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好看,我有點不敢多看。
這個忠犬將軍,拋開他跪在我床下的卑微,或者剛剛吊打觸手怪燒我被單的壓迫感,他給我一種很純粹,很正直的感覺。 他黑完瓦大公,接下來開始黑觸手怪。他告訴我維洛伯爵出身下賤,武力值在魔界根本排不上名,全靠我的賞識才能有現(xiàn)在的威權。雖然全靠我撐腰,可維洛伯爵又是一個陰險狡猾,忠誠感淡薄的人,加上我以前看他血統(tǒng)低級,rou體羸弱,從來沒怎么重罰他,他便逐漸有了很多超出他身份的行為和態(tài)度。在我昏迷的一年里維洛勾結瓦大公,把阿將軍這些真正對我忠心耿耿的臣屬邊緣化,阻撓他們接近我沉睡的寢殿探望我。阿將軍向我坦白,這次如果不是知道我既然已經(jīng)醒來肯定不會繼續(xù)縱容維洛,他也是沒有決心硬闖過來面見我的。 這樣把觸手怪描述成一個包藏禍心的jian邪小人后,阿將軍又像告訴我瓦大公怎么把我救出圣地時一樣,不情不愿地說,我昏迷的一年多時間,是維洛伯爵憑他的聰明才智周旋魔界各大勢力,壓住了弄死我這個殘血魔王好換上大公當滿血魔王的聲音,抵御了好幾次對我的刺殺,勸阻了瓦大公試圖把我搶到他的領地的打算。忠犬將軍絲毫不向我隱瞞這個事實:維洛是我的謀士,總管,和智囊,就我現(xiàn)在身體虛弱又失去記憶的情況看,我需要維洛輔佐。 我需不需要觸手怪還是未知數(shù)。但我看著面前金發(fā)男人誠實坦白的模樣,我想,我需要他,阿格利亞斯。 * “啊,我真是太愚鈍了?!卑⒏窭麃喫雇蝗灰桓卑l(fā)現(xiàn)了什么的樣子,“您并不想一直赤裸身體吧?”他說著,脫下他那件藍色的外套,站起來,披在我身上。 “這不是你的魔甲啊?”我捏著厚重的布料驚奇道。阿格利亞斯剛才和我介紹了一下魔甲——魔族沒有穿衣服的概念,因為先天魔力強大,他們都是直接用魔力在皮膚外凝一層堅固的防護服裝,隨他們自己的喜好改變形態(tài)。所以魔族不另外穿衣服。 “……您喜歡我穿得像個人類,您覺得好看。”他回答我。我一愣,看向他:他外套下是絲綢襯衫,柔軟潔白的布料把他襯得更加干凈典雅,像個精靈王子,而不是魔族將軍。 我垂下眼睛。他這么好看,我有點不敢多看。 他為我系扣子。 “陛下,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只是擔憂您失去記憶,一時被維洛伯爵蒙蔽——”他好聽的聲音又傳進我的耳朵,“雖然他的相貌可算悅目,但他是極為下賤的低級惡魔,不配上您的床榻。” 剛剛暴增的親近和好感瞬間歸零,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我首先想一個合格的忠犬怎么能對我提這個話題,繼而想,他怎么知道觸手怪cao過我的?我已經(jīng)擦干凈了??! 我瞪過去,對上他的紫瞳——目光灼灼,依然有忠誠,可還伴隨著露骨的欲求。 “請您選我吧?!彼f,渴望地說,“我比他更好?!彼氖终镁驮谖倚「沟奈恢谩?/br> 我覺得我的心毛了一下。 我不舒服地攥緊了手指,意識到,他不僅是忠犬,怪物,還是一個男人。 “暫時不需要?!蔽艺f。我無意被第二個陌生男人刺穿。 他露出了被拒絕的痛苦,眼簾垂落下去。他退開,重新跪下。 “請原諒我的冒犯,陛下?!彼f。 剛才聽到他說這種話,我覺得這是忠犬人設,可愛,安心?,F(xiàn)在,我卻煩躁地感到他是可疑和掩飾。然后不知道怎么,我想到了剛才那根鞭子。我想象我揮下去……讓他用切實的痛苦向我表明,他是真心祈求我的原諒…… 我回過神,意識到我剛才的想法,心里一驚。我覺得這不是我的想法。 這是魔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