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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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早上,江文瑤的手機都沒人接聽,方洛遠心慌慌地走出辦公室,看著她空空如也的座位,她還沒來上班。 「文瑤有沒有電話進來?」方洛遠問其他職員。 距離她座位最近的職員回答:「我沒接到喔!」 「難道…」方洛遠心里七上八下地想,該不會是昨晚在湯肖波家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這時候顧不得什么避嫌了,江文瑤不接電話讓他很不安,他直接打電話給湯肖波,委婉地詢問昨晚是否安然無事。 「昨晚?她睡到十一點多快十二點才醒,喝了杯水,然后我就送她回家去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聽到方洛遠打聽昨晚的狀況,湯肖波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呵、呵,沒有,沒什么,我就只是問問而已!」方洛遠有點后悔打這通電話。 湯肖波有點著急:「難道…她今天沒去公司嗎?」 方洛遠沒想到湯肖波這么敏感,趕忙應付道:「嗯,她可能睡過頭了,我打去她家問看看好了,應該沒事啦!」 薛玉梅接了方洛遠的電話,但她對江文瑤并不關心,「她啊!很早就出門了吧!我運動完回來沒遇到她,不是你公司今天有事???」 口氣一轉,她接著數落道:「不過你也真是的,搞什么聚餐總要吃到三更半夜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幾點才回來,都是有家有老公的人了,真是不像話?!?/br> 他們家其實是相鄰的兩戶公寓中間開了一扇門,江文瑤夫妻與公婆并不是住在同一戶,所以薛玉梅不知道她的行蹤并不奇怪,方洛遠匆匆敷衍幾句就掛了電話,他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想,既然江文瑤昨晚就回家了,那他直接打電話問戴瑞松她的行蹤就應該不會有問題。 「瑞松,我是方洛遠,早上你跟文瑤一起出門上班的嗎?」方洛遠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就問她的行蹤。 「嗯,沒…沒,我們沒有一起出門,怎么了?」戴瑞松因為心虛,講話也不俐落。 「文瑤到現在都沒進公司,打她手機也沒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嗎?」方洛遠直截了當地問。 「喔,」戴瑞松頓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 「嗯,」方洛遠對他冷漠的態(tài)度感到訝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語氣冷肅道:「你跟文瑤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我們沒事…」戴瑞松很快地否認。 戴瑞松反射性的否認、撇清反而讓方洛遠更加肯定他們有問題,他追問道:「你們吵架了?」口氣是肯定的。 沒聽到戴瑞松立刻作答,一個糟糕的念頭瞬間跑進他的腦海,他嚴肅卻又焦急地問道:「你們動手了?是不是?」 戴瑞松本性并不壞,被方洛遠步步緊逼便慌了手腳,心虛之下脫口而出:「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混帳,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你…怎么她了?」方洛遠火冒三丈,〝碰〞地一拳捶在桌面上,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戴瑞松心慌之下只想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方洛遠篤定一定是他做了錯事,失控咆哮道:「你到底對文瑤做了什么?」職員聽見聲音紛紛抬頭往他的辦公室張望。 ※※※ 方洛遠趕到戴瑞松家,薛玉梅給他開了門,他二話不說直接往江文瑤他們的房間衝,打開門就看見床上、地上一片狼藉,走到床邊還可以看見床單、枕頭上的血漬。 原本不滿方洛遠在自家亂闖的薛玉梅被這景象嚇得兩腿發(fā)軟,嘴里直嚷嚷:「唉呦,老天?。∵@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方洛遠對姨媽本就有些不滿,現在更沒心情跟她解釋什么,一心只想著要趕快找到江文瑤。 他慌亂地翻著手機里的聯絡人,可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人,畢竟這件事并不光彩,不宜驚動太多人,最后只能打電話給湯肖波。 湯肖波聽到狀況震驚不已,急忙問道:「怎么會這樣?她會去哪里?」心里又氣又急。 「我看先在這附近找看看,你先過來這邊樓下跟我會合?!狗铰暹h想先從戴家的大樓找起,或許她只是在附近。 湯肖波拿了件外套就往門外衝,他開了門就往電梯方向跑,忽然,他停下腳步,順著眼尾馀光看去,門邊地上被一件連帽的駝色大衣包裹著…像是一個人,他幾乎可以確定是她,他立刻快步走向她。 湯肖波蹲下身子,輕聲問道:「文瑤!是你嗎?」 大衣帽子慢慢抬了起來:「對不起…可以讓我待一下嗎?」聲音暗啞。 湯肖波拉下她的帽子,撥開她散亂的頭發(fā),露出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雙眼紅腫,眼角、臉頰、嘴角瘀青,嘴唇上好幾處破口…,他幾乎認不出來她是誰。 她哀傷地說:「我沒有地方可去…」聲音軟弱無力氣若游絲。 她的模樣讓湯肖波痛徹心扉,痛到讓他說不出話來,但他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語調沉穩(wěn)道:「起來,我們進去。」 從現在起,就讓自己來保護她、做她的依靠,為她遮風擋雨,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他小心翼翼地把江文瑤從地上扶起來,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臂膀不肯放下手,只是她身體既虛弱無力又疼痛,宛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方洛遠接到通知,十分鐘之內就趕了過來,他焦急地問道:「她人呢?」 「她在房間里休息,」湯肖波神色凝重地回答:「她臉上有傷,身上應該也有。」 方洛遠在看見床上那些血跡的時候就心里有數了,但聽到她臉上有傷時,心頭仍然一緊,「我去看看她?!?/br> 他放輕腳步走進湯肖波的臥室,看見江文瑤捲曲在床上的一角動也不動,他輕輕撥開她散在臉上的發(fā)絲,看了她臉上的傷之后,心情沉重地回到客廳。 「我真想不透怎么會這樣!戴瑞松這個混蛋,他怎么能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方洛遠萬萬沒想到向來斯文有禮、外表文質彬彬的表弟會是個家暴的施暴者。 「我不會輕易放過這小子,混帳!不是人!敗類!人渣!」方洛遠只覺得氣憤難當。 方洛遠拿起手機,憤然道:「我要先告訴姨媽,這可惡的小子做了什么好事!」 在電話里,方洛遠說了江文瑤被戴瑞松毆打的事,但薛玉梅從頭到尾沒問一句江文瑤的情況,只是不斷為兒子開脫、辯護。 她在知道出事了之后就立刻跟戴瑞松通電話,知道了昨晚發(fā)生的事,因此她立刻將責任全都推到江文瑤身上,說她喝了酒跟男人當街摟摟抱抱行為不檢點,而且出言挑釁,所以不能怪戴瑞松動怒,同時她又想要讓江文瑤回家,害怕家丑外揚的護短心態(tài)讓方洛遠更為失望、憤怒。 方洛遠對湯肖波與江文瑤還是有信心的,他倆不會胡來,不可能會當街摟摟抱抱,因此他義正詞嚴道:「姨媽,你不要為表弟開脫,這事情表弟動手就是不對,他必須有個交待,叫他找我,為了保護文瑤的安全,我不會讓表弟接近她,而且我要帶她去驗傷?!顾f完就掛斷了電話。 方洛遠皺著眉頭,苦惱道:「文瑤她爸媽跟哥哥都在美國,她就一個人在臺北,其他親戚都不是那么親近,而且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肖波,可以麻煩你先照顧她一下嗎?」 「當然,我還能為她做些什么嗎?」湯肖波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恨不能痛打她丈夫一頓,為她討回公道。 方洛遠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她,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現在我們先帶她去醫(yī)院。」 方洛遠看得出湯肖波心中的痛,他對江文瑤的關心溢于言表。 ※※※ 急診室的醫(yī)生找了婦產科醫(yī)師共同診斷之后,拿著驗傷診斷書向方洛遠及湯肖波說明道:「她身上的身都是外傷,沒有傷及內臟或是骨頭,不過她有遭受到性侵的跡象,我們已經採了檢體…」 方洛遠聽到醫(yī)生的說明忍不住罵出口:「混蛋!該死的傢伙!」 湯肖波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憤怒,只是眉頭深鎖、雙手緊握、心痛如絞。 從醫(yī)院回到湯肖波的家,方洛遠接到了戴瑞松的電話。 方洛遠劈頭就把他狠狠罵了一頓之后,戴瑞松膽怯地問:「文瑤…她還好嗎?」 「好!好什么?好個屁!就算她的外傷會好,她的心呢?她有多傷心、多害怕,你知道嗎?你到底是不是人?你…他媽的,混蛋!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洛遠近乎咆哮地對戴瑞松吼著。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了酒…我是一時糊涂、失去了理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我…我可以見她嗎?我想跟她道歉…」戴瑞松聽到母親說方洛遠要帶江文瑤去驗傷,這才真正知道怕了,心里懊悔不已,也不敢提什么江文瑤不安份的事,只想要息事寧人。 「她現在不會想見你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還有,你幫她收拾幾件衣服,我等一下過來拿?!狗铰暹h覺得心煩意亂,不想跟他多說。 方洛遠去戴家拿江文瑤的換洗衣物,戴瑞松及薛玉梅頻頻追問江文瑤的下落,但他堅持不透露她人在何處,并且又把戴瑞松訓了一頓,薛玉梅還想護著兒子卻因為理虧,被逼得只能住了嘴。 回到湯肖波家時方洛遠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他必須回公司一趟。 「肖波,她就拜託你了,我們現在能為她做的就是這些了,我先回公司,晚一點再過來?!狗铰暹h疲憊地看著湯肖波。 湯肖波隨即回答:「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她的?!?/br> 江文瑤從去醫(yī)院到回到湯肖波家始終不發(fā)一語,湯肖波走進臥室,她還是坐在床上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像隻受傷的小貓,呆呆的看著前方,視線沒有焦點。 湯肖波坐在她身邊用手攬住了她的身軀,另一隻手將她的頭攏向自己的胸口,他希望這樣能分擔她的痛、她的愁、她的苦、她的委屈。 「放開我吧!我又臟又臭!」江文瑤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安靜無聲的房間里顯得孤寂而有些自暴自棄。 「我不在乎!」湯肖波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海中的浮木,讓人安心、讓人想要抓住他。 江文瑤悲涼地喃喃自語:「我以為這種事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沒想到,我卻是下一個悲慘的女主角!」她閉上了雙眼。 「我以為我很堅強,可是我害怕得發(fā)抖、沒有力氣反抗,像個傻子一樣沒用!」串串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撫摸著江文瑤的頭,湯肖波內心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問出了口:「他為什么…這樣對你?」 「我不要他碰我,我不要他抱別的女人的手碰我,我不想再委曲求全,我罵了他,激怒了他…」江文瑤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沒有出息、沒有擔當的男人不配擁有她,湯肖波氣得衝口而出:「他不會再碰你,我不會讓他再碰你?!顾站o了臂膀,把江文瑤擁在自己懷中,他想就這樣守護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被他緊緊抱著雖然傷處有點痛,但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江文瑤終于哭著卻安心地睡著了,湯肖波忍著手臂的酸麻堅持抱著她,直到她呼吸沉穩(wěn)了下來才讓熟睡的她躺在床上,他輕吻她的額頭,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為她蓋好了被子才退出房間。 湯肖波打電話給方洛遠,說了江文瑤被戴瑞松家暴的大致原因,方洛遠一聽是戴瑞松外遇在先便怒不可抑,只想痛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