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真如氣象預報說的那樣下起紛紛揚揚的小雪，屋里暖融融的，窗上映出叁個人的影子，他們說著對彼此的悄悄話，也會七嘴八舌地討論今天在沙漠里的約會。

    她拼命搜刮表達自己幸福的詞句，告訴他們這個下午有多重要。說著說著，歲歲又覺得自己很任性，這才只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她卻已經想好往后的日子里該如何占據(jù)他們寶貴的時間，又僅僅只能與她消磨。

    她主動提起林時和林羽即將去往的戰(zhàn)爭前線中子洲。

    “你們要去那里呆很久呢，真的不能來看你們嗎？”歲歲試探著問。

    聽說那里的數(shù)據(jù)礦洞已經建成，局勢變幻莫測，不及沙灣血腥激烈，卻比沙灣形勢更復雜。

    “你呆在洲際公學好好接受腦部理療，以后會有機會的。”林羽說，“上次演習后不是已經用腦過度了嗎？”

    “這不是有休整假期嘛，我現(xiàn)在恢復得不錯呢?！?/br>
    “在假期端盤子做家務有利于大腦機芯化恢復是吧？”林時揶揄她。

    “那歲歲更不用去中子洲了，就呆在昆侖叁區(qū)繼續(xù)兼職，還可以支付你薪水，一舉兩得喔?！绷钟鹫f。

    歲歲急了。

    “我就是想和你們呆在一起嘛！”

    “怎么說這組理療套餐也是我送你的禮物，這么不受待見？”林羽仰頭笑瞇瞇地看著她。

    “我，不，想，做理療！”

    “要不要看看我的禮物？”林時突然問。

    他坐起身，居然很局促的樣子。林時繃著臉，為避免尷尬，他還咳了一聲，松開手，歲歲就看到兩顆彈殼串成的項鏈從他掌心墜下。

    歲歲本來就因為要和他們分開的事生悶氣，這下更是一點期待的表情都露不出來了。

    她實打實地沉默了一陣子。

    屋子里一度非常安靜。林羽也很緊張，因為這里也有他的一份。

    “不喜歡嗎？”林時試探著問。

    “這是什么呀。”歲歲沒好氣地嘟囔。

    “這顆是我常用的大孔徑，這顆是阿羽用的遠距離狙擊子彈，都做過處理只剩外殼。你……不喜歡嗎？”林時被歲歲的反應弄得額頭沁汗。

    誰會送子彈給喜歡的人啊？歲歲有氣無力地抬手掂了掂兩顆金屬玩意，正在氣頭上，自然說不出什么好話。

    “哈哈，我就說嘛?！绷钟痖_始活躍氣氛，“下次挑禮物得向老媽討教討教了，她送給歲歲的禮物樣樣都不賴?！?/br>
    林太太送給歲歲的禮物，堆在床上都成一座小山了。

    “再給我一些時間，重新選禮物。”林時說著想把項鏈收回去，卻被歲歲緊緊攥住了。

    “下次，下次用新的禮物來換子彈吧！”歲歲不肯松手，聲音越來越小，“林時你把禮物拿回去，我就一無所有了?！?/br>
    林時眼底微動，松手。

    她勉為其難又看了一眼掌心的項鏈，把它順手塞到枕頭底下，情緒低低的，不肯說話。

    他們必須做點什么讓她高興起來。

    “長期任務當然是有休假的嘛。”林羽說，“我們去中子洲呆上叁周就有一次春假?！?/br>
    “到時候就回洲際公學找你?！绷謺r抱住歲歲，小心翼翼地安撫她的情緒。

    “找不到的。”歲歲說，“那時我大概在雨林參加短期任務呢，正好是你們休假那幾天?！?/br>
    “原來如此，那我們也來雨林?！绷钟鹚斓亟釉挘┥砦橇藲q歲的臉頰，“一言為定?！?/br>
    “一言為定，雨林?！绷謺r也在她另一側腮上啄了一口。

    歲歲既高興又害羞，半張臉都快藏進林時懷里了。

    “雨林之后呢？”她問。

    “對啊，四月該去哪里見面？”林羽湊過去撓撓她的臉蛋，把歲歲逗笑了。

    “涉谷區(qū)?！绷謺r提議。

    歲歲眼里亮閃閃的，燃起了對下一個目的地的向往。

    “涉谷天橋的霓虹燈，是綠洲大陸最最最繁華的！”

    “好，那就約好去看涉谷天橋。”林羽吻在她肩上，似乎想做約定的記號。

    “想不想去世紀塔？”林羽說。

    “長江一區(qū)的世紀塔！”歲歲有了精神，“阿羽，你說他為什么叫世紀塔呢？據(jù)說是提前紀念22世紀，用了22個月建造而成的偉大建筑，哇嗚！”

    “那就去世紀塔。”林時溫柔地附和他們，在歲歲鼻尖吻上一吻。

    歲歲臉頰泛著淡粉的紅暈。

    “大本海礁也不錯，是世界上第一塊人工培育的巨型海礁，還哺育了好多好多小動物！”

    “那等到海水變藍的六月，我們去大本海礁?！绷钟鸬奈窍蛳掠我?，落在她微微敞開的胸口。

    林時的手掌也跟上，從領口探進去揉弄?？諝庖沧兊锰鹈鄱鴷崦?，左右兩人緊緊圍著，讓她羞得無處可逃。

    林羽用舌尖試探著她粉糯的乳尖，她不安地扭動起來。

    “特姆羅瑟?！绷謺r被欲望沖昏頭腦，隨口喃喃了一個地名哄她轉移注意。

    歲歲喘著氣。

    “不知道……特姆羅瑟的冰雪是不是真像說的那樣純潔無瑕……”她微微仰頭，林時就吻她的頸側，guntang的氣息在她耳畔流連。

    “快說點和冰雪有關的地方?！绷謺r提醒她，“我渾身都快燒得guntang了?！?/br>
    林羽也覆上來，手掌撫過她的小腹和腰肢，他咬住歲歲的下唇，似乎想瓜分她的喘息。

    “冰川……嗯……”歲歲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她顯然認為答不出這道題的下場是，今晚會被吃掉。

    “?？怂贡?？”林羽問。

    “……嗯！沒錯?！?/br>
    “好吧，歲歲加十分?！绷钟鹦χH她一口。

    “麥瑟威迪，還有羅科菲……”歲歲撫摸著林時的小臂，“我想去那個你們帶我去過的地方。”

    “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绷謺r贊同道，“那時候歲歲還是平胸?！?/br>
    林羽發(fā)出一聲爆笑。

    歲歲氣得想掙脫，被他抱得更緊。

    “再去一次藍祖海吧，那時應該是十一月了?！绷钟鹦Σ[瞇地替未來一年的旅行計劃做收尾。

    “你們不許反悔爽約喔。”她眼巴巴地看著阿羽。

    “一言為定。”

    歲歲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她美滋滋地，將旅行清單又念了一遍。

    “雨林?！?/br>
    “沒錯，雨林?！绷謺r和林羽的吻，又依次落下來，他們保持著最大的克制不動她，只剩下愛無法克制。

    “涉谷天橋……”

    “涉谷天橋。”林羽重復著，愛惜地親吻她的小腹，他猜歲歲今晚小腹會漲得難受。

    “長江一區(qū)世紀塔……”歲歲輕聲說。

    “世紀塔?！绷謺r又一次吻她，似乎決心把后叁周的吻都在今晚用盡。

    “……大本海礁，特姆羅瑟……?？怂贡ā溕弦粎^(qū)，羅科菲……最后，我們回到藍祖海，再回到昆侖叁區(qū)…”

    她念了多久，他們就吻了多久。

    歲歲似乎已經很滿足，盡管她沒法無視他們蠢蠢欲動的手，和靠到哪都躲不開的yingying的家伙，像一把溫柔的武器時時“威脅”著她?？梢淮悬c兒丑的禮物項鏈，叁言兩語，居然也組成一個溫暖的夜晚。

    直到入睡之前，林羽還對她說：“明天我們會很早出發(fā)，你醒來后找不到我們，不許哭鼻子喔。”

    “才不會哭呢……”歲歲睡眼惺忪地貼著林時的臉。

    林時聞言也閉著眼輕笑。

    “嗯，我的好女孩。”

    --------------------------------------

    因為寫了太多災難，我愿意用兩章時間寫寫他們之間幸福的回憶，像流水賬，但至少會覺得不那么殘忍了。（欸，一對比當下，不是更殘忍了嗎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