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任性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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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游船上的玻璃窗,湯肖波與江文瑤的深情熱吻讓船艙內(nèi)的三個人看得目瞪口呆,望著眼前的景象,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又是尷尬又是激動又是驚喜,而這震撼的一幕彷彿讓時間靜止了似的,直到方洛遠出聲打破了沉默。 「嗯,咳,我們應(yīng)該看另一邊的景才對!外灘這些古老建筑都已經(jīng)有八、九十年的歷史,我跟你們說那棟……」方洛遠抓著小賴、推著素宜往船艙的另一邊走去,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地發(fā)展吧。 游船回到游人如織的碼頭,一行人上了岸便往褓姆車預(yù)定接他們的地點走去,好在距離不遠不過短短幾步路而已,小賴走在最前面開路,江文瑤走在素宜的身邊,湯肖波則與方洛遠殿后。 素宜忍不住讚嘆道:「外灘真的是被包裝的富麗堂皇、璀璨奪目!」 「嗯,就是啊!這些建筑白天看還不覺得,晚上被燈光一照,就好像被付予了不同的生命力!既燦爛又耀眼!」江文瑤望著對岸的東方明珠。 素宜看著江文瑤:「可不是嘛!這趟黃浦江夜游我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眼底藏著捉狹的笑意,但天色太暗,江文瑤并沒看見。 「到了,上車吧!」素宜故意讓江文瑤先上車。 素宜立刻招呼著湯肖波上車:「肖波哥,上車吧!遠哥,該你了!」方洛遠跟在湯肖波之后,他了然地對素宜眨了眨眼。 如同素宜所想的,湯肖波選擇坐在江文瑤的身邊,方洛遠坐在他們前面一排的位置上。 湯肖波伸手握住了江文瑤擱在腿上的手,他大大的手把江文瑤微握的手撐開與他十指交握,他發(fā)現(xiàn)她的手在他的手里變得好小,他緊緊地握住了她微涼的小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直到回到酒店要下車了才放開她。 ※※※ 湯肖波首次海外行程順利結(jié)束,眾人興高采烈地滿載而歸,雖然錯過了農(nóng)歷新年假期,但卻一點都不覺得遺憾,反而滿腔熱情地投入工作。 「肖波,我想讓你聽一下何靖泰的錄音,你明天上午能不能過來錄音室一趟?!狗铰暹h回國的隔天就陪著何靖泰進錄音室錄音錄了一個下午,但卻不怎么順利。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湯肖波關(guān)切道。 「我總覺得何靖泰表達的情感跟原創(chuàng)的意念有差距,我想你聽了可能會有些想法?!?/br> 方洛遠其實自己也跟不上原創(chuàng)人莫名心情上的轉(zhuǎn)變,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指導(dǎo)何靖泰去詮釋歌曲的意境。 湯肖波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好,我明天上午過來?!?/br> 江文瑤剛進辦公室就忙著回電話、安排行程、寫新聞稿,直到晚上十點才有空打電話給湯肖波。 「明天下午二點有一個雜志採訪和拍封面照,我跟素宜一點二十會去接你,你就在家等我們?!菇默幷f著記事簿上的行程。 湯肖波關(guān)心道:「忙完了?吃過晚飯了嗎?」 「今天告一個段落了!晚餐吃了一個麵包,待會兒回去再吃碗泡麵吧!」江文瑤伸了個懶腰,聲音透露著疲累。 「你趕快回家吧!時間已經(jīng)晚了!」湯肖波忍住想見她的衝動。 「嗯,明天見!」江文瑤結(jié)束了通話,卻看著手機發(fā)呆。 一整天了,就算她不停地工作,他的身影、氣息卻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讓她一刻都無法忘掉他,甚至想念他的懷抱,她無奈地苦笑,看樣子自己是真的淪陷了。 第二天一早,江文瑤準時進公司,只是她剛踏進辦公室,負責(zé)接電話的工讀生就滿臉委屈地朝她快步走來。 「文瑤姐,我跟你說,有一位陳什么…叫蜜雪兒的小姐說要找肖波哥,我說我不知道肖波哥的手機號碼,她居然就罵人呢!哪有這樣的嘛!」工讀生紅著眼睛向她抱怨。 「喔,別氣了,別理會這種沒水準的人喔,」江文瑤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她有留連絡(luò)電話吧?號碼給我,我來處理。」我?guī)湍銏蟪?,最后一句話沒說出口,只是神色平靜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江文瑤看著電話號碼,挑起一邊的眉毛,看來他們的關(guān)係也不怎么樣嘛,不然怎么不找方洛遠打聽呢,笑了笑,她好整以暇地拿起公司電話,以湯肖波的經(jīng)紀人身份打這通電話。 「請問蜜雪兒在嗎?」江文瑤態(tài)度客氣而有禮貌。 「我就是,你是哪位?」蜜雪兒的聲音給人驕傲的感覺。 江文瑤回答:「我是湯肖波的經(jīng)紀人江文瑤?!?/br> 「誰?噢!是那天在機場見過的那位?你說你叫什么名字?」蜜雪兒夸張的語氣讓人聽了就不舒服。 「我是江文瑤,不過我的名字不重要,請問您找湯肖波有什么事嗎?」江文瑤的態(tài)度依然從容而鎮(zhèn)定。 蜜雪兒對江文瑤沉著冷靜、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感到意外,她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我要他的手機號碼,我有私事找他?!顾膽B(tài)度傲慢,并且故意強調(diào)是〝私事〞。 「嗯,既然這樣的話,那…真不好意思,因為湯肖波他喜歡安靜,不喜歡被打擾,所以我會把您的電話號碼轉(zhuǎn)告給他,讓他直接與您連絡(luò),不知道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一併轉(zhuǎn)告他嗎?」她身為他的經(jīng)紀人,為他掃除不必要的打擾是本分,所以她說得理直氣壯。 「沒有!叫他打電話給我!」蜜雪兒怒火中燒地掛了電話。 江文瑤暗道一聲沒禮貌,隨即面不改色地把蜜雪兒的電話號碼抄在筆記本上,該轉(zhuǎn)達的她還是會做。 湯肖波在錄音室聽完何靖泰昨天錄的音,好半晌都沒說話。 方洛遠看他沉默不語,心想果然跟他想的一樣,便問道:「肖波,你覺得哪里不對勁?」 湯肖波望著前方又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著方洛遠道:「他誤解了這整首歌的原意,他只是就歌詞表面的意思去做了詮釋!」 「那你看該怎么解釋?」方洛遠深刻感受到這首歌對于莫名的意義非凡,是莫名自己心境的投影,他不想自己去揣測歌曲中的情感轉(zhuǎn)折。 「讓我想一想再告訴你。」湯肖波覺得自己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明一切,他必須思考一下。 午后,湯肖波一行人準時兩點到達雜志社的攝影棚,只是棚里突然多出了好些個女性工作人員,無庸置疑她們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一賭湯肖波的風(fēng)采,不過她們并沒有妨礙到拍攝工作的進行,只是在一旁藉著幫忙之名行偷窺之實,湯肖波對她們直接視若無睹。 在江文瑤與素宜的事前協(xié)調(diào)與溝通之下,封面拍攝進行順利,包括一個小時的採訪,他們在雜志社工作了四個小時。 走出雜志社所在的大樓,三個人坐上了公司的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江文瑤提議。 「你們?nèi)グ?!今天是我老公的生日呢!我們約了一起吃晚餐!嘻、嘻。」素宜滿臉幸福的模樣。 「好吧!那我要在哪里把你放下來?」江文瑤發(fā)動了車。 「有捷運站的地方就行了!就前面吧,我搭捷運比較快!」素宜張望著前方的捷運站。 素宜下車后湯肖波就坐到駕駛座旁的位置上。 「你想吃什么?」江文瑤趁著等紅燈轉(zhuǎn)頭看著湯肖波。 湯肖波毫不猶豫便說:「雞湯麵、荷包蛋!」 江文瑤笑了出來:「呵、呵、呵,拜託!我還會做別的菜好嗎?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只會煮這兩樣呢!走,到我家去我煮給你吃。」 「我不想吃別的,我只要雞湯麵加荷包蛋!不要去你家,到我家去煮!」湯肖波固執(zhí)起來像個耍賴的孩子。 「好,就去你家煮!雞湯麵加荷包蛋!呵、呵…」她笑著答應(yīng)。 江文瑤起先覺得好笑,可是她怎么樣都想不通,他為什么就這么執(zhí)著在這兩樣?xùn)|西上呢?難道是自己的手藝太好了?!好吧,算他任性有理! ※※※ 「明天有行程嗎?」湯肖波看著從廚房走來的江文瑤。 「我看看!」江文瑤拿出了她的筆記本。 江文瑤翻看著筆記本:「明天嘛!…應(yīng)該是要確認你的專輯曲目了,何靖泰專輯的編曲應(yīng)該都完成了,我明天跟遠哥確認之后再說吧!然后就是…」 「蜜雪兒小姐請你打電話給她,這是她的電話號碼。」江文瑤拿起茶幾上的便條紙就要寫。 湯肖波握住了她的手:「不用寫給我,我不會打給她的?!?/br> 「她說有私事要跟你說。」江文瑤看著他陰鬱的臉。 湯肖波冷冷地說:「我沒有事情,也沒有話跟她說。」他看著握在自己手里的小手。 「你跟她有過不愉快嗎?為什么你那么不喜歡她?你們不是還曾經(jīng)一起表演過?」江文瑤直言他們過去曾經(jīng)合作過。 「她是個優(yōu)秀的小提琴家,可是她…,反正你不要理她就是了。」湯肖波本來想說她心機太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還是不想在背后批評蜜雪兒這個與他們無關(guān)的人。 湯肖波將江文瑤的手送到自己嘴邊親了又親,最后把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抱里緊緊抱著,這是他表達愛的語言。 自從江文瑤回應(yīng)了自己的愛意之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但往往不是他們身邊圍繞著一群不相干的人,不然就是她工作太忙,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可以把她抱在懷里恣意地親吻,紓發(fā)他這兩天下來所積壓的思念之情。 不只他有滿腔的熱情需要抒發(fā),江文瑤也同樣想念他,兩人就像是乾柴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正當(dāng)兩人難捨難分、意亂情迷之際,〝嗶〞,與樓下警衛(wèi)連線的對講機突然響了,那尖銳突兀的聲音讓兩人猛然清醒過來。 江文瑤臉紅心跳地低頭整理著儀容,湯肖波則是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去接聽對講機,這期間對講機又響了兩次。 聽著警衛(wèi)的說明,他蹙起眉頭神情凝重地看了江文瑤一眼,才回答:「謝謝你,讓他們上來。」 江文瑤疑惑道:「誰???誰來了?」 「是我爸還有…蜜雪兒?!顾哪樕珮O為難看,他沒想到她會找上自己的父親,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文瑤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面對他的家人,頓時有些惶惶不安,畢竟戴家父母在她心中造成的陰影還未散去。 湯肖波走上前將神情呆滯的江文瑤攬進懷里,靜靜地抱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在她耳邊低聲囑咐道:「文瑤,別怕,待會兒我爸說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蜜雪兒更是不相干的人,你不需要理會她?!?/br> 「嗯,我知道?!顾澜裉爝@一關(guān)是怎么也躲不過去了,只能做好心理建設(shè)迎接未知的挑戰(zhàn)。 湯肖波打開門讓兩人進屋,「爸?!顾穆曇舻筒豢陕?。 「嗯?!箿U荒樧哌M客廳,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在場,「你有客人?!?/br> 「嗨,肖波!」蜜雪兒笑容燦爛地跟在湯睿正身后進屋。 湯肖波對蜜雪兒十分不滿,連最基本的風(fēng)度都不想維持,直接無視她的存在,只是態(tài)度恭敬但神情冷漠地對湯睿正道:「您今天過來找我有事嗎?我正在跟文瑤討論明天的行程?!?/br> 「文瑤?」湯睿正皺著眉頭看他,等著他解釋。 湯肖波直視父親的眼睛道:「是我的經(jīng)紀人,江文瑤。」有了自己要保護的人,他的氣勢不自覺強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