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毓川面無表情，捧著一沓紙，掌心發(fā)燙。

    他方才不過只是尊重事實，回了一句“是沒看過”，急于脫離尷尬狀態(tài)，也沒想再有什么后續(xù)，誰知道尹沭直接走回洽談室拿過來了吳老師砸在桌上的那一整本東西，全都塞到了他手上。

    他問：“什么意思？”

    心里對于這本東西里面到底寫了什么，是既肯定，又不肯定，摸著很厚，他見過的太少，實在是有些難以賦予想象。

    尹沭坐上簡蓉的辦公桌，右手撐在兩腿間，正好壓住了校服裙，左手夾著細長的煙卷吸了一口，吐出幾團煙霧才笑著開口：“鑒賞一下？”

    她的腿很長，都這樣了，腳尖還能夠到地板。

    他沒低頭，也不敢平視，雙眼漸漸聚集到她唇間，失了焦。

    尹沭看出他的怔忡，夾著煙把手伸了出去，“想試試？”

    簡毓川想了一會兒，反問：“抽完煙，煩惱會少一點嗎？”

    尹沭愣了一下，繼而失笑，“那你覺得我‘紀實’完煩惱會少一點嗎？”，說罷又伸了下手，“最后……半根，身上沒了，說不定尼古丁可以當你的轉(zhuǎn)化劑。”

    她強調(diào)了“你的”，多多少少有些揶揄，也可以算是一種另類的祝愿。?ūωаňɡsнū.?Θ?(yuwangshu.)

    簡爺爺在世時，是絕對不允許家里有人抽煙的，他走后，某些人倒是立刻原形畢露……

    簡毓川分不清自己是鬼迷心竅、憤而報復，還是單純想試試煙是什么解愁的好東西，總之他從尹沭手上接過那小半根煙，也沒顧得上自己平素的潔癖，煙嘴貼上唇，剛感受到一點薄荷香，就迅速地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他不懂得如何吐氣，一口煙全滅在了口腔里，直咳得鼻頭都紅了才斷斷續(xù)續(xù)地停下。

    尹沭這時才發(fā)覺出他的細皮嫩rou來，桌子上沒水，她也沒興趣替他拍背順氣，從他手里奪回了只剩下一小口的煙，才饒有興致地盯住了他發(fā)紅的面皮。

    “嗯……”簡毓川第一次被這樣直勾勾地盯住了看，不好意思再咳，硬是從嗓子里擠出了一記粗聲，止住了咳嗽。

    “年級第一，你還挺好玩的……”尹沭看著他，心里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她一向想到就是做到，當即一步跳了下來，蹲在他面前，吸了最后一口煙，屏著氣抿著嘴朝他靠近。

    煙氣和熱氣，混合著身前人身上不知名的少女氣息……

    簡毓川閉著眼，抿緊了唇，周身的每個細胞都感覺得到她的靠近。

    她只伸出舌尖，輕輕地點在了他的唇峰，就像是說出了什么芝麻開門似的密碼，煙氣一下子席卷了他的整個口腔。

    簡毓川這時才發(fā)覺，那陣薄荷味，是來自于她的。

    “吐氣?！?/br>
    他聽到她說話，立刻就跟機器人輸出指令似的呼出了氣，也睜開了眼。

    尹沭已經(jīng)臉不紅、心有些小跳地站起了身。

    她有一米七幾，腿很長，小床又很矮，簡毓川坐在上面，一睜眼就看到黑色的百褶裙，襯得底下的兩條腿膚白似雪。

    “我得走了?！币鸩葴缌吮凰樖謥G在地上的煙頭，“既然有福都同享了，那東西就你收拾一下啰?！?/br>
    “噢?！焙嗀勾l件反射地點點頭，還沒忘記手里的東西，“那這個呢？”

    “送你研究一下我的‘紀實文字’吧，沒想到你連黃文都沒看過?！币鹇柭柤?，覺得自己和年級第一還算是有緣，又多說了一句，“我看你的煩惱，抽煙是拯救不了的，不如想想其他辦法?！?/br>
    “那你的煩惱靠抽煙和這個就拯救得了？”簡毓川不服氣，雖則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抽煙初體驗確實是個比較失敗的經(jīng)歷。

    尹沭本來不想理他，也無心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但掀開簾子前，還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有總比沒有好。嗯……還有，年級第一，你也挺可愛的嘛哈哈?！?/br>
    簡毓川琢磨著究竟是“有”還是“沒有”對他來說更好，緩緩低下頭，收回視線，這時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的雙腿間有些不對勁。

    他有反應(yīng)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黃文，她的話，她的腿，她的煙，還是她的吻。

    總之，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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