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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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又洗漱后,倆人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助聽器戴了整天耳朵有些生疼,陸行洲將它取了下來,用一隻耳朵和一雙眼聽讀字幕。 看的是動物紀(jì)錄片的頻道,似乎是因出現(xiàn)不少貓咪,枕在左肩上的女人心情很是愉悅,一雙眼笑得彎彎的,「陸行洲,你看那隻整身白色的小貓,是不是特可愛?!?/br> 「你知道嗎?我從小時候就特別想養(yǎng)貓,尤其是白色的。」 「有一次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玩捉迷藏的時候,我在樹邊躲著,有隻白色的小貓突然蹭到我腳邊喵啊喵的,那時候我感覺我的心都化開了,就算被鬼抓到也無所謂了?!?/br> 話罷,見身旁的男人沒反應(yīng),南雪塵抬眼看向他,皺起眉,「喂,陸行洲,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可說到一半,視線掃到他空蕩蕩的左耳,她一怔,嗓音瞬即軟了下來,「啊,對不起。」 流入耳際的笑音轉(zhuǎn)為愧疚,陸行洲眼一晃,一直定在電視上的視線轉(zhuǎn)移而來。和女人自責(zé)的眸對視片刻,他伸手將她往懷里一攬。 「沒有對不起,我在聽?!?/br> 伸手覆上她的后腦,陸行洲把下巴輕輕磕在她的頭頂。 閉上眼,溫潤的話音捻著絲后怕,回盪在只有節(jié)目音效聲的偌大空寂里,「我一直在聽?!?/br> 有人朝我的左方說話,即使是認(rèn)識了十五年的金正浩,離開助聽器,我也實在聽不清楚了。 可是,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聽到,每一句。 就像十年前,我是因為耳朵靈光,才知道是你出手救了我。 所以十年后,即便摘下助聽器等于無聲,但只要是你的聲音,我也能立刻反應(yīng)上來。 南雪塵,這就是你對我而言的存在。 ?? 躡手躡腳陷上床邊,陸行洲拉開床頭黃燈,垂目看著女人熟睡的側(cè)顏許久,不禁彎起唇,將她斜落的碎發(fā)順去耳后。 真好。 你能睡得安穩(wěn),真的太好了。 生怕吵醒了她,視線直定在她的睡顏,陸行洲反手將助聽器輕輕放到床柜上,又緩慢收手。 一片昏暗的臥室很靜,女人的呼吸聲輕盈勻稱,很快便與飄搖的思緒融入黑暗里。 想起去年底在謝家工廠的爆炸,也許,只能用荒誕二字來形容了。 謝柏鋒在死前扣動了板機(jī),射穿儲物室里的燃料桶,想讓我們同歸于盡。 不知該說不幸還是萬幸,當(dāng)時唯一和謝柏鋒留在二樓的許筑全身大面積燒燙傷,送到醫(yī)院后經(jīng)歷敗血和休克,還是奇蹟似地活下來了。 而我和你呢,大概是萬幸吧。 在爆炸的前一秒,我想也沒想就抱著你撞出安全窗,而幸好攻堅服有防爆材質(zhì),我和你也沒受皮rou之苦。 只是醫(yī)生說我的頭部受了外傷,加上爆炸的震音,左耳的聽小骨斷裂,我喪失了一半的聽力。 雖然可以用藥物和手術(shù)治療,但一月時做的那次手術(shù),似乎不怎么成功呢。 至于姚文炎,重傷在醫(yī)院療養(yǎng)一個月后,把手里的資產(chǎn)全捐給北區(qū)的都更計畫,便帶著余長逸去了泰國。 留給我的,只有一張daytime的地契,說要給你。 而你呢??也是頑皮。 醫(yī)生說,你是選擇性失憶呢。 因為醒來后看到世界全變了,說你接受不來,看著我的工作因為聽力受了限制,只能天天待在辦公室里批文書,而你卻毫發(fā)無傷的??說你愧疚呢。 因為太自責(zé)、太悲傷了,所以用遺忘來欺騙自己,只記得十歲以前的人事物,和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說是因為你的人生中,只有這些時光是快樂的。 想到這,一股潮水自胸腔涌入嗓眼,淚珠不禁落下眼角,陸行洲抬手捂住雙眼,狠狠憋住哭聲。 可是南雪塵,我不想你自責(zé)啊,這是我情愿的啊。 如果當(dāng)時是你不是我,是你成為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會更難受的啊,你知道嗎? 雖沒有哭出聲,可身軀的顫抖還是喚醒了身旁的女人。 南雪塵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看著眼前正抹去眼淚的男人,有點愣,「??陸行洲?」 「你哭了嗎?」 「沒有,」艱澀咽了口唾沫,陸行洲微笑道:「眼睛癢而已?!?/br> 只有盞淺光的臥房太暗了,沒有看清他通紅的雙眼,南雪塵也不再懷疑,只是沉默片刻,耷拉著眼皮低聲說:「我剛才做了個夢。」 陸行洲躺了下來,攬著南雪塵的肩往懷里湊,摁著顫慄柔聲問:「??做什么夢了?」 「嗯??」窩在他懷中,手指揪著他胸口的衣料,南雪塵想了想,「我夢到我調(diào)了一杯酒?!?/br> 「好像叫,馬丁尼?」 「有個長得特別慈祥的男人喝了那杯酒,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和我說『他每天的熱牛奶,我來擔(dān)。』這句話?!?/br> 「然后,他就把我?guī)У搅司?,請我吃了一碗泡麵。」 「雖然沒什么料,但我覺得特別好吃,就像餓了好久沒吃過飯一樣?!?/br> 「最后??」后話微頓,鼻息莫名驟升一股酸勁,「我離開時,他和我說了聲對不起?!?/br> 不知為何會這樣問,可心臟像是受到了牽引,南雪塵輕輕鑽出陸行洲的懷抱,迎向他濕潤的目光,「陸行洲??」 「那個人話里的『他』,是你嗎?」 喉嚨早已哽咽得不像話,數(shù)顆淚珠在昏暗中劃下眼角,又滑落在枕上,暈出一圈圈暗色的水漬。 看著女人懞懂的神情,陸行洲顫抖地倒抽口氣,啞著聲說:「??是?!?/br> 「陸行洲??」南雪塵眨眨眼,有滴淚落下來,「他是誰?」 「那個警徽后的對不起,是他寫給我的嗎?」 和那雙濕紅的桃花眼直對著,一串串淚水不自控地崩塌墜落,南雪塵朦朧著眼,暗啞的話音黏糊,「我以前??是警察嗎?」 一道道問題將心臟擊打得潰不成軍,終究是忍不住狠狠抽泣起來,陸行洲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里,下巴的濡濕沾在了她的肩窩,「??是?!?/br> 「真的嗎?」縮在男人溫暖的胸前,眼淚染在他的衣服上,南雪塵不禁伸手覆上他的腰間,「那我在警隊里有編制嗎?」 「沒有??」狠狠嚥了口氣,努力壓著嗓音里的顫慄,「我們參加了一項很危險的任務(wù),爆炸的原因也是這個,再后來,就消除了編制。」 「不告訴你,也是怕你知道了想起什么,會有危險?!?/br> 「對不起,雪塵。」 本以為說了一串牽強(qiáng)的謊會被懷疑,可片刻后,南雪塵只是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猶豫啟唇:「那許小姐她??也是因為那項任務(wù)受傷的嗎?」 沒意料到她會這么問,陸行洲的抽噎頓了下。 可過了會兒,自知也扯不出更多的謊,他還是如實回答:「??對。」 語落,懷里的女人久久無聲。 倆人之間幾乎沒有的剩馀縫隙被沉寂填滿,安靜很漫長,長到陸行洲一度緊張起來時,胸前的女人卻笑了,「原來啊??」 「我居然,和你一樣是警察呢。」 「你知不知道,」吸了下鼻子,南雪塵苦笑著說:「我想著你為什么瞞我的職業(yè)時想了很多,生怕我以前是什么不好的人,所以你才??」 「你不是?!褂忠痪o她的肩膀,陸行洲打斷她,打顫的聲線執(zhí)著滿溢。 「你一直都,特別、特別的好?!?/br> 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南雪塵抿抿下唇,可轉(zhuǎn)眼又想到什么,開玩笑地俏皮揚(yáng)聲:「但你還是瞞了我,我要補(bǔ)償!」 「好,」一口答應(yīng),陸行洲點點頭,溫聲道:「你想要什么?」 「嗯??」想了會兒卻沒想出來,南雪塵鑽出男人的臂膀,迎上他的目光。 雪白的小臉滿是淚痕,她卻嫣然一笑,笑眼晶亮如琉璃,「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又即刻點點頭,陸行洲莞爾,「可以?!?/br> 嗯了聲,南雪塵伸手抹去他臉頰的淚痕,「那我們睡吧?!?/br> 「嗯?!龟懶兄迯澲?,也伸出手,輕輕拭去了她眼瞼再度滑出的淚珠。 「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