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就是個傻子(3)
書迷正在閱讀:如此喜歡你、噓,請側(cè)耳傾聽、我把青春都餵了狗、晴天之時你會來嗎、不可能的愛情、落難總裁、罌粟 (強(qiáng)取豪奪NP)、幸福不難、第三把鎖(高干劇情,1v1 H)、被老公的上司一見鐘情
「??養(yǎng)父?」陸行洲愣了下,看著南雪塵眨了眨眼。 「嗯,在我十歲那年收養(yǎng)我的?!固址錾夏X門,南雪塵斂眸一扯唇角,「他也這樣對過我。」 臉色一僵,少年詫異地張唇:「雪塵姐??」 「但他和劉洋的差別是,」可南雪塵卻還沒說完,后話停頓幾許,又嘲諷一笑,「他成功了,還成功了好幾次?!?/br> 「只要我不肯,他就會拿槍抵著我的頭??」噁心感又猛然涌入喉腔,南雪塵緊閉雙眼,顫抖地攥著指節(jié)。 「我十七歲那年,有一次真忍不住了,也沒管會不會死就搶了他手里的槍,結(jié)果在和他爭搶時不小心走火了?!?/br> 「當(dāng)時看他倒在地上,我明明知道他沒有死,可是腦子里卻跑出一個念頭??」 眉眼緊皺,耐著漫上眼眶的氤氳,南雪塵咬了咬牙,「是不是如果他死了,我就可以不用活在地獄里了?!?/br> 「所以那時候,我像發(fā)瘋一樣地往外頭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要跑去哪,最后在橋下半睡不醒地坐了一晚??直到隔天和警察回到屋里,就看到一個倒在血中的尸體?!?/br> 說到這,撫了撫胳膊的雞皮疙瘩,她重重咽了口唾沫,把手里的熱牛奶放到石階上。 掌心覆上在地面掙扎擦破的褲料,冰涼瞬間導(dǎo)入膝蓋的皮rou,南雪塵垂著頭,「??所以陸行洲,我真的是個很骯臟的人?!?/br>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真的,但是你以后不要再來daytime了。」 「以后的事我會自己看著辦的,既然現(xiàn)在都鬧成這樣了,我也不會再惹氣吞聲了?!?/br> 「陸行洲,你還是個學(xué)生,該上學(xué)上學(xué)、該讀書讀書,你不用擔(dān)心我,也不用再每天陪我回家,真的不用的,我可以自己一個人的。」 陸行洲,你這樣一身潔白乾乾凈凈的少年,不能喜歡我這種會玷污你的人??不可以的。 自顧自說了一大串,漫長的寂靜逝去后還是沒聽見他的回話,南雪塵這才疑惑地頓了頓,扭頭看向身旁的少年。 而不看還好,這么一看竟發(fā)現(xiàn)??這傢伙居然哭了? 肩頭微微顫著,少年緊抿雙唇,眼淚大顆大顆像碎掉的水晶往下墜,亮晶晶地落在夜色里,又在傷痕滿佈的面容遺下潮濕的水漬。 見陸行洲這模樣,南雪塵簡直懵逼,好一會兒沒緩上勁,「??陸、陸行洲?」 抽著發(fā)紅的鼻子,他一手顫抖地拿著熱牛奶,一手胡亂抹去眼角的淚水,嗓音黏糊,「雪塵jiejie??」 「你、你為什么要那么堅強(qiáng)呢?」 「你這樣我真的??」低下頭,艱難吸著氣,染著哭音的嗓子結(jié)結(jié)巴巴,「心里真的??很難過啊?!?/br> 壓根兒沒意料他會是這種反應(yīng),南雪塵張著唇,霎時間呆滯得說不出話來。 可還沒等她反應(yīng)上來,他又把冒著熱氣的杯子放在一旁,隨即一鼓作氣地站了起來。 那臉上或青或腫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襯衫亮得晃眼,濕潤的眸滿是堅定,「雪塵jiejie??我以后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人的,我會一直一直保護(hù)你的?!?/br> 抬起胳膊又擦去眼角的淚漬,直視那裹著制服外套愣盯著他的女人,陸行洲皺起眉,說得如此信誓旦旦—— 「我以后要當(dāng)警察,把欺負(fù)你的人全抓起來!」 心口咚了聲,南雪塵眼睫一顫,逐漸回過神來。 可轉(zhuǎn)眼,一股酸勁不知為何竄上了鼻息,她繃緊下顎,話音染起不悅,「??陸行洲你是傻子???我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 沟晚粗?,帶哽的嗓子一拔,「但那又怎樣???」 「陸行洲,你??」 「雪塵jiejie,我喜歡你!」 心臟一晃,南雪塵茫然地看著少年的眼瞳。 不遠(yuǎn)處的路燈仍半明半暗著,陸行洲站在漆黑的冬夜中,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像散著光,將那微弱的燈火熱烈地放大,光華一片。 「我就想保護(hù)我喜歡的人!」 ? 思緒自數(shù)年前的記憶拖拽而出,南雪塵遲滯地睜開眼,迷離的目光逐漸聚焦在那距她不過咫尺的面容。 男人俊秀的面龐與十年前稚氣的臉蛋重疊得朦朧,她遲鈍地眨了眨眼,才又看清他此刻的樣子。 猛然抽出神,南雪塵狠狠推開他的胸口,又趁他還沒反應(yīng)上來迅速扭頭離開。 陸行洲一愣,側(cè)目看向她走向酒吧的背影,拔高嗓音,「??南雪塵!」 見她并未理睬自己,埋頭就朝前邁步,陸行洲又咬牙,「南雪塵!你再和姚文炎在一起,你一定會出事的!」 「那也不用陸警官費心!」 看著她執(zhí)著的模樣,氣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陸行洲眉頭緊鎖,「南雪塵,你是不是非逼著我親手抓你?。俊?/br> 「隨便你!」頭也不回硬氣地回了一句,南雪塵反手甩上后門。 而一進(jìn)去回到吧臺,就迎上余長逸困惑的眼神,話音透著抹試探,「雪姐,怎么去那么久?」 沒有回答,南雪塵在高腳椅落了座,斂眸道:「再給我一杯龍舌蘭?!?/br> 「??是?!?/br> 又看了她幾眼,余長逸就轉(zhuǎn)身去交代,而南雪塵死死摁著腦門,只覺得腦袋渾得可以。 以陸行洲這貨固執(zhí)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只因今天幾句話就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和姚文炎有糾纏?? 咬了咬牙,南雪塵焦躁地捏緊掌心。 看來得加快行動了。 ? 回到住所,屋內(nèi)已是燈火通明。 剛步入臥室,見男人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夜景,視線在那稜角分明的側(cè)顏頓了頓,南雪塵遲疑起聲:「??當(dāng)家?」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扭過頭,南雪塵卸著單肩包走近這里,姚文炎盯著她沉默半晌,眸色漸深,「那你怎么那么晚回來?」 「有點事?!鼓涎m回答,轉(zhuǎn)身脫去身上的外衣,沒有看他。 「你那乾弟弟?」 收拾衣服的動作一頓,南雪塵眼底閃過了錯愕。 片刻后,耐著心口的不自然,她回頭朝姚文炎勾起唇,話音卻捻著不悅,「你這樣,我覺得自己就像被天天監(jiān)視了一樣,你知道嗎?」 陸行洲是乾弟弟這謊是下午為了不讓余長逸懷疑隨便扯的,南雪塵真沒想過那么快就一字不漏傳到他耳里。 「你那乾弟弟最近盯我的場子很緊,我才知道的?!?/br> 攥著衣料的指節(jié)微微使勁,南雪塵抿了抿唇,「他不懂事,希望你能多擔(dān)待?!?/br> 說完,她俐落將衣服收好,轉(zhuǎn)身走到茶幾倒起酒。 看著她的背影,戴著銀戒的指頭在沙發(fā)邊扣了扣,姚文炎微微歪頭,冷不丁地說:「你覺得他是不是因為嫉妒我們在一起,所以才這樣找我麻煩的?」 盯著杯中的紅液,南雪塵眼睫輕顫,「??能嫉妒什么啊,他不過就是我乾弟弟?!?/br> 「對了,今天不是去和謝柏鋒談事了嗎?聊得怎么樣?」 見她端著酒杯走來面前,低眸掃了眼那半滿的紅酒,姚文炎伸手接過,「你好像對這件事很有興趣,早上也問過我。」 「我平常就只給你巡著夜場,太間了,所以想找點事做嘛?!?/br> 姚文炎沒接話,只是斂眸喝了口酒,又把杯子放在一旁。 瞧他沒別的吩咐,南雪塵暗自咽了口唾沫,轉(zhuǎn)身就想走去浴室——身后的男人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一拉,帶著她整個人跨坐在了腿上。 后背覆上寬厚的掌心,驟然與他不過咫尺地四目相對,南雪塵愣了愣,雙眼微瞪。 「??當(dā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