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為你的謊言而赴湯蹈火,你卻永遠也不
高一的暑假就兩個星期,隔壁成家要去馬來訪親戚順便旅游,問了倆小伙子,都說不去,于是心大的一對夫妻就拋下了他們兩個,打飛的去馬來玩兒了。 至于蒙星的爹媽?不好意思還在加班。 因此她暑假的日常就是捧著作業(yè),下樓,冰箱里找瓶牛奶,咕咚咚喝一半,然后按響隔壁的門鈴。 這是比較文明的方式。比較不文明的就是直接從露臺翻墻。 按第三下的時候,門開了,來的是成封,臭著一張臉,一開口就嗆人。 “帶吃的來了沒?” 蒙星把喝到一半的牛奶給他看,理直氣壯道:“沒有。” 下一秒就被揉腦袋揉得她精心準備的發(fā)型全部變得亂七八糟。 見擺脫不過,于是趁他不注意鉆過他手臂下面溜了進去,站在樓梯上沖著他做鬼臉。 “呵?!背煞怅P(guān)上門,順便反鎖,然后沖她一笑,“今天你別想活著出去了。” 膽子比老鼠還小的蒙星立馬拔腿飛奔上樓,腦子一熱想都不想就沖進了成譚的房間,連敲門都忘了。 然后她就看到帶著眼罩睡覺的成譚從床上坐起,語氣像沁著冰塊一樣:“什么事?” 他都不用問就知道冒冒失失闖進來的是誰。 蒙星不敢說話,一方面是自己把他吵醒了有點心虛,另一方面是…… 誰來告訴她為什么成譚今天沒穿上衣就穿了個睡褲??! 皮膚幾近透明,像上等脂膏一樣泛著膩人的光澤,胸口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他小時候做心臟手術(shù)時留下的。 再往上就是尖削的下巴,曲線流暢的薄唇和被眼罩遮住的上半張臉。 難怪朱雀總跟她說成譚是人間禍水,行走的春藥。 蒙星覺得自己呆住了起碼一分鐘,事實上她一秒鐘不到就反應(yīng)過來了,關(guān)上門,一把按住他嘴,小聲道:“別出聲。” 他愣了一愣,摘下眼罩,露出雙明明跟成封差不離卻要沉靜許多的眉眼,長睫微閃,掰開她的手,然后摟住她脖子,攤開被子把她卷了進去。 她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上一刻還沉浸在美色中下一秒就跟美色緊貼在了一起。 然后聽到成封的聲音在問:“她不在?” 嚇得蒙星一動不敢動,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臉頰貼著他胸膛,左手環(huán)著腰,右手繞著他脖子,雙腿壓著他下半身。聽著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聲,伴隨著血流灌注而進,就像要通過她的耳朵流進她身體里一樣清晰。 她聽到成譚冷漠回答:“不在?!?/br> “哦?”成封咂咂嘴,拉長了聲調(diào),“是嗎?” 正當蒙星以為他要來掀被子揭穿的時候,他關(guān)上門走了。 成譚掀開被子,低頭看著她,她也跟著抬頭,看到他黑曜石一般的雙眸里倒映著自己的剪影,鼻梁挺直,雙唇張開,在她愣神的時候說了句。 “不走嗎?” 那一刻,她就好像大夢初醒一般,著急忙慌地掙脫開,由于動作太急,一不小心好像按到了他身上某個部位,只聽到成譚壓著嗓子悶哼了一聲,嚇得她什么都不管了,連忙拔腿就跑,連道歉的話都忘了說。 關(guān)上他房門后,她靠著門,長吁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被美色誘惑了。 躡手躡腳打算先走為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成封站在自己房間門口,雙手抱臂,似笑非笑盯著她,以蒙星過往十六年的生存經(jīng)驗來看,此人必然是在想招數(shù)整人。 她身子一僵,還沒從“跟暗戀對象貼貼”這個甜蜜又驚悚的事實抽離出來,就被他長臂一撈,拉了過去。 開門,關(guān)門,落鎖,一氣呵成,一進門她就緊張地望向窗臺,還好,窗戶沒鎖,還有機會死里逃生。 正在神游時,成封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霎時思緒被迫打斷。 “有那么開心?”他俯下身,即將成年的陣陣壓迫感清晰明顯,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耳旁,激起一陣顫栗。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么別的無名情緒,她一動不敢動,甚至緊張地閉上了眼。 · 蒙星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圈,就是睡不著。 只要一安靜下來,腦子里就又會想起當她緊張到自顧自緊閉雙眼的那一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無法抗拒他的接近。 蒙星從來沒有在成封這個人身上感受過那么強烈的壓迫感,就像是捕獵的獵手,在好整以暇地調(diào)整自己的動作,自信而強大,他身上有好聞的皂香味,有熾烈的溫度,而她只是被捕食者氣息威懾住而不停瑟瑟發(fā)抖的小動物。 她甚至有種錯覺,好像在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因為緊張而快速轉(zhuǎn)動的眼球,壓制不住抖動的睫毛,那副被氣血沖了滿臉的樣子。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他稍微離了遠一點,抬起身子,低聲笑著。 然后瞬間轉(zhuǎn)為大笑。 蒙星不敢置信睜開眼,捕獲到他眼底還沒隱藏好的復(fù)雜神色,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品出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guntang的手指捏了捏臉頰。 仿佛是覺得手感不錯,又捏了兩下。 不知為何她突然升起一股沒由來的窘迫羞恥感,一把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回去,扭頭就走。 回到自己房間里,才好像真的放下心來,長嘆一口氣,趴倒在床上,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經(jīng)隱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