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路一過得如行尸走rou。

    那天發(fā)生的場景時不時在她腦中回蕩，如果不是工作特別忙，她恨不得鉆進地洞里，再也不出來。

    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她終于想起要去詢問夢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趙瑾然也拿起了手機。

    兩天時間過去了，她應(yīng)該冷靜下來了吧？

    關(guān)于玉佩，他收到了大師的批示——若有睡夢見蓮華，一切應(yīng)作如是觀。

    從字面上看，應(yīng)該是讓他順其自然。

    如果是普通男人，大概會好奇中帶著興奮，畢竟夢境相當于一個獨立世界，不會影響現(xiàn)實，還能每周跟另一個女人在里面相會，而且這個女人，能帶給他身體上無比銷魂的快意，還是個非常好拿捏的笨蛋……

    怎么看都不吃虧。

    可趙瑾然本身就是自控力和掌控欲很強的人，并不喜歡強制夢境這種東西。而且從頭到尾，他的想法都沒變過，他不打算和路一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趙瑾然仔細斟酌，將需要詢問的消息列出來，分門別類，并加上話術(shù)，教路一如何在不暴露自身情況的前提下，向家里長輩打探更多消息。

    將這些全都編輯好，做成文檔發(fā)給了路一。

    他們之前就在方嵐的要求下加了微信，只是從沒聊過天，哪怕是那場烏龍之后。

    路一看到趙瑾然發(fā)來的文檔時，深深體會到智商差距，趙瑾然考慮到的很多細節(jié)問題，是她壓根沒有想過的。

    突然覺得自己這兩天的糾結(jié)很傻，趙瑾然那樣的人，喜歡的應(yīng)該是勢均力敵的、聰明漂亮的女人，如同嵐嵐那樣的。他們之間的這些，在他眼里，可能連意外都算不上，波瀾不驚，小事一樁。

    他應(yīng)該只是想搞明白夢境是怎么回事，并盡快解除這個困擾，不再和她有任何糾葛。自己如此在意、還耿耿于懷的樣子，反而才是奇怪的。

    按照趙瑾然教的話術(shù)，路一問遍了僅有的長輩，但并未得到準確的結(jié)果。只知道玉佩雖然不值錢，但是是家里傳下來的，會佑護子孫，是吉祥平安的象征。

    據(jù)說有個神神叨叨的遠房姨媽應(yīng)該知道更多，只是她最近去寺廟靜修，聯(lián)系不上。

    路一將問來的細節(jié)一一反饋給趙瑾然，態(tài)度小心翼翼，像是在跟上級匯報。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第七天一早，路一就很緊張，煎熬了一整天。

    到了約定的時間，她從頭裹到腳、一切都準備好，深呼吸數(shù)次，才任由自己陷入沉睡中。

    而另一邊，趙瑾然也穿著整齊的衣服，白襯衣打底，雖然沒有領(lǐng)結(jié)和西裝，但扣子嚴絲合縫，慢慢閉上眼睛。

    手機對話框里有一行消息。

    趙瑾然：【其實可以試試今晚如果不睡覺會怎樣？】

    只是沒有發(fā)送。

    趙瑾然無法解釋為什么在入睡前，他沒有發(fā)出這條消息。他是理科生，還是學(xué)醫(yī)的，嚴謹科學(xué)地分析這個夢境才是正常反應(yīng)。

    沒發(fā)消息，或許是出于好奇，因為求知欲，他也想再了解一下這個夢境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說是因為手上的信息太少，他暫時不想逆著夢境來，以免出現(xiàn)意外？

    趙瑾然靜默片刻，不再去想，反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試或不試，影響不大。

    第二次進入夢境，路一依舊忐忑。

    還是熟悉的房間，只不過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有點像游戲里系統(tǒng)刷新。

    路一悄悄松開緊握的指節(jié)，還好面對的不是沾染她尿液的房間，畢竟已經(jīng)過了一周，她都不敢相信那副場景要是一直殘留著，會是什么樣子。

    趙瑾然一眼就看透了路一的想法，他其實早就知道會刷新的事情，先前也看出了路一的忐忑。本來想明說的，又覺得按路一的性格，就算不因為這個忐忑，也會因為別的忐忑，他就沒見過這么容易緊張的人。

    眼看趙瑾然淡定地占用了半邊床鋪，閑適地躺下。路一也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上，因為必須要讓對方處于自己的視線中，可這個程度是不確定的，趙瑾然干脆設(shè)置了一個梯度小實驗。

    路一對這些沒有概念，就按照趙瑾然的要求抬眼就行。

    只知道最后的實驗結(jié)果是，他們都必須保證對方一直處于視線范圍內(nèi)，最好余光隨時能看見，而且每三分鐘，必須有一次對視。

    實驗的過程中，路一必須承認，她心跳有點快。

    趙瑾然本來就長得好，再加上從小養(yǎng)成的氣度，單單是出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都讓人覺得亮眼。現(xiàn)如今認真試探數(shù)據(jù)，更有種難以言喻的嚴謹魅力，和他穿著白大褂時一樣的帥。

    尤其是因為懲罰必須一直盯著她的時候，他的眼睛深邃如幽深的冰泉，又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讓人從內(nèi)心深處生出一股又忌憚又想褻瀆的禁忌感。

    這個念頭一出來，路一就有些詫異，她怎么知道趙瑾然穿白大褂是什么樣子？

    腦海中有一閃而過的畫面，但路一仔細回想，卻始終想不起來。

    不過路一先前給自己的心理暗示也起作用了，只要思想有一點點胡來，她就立刻想想趙瑾然冷冰冰講話的樣子，想想他表示對嵐嵐情根深種的樣子，想想他們之間如童話般美好的愛情，想想自己和趙瑾然天差地別的條件……

    嗯，果然，自知之明是打破雜念的好辦法。

    路一漸漸平靜下來，心中感慨，今天很順利呢！

    可是她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三小時后，某種熟悉的、脹痛的感覺，又來了。

    她今天沒喝水啊，為什么還是會這樣！

    路一不自覺看向趙瑾然的腎，難道是自己的某些器官不好嗎？她是不是需要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尿頻尿急的問題。

    還有好幾個小時，她肯定是憋不住的，但又不能停止對視，這也太難了！

    就在路一偷偷摸摸幻化了一個盆、下定決定豁出去，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和趙瑾然說時，男人抬了抬眸子：

    “我也想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