如貝判官一樣,至少有個官職做? 貝爾仔細(xì)的觀察他手臂上那如同紫微花的花紋,閉眼說:「此人犯了大罪,故于此休眠,待到受罪日結(jié)束,才得已掙脫枷鎖,返回仙界?!?/br> 主判官聽聞,不悅的問:「你如何得知?」 「只因在下本身背部也有一小塊,和此人雷同的花紋?!顾晕⒗妥陨戆咨匾?,明顯得是一朵小巧薰衣草。 勻之大喊:「哇!貝大人身材真好?!骨魄颇潜臣〕売行偷?! 邵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雙眼直視前方。 主判官看了貝爾背上的花紋一眼,不屑地說:「那又如何?」 貝爾拉好衣裳,直回道:「此花紋不僅是象徵意義,同樣有著話語,通常是仙界之人能解語?!顾w到上頭說:「剛巧,擁有相同烙印之人也能解語,我想,這應(yīng)該是仙界的安排吧?!?/br> 「哼,貝判官片面之詞,讓老夫和眾人如何輕易相信?」他反駁地問。 貝爾恭敬的雙手抱拳于前,頭微低下道:「大人不妨和與仙界交流之使者詢問一番。」 「你、你命令我?」他氣得鬍子都要飛起來了。 「在下不敢?!顾D了一下后道:「只不過此人放置于此,不去碰觸是不會對冥界有任何傷害的?!?/br> 「哼,老夫聽你自說自話?!怪髋泄倨^頭不看他。 勻之此時出來緩場道:「唉唷,老爺爺你就聽他的話嘛,人家可是從仙界來的,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阿?!?/br> 判官大人正準(zhǔn)備反駁,貝爾便說道:「孟大人千萬別這么說,在下僅僅是被貶之人,若是要求正解,還是請示一下和仙界交流之使者才好?!?/br> 主判官鄙視的笑說:「沒錯,確認(rèn)一下才保險阿,不然冥界都要被貶仙給佔據(jù)了?!?/br> 他恭敬的低下頭道:「既然沒什么安危,在下就先退下了?!?/br> 「咦?貝大人不留下來聊天嗎?」邵霄疑惑的問。 勻之也跟著說:「對阿,別走嘛!」帥氣的貝大人。 貝爾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由于小的近日扶養(yǎng)了一株玫瑰花兒生出的小嬰孩,家女年幼,尚須有人隨身照顧?!?/br> 勻之聽了很興奮,直道:「真的嗎?她多大阿?我改天能去看看嗎?」 「孟大人想來時,提早通知一下便可?!顾Y貌的微笑回答。 「好,找個時間我一定去看看!」 小嬰兒耶,她最喜歡了! 邵霄看見勻之這么開心,微笑著說:「下次還要叨擾貝判官,貝大人辛苦了。」 「不會,大人們能來造訪是在下的榮幸?!顾f完準(zhǔn)備離開,「那么在下便告辭了?!?/br> 主判官撇了撇頭道:「去、去、去!」那么多話做什么,矯情。 貝爾靦腆一笑,向后退了幾步,才轉(zhuǎn)身飛速回到路地。爾后又轉(zhuǎn)身點頭致意,打完招呼后才離開現(xiàn)場。 勻之覺得此人極有禮貌,生起了許多好感,而邵霄本來就對貝爾無敵意,此時更覺得貝判官是個知書答禮之人。 相反地,主判官便不是如此思考的了,他總認(rèn)為貝判官是仙界貶官,自然是有許多仙界無法容忍的缺點才會來到這兒。然而,他身上仙氣實在是過重,總是溫文儒雅的。眾人皆愛戴他,常在私下討論貝爾才是適合擔(dān)任主判官的人,而這一點,也是他為何這么厭惡他的原因。 他擔(dān)任主判官一職已幾百年了,所有冥界各官職利弊關(guān)係全都掌握在手中,鮮少人知道在冥界審判處,還是有些許的不公平在內(nèi)??墒沁@又如何?重要的不是正義,是眾人的和平。 主判官邊想邊悶問:「懲處長,您現(xiàn)在有空嗎?」 邵霄和勻之疑惑的望著他,三人仍飄在身穿紅色披風(fēng)之人躺著的海上。 「判官大人有事兒?」 他點點頭回答:「跟老夫前往拜見冥王求解可否?」 勻之皺眉道:「可是貝大人不是都說了,將此人放置于此并無害,待受罪時日一到,便會有人來領(lǐng)此人回仙界?!?/br> 「嘖嘖,孟婆小丫頭,老夫就知道你這小女孩不諳世事,一點也不明白人心險惡,更何況是仙界貶官,其心不定阿!」他搖搖頭指責(zé)的說著。 「我看是你想太多吧……」她躲在邵霄背后小小聲地說。 主判官卻還是聽到了,直道:「你這小丫頭年紀(jì)太小不懂,長大了就明白了,懲處長你說是吧?」 他的眼神轉(zhuǎn)向邵霄尋求慰藉,對方卻冷冷的回:「我是很愿意陪你去一趟,但我并不覺得結(jié)果會差到哪里去。」 聽聞,主判官又像中了一箭一樣,心中鬱悶不已,直道:「你們都這么信任貝爾?」 邵霄輕輕的點頭,勻之則是大力的點頭。 「哼?!怪髋泄偎α怂σ屡?,轉(zhuǎn)過身飄起,往冥王的居所前進,留了這句話。 「一切結(jié)果皆由冥王大人說的算!!」 站在原地的邵霄和勻之聽了他說的話,面面相覷。 還是孟勻之率先開口問:「主判官是怎樣?為什么這么討厭貝判官?」剛才只要對方說一句話,主判官就反駁一句,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 邵霄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回:「乖,有的人呢,就是位置坐久了,深怕會讓別人搶了去,殊不知別人根本不想搶?!?/br> 「唷唷唷,懲處長大人言外之意,主判官小鼻子小眼睛囉!」她調(diào)侃的說著。 邵霄聽了沒惱怒,反兒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小鼻子在這里!」 「你才小鼻子!」她揮開他的手,嬌嗔的回應(yīng)。 邵霄嘻嘻的笑著,就要擁她入懷,她卻推著他的胸膛。 「喂,我們還是快點跟著那老頭子去看看吧!」 「嘖。」未得美人懷的邵霄碎念著:「有什么好看的,不過就是同樣的結(jié)果嗎?」 「唉唷,快點嘛!」她拉起他的手說:「順便去看你爸媽阿,你們很久沒見面了吧!」 「恩……」久不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去淌渾水。 勻之見他無奈的臉,直嘟起嘴道:「拜託嘛!人家難得能進冥王宮看一看、玩一玩耶!」 「冥王宮內(nèi)沒什么好玩的啦!」他反駁。 她繼續(xù)哀求:「拜託啦,讓我去參觀一下你以前的房間也好阿!」 勻之一直抓著他的手臂晃來晃去,他只好板著一張臉問:「真的想去?」 「嗯嗯嗯嗯嗯嗯,超想去!」她大力的點頭,雙眼像閃爍的星星一般明亮。 這樣子的她看在邵霄眼里是覺得萬分可愛,不禁笑了出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柔的說:「好吧,就帶你去看看。」 她被他寵溺的笑給填滿,興奮的拉著他前進道:「耶!我們走吧!」 邵霄反拉她的手,將她轉(zhuǎn)過來,領(lǐng)著她向另一個方向前進。 「咦?」怎么了? 「傻瓜,你走錯方向了……」他無奈的在前頭說著,真是永遠(yuǎn)的路癡耶。 「呃……是嗎?哈哈哈哈哈!」勻之笑得非常開心,放松身體讓他帶領(lǐng)她前進。 兩人就這樣跟著主判官離去的方向,快速的飄移過去。 而平躺在海上的男子仍舊靜靜的,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