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妻子的誘惑
第四十五章妻子的誘惑 「說什么啊……」我低下頭,拍了拍燒紅起來的臉頰。「我……我才十六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我越說越小聲,尷尬到連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陳曦這女人明明也才十七歲,怎么那么不害臊? 她卻是絲毫不覺難為情地翻了翻白眼?!赴萦?!這年代十六歲當媽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了,何況你還是宮中人!本以為之前鳳湘翊不碰后宮那些女人是因為潔身自好,不隨便跟不喜歡的女人亂搞,但他連你都不碰,這就奇怪了!據(jù)我推測,有三種可能,第一……」 我十分敷衍地瞥了一眼她伸出的白皙食指,卻還是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等著她的話。 「他、是、gay!」 「呿!」我不屑地擺了擺手。虧我還期待了一下,以為她會有什么「精闢見解」!「他是gay的話,那我不就該是男人了?」 「說不定你只是個擋箭牌,好掩飾他喜歡男人這個驚人秘密!」被我毫不客氣地打槍后,她竟開始惱羞成怒。 「廢話少說,第二是什么?」我悠間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知道她的回答完全不值得期待后,我現(xiàn)在已是一副聽笑話的悠哉態(tài)度。 「第二,他、不、行!」她又伸出了一根指頭,原本的惱怒轉(zhuǎn)為嚴肅。她嚴肅個屁??! 我喝到一半的碧螺春就這么華麗麗地噴了出來,溼了我的前襟。我從懷里掏出一塊絹帕擦拭著身上的狼狽,一邊嗔怒道:「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知不知道這種事關(guān)乎一個男人的尊嚴,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況且我又不是沒當過鳳湘翊,先前太醫(yī)例行問診時,也沒提過……有這個問題。」 雖然很不想去回憶,但我清楚記得我一穿越過來的時候是赤裸著身子和桃妃躺在床上,難道要我相信純粹只是因為天氣太熱,兩人其實什么都沒做?所以說,鳳湘翊……應(yīng)該是沒有那方面問題的。 「這樣的話,就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了。鳳湘翊是個超級圣人,在你同意之前不會輕易碰你。」她一手支著頭懶懶地撐在桌上,另一隻手摳起指甲,語氣極度隨便彷彿在說「鬼才相信!」。 我無視掉她對鳳湘翊,不,應(yīng)該是對全天下男人的不信任,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刚f他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的話,這點我相信。之前帶他在牡丹樓姑娘們的閨房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完全把『目不斜視』這四字身體力行了個徹底!再說他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這方面的事,我哪來的同意不同意?或許他根本沒有這心思吧!又不像你整日混吃等死,你都不知道皇帝該做的事多到什么程度!」 她伸手比了個「放屁」的手勢?!富实垡彩悄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叫作本能!鳳湘翊正值血氣方剛,他會沒那心思?肯定又是你這遲鈍的白癡沒察覺到!」 「你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說的好像你多了解男人!總之,來日方長,那種事等以后再說吧!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br> 「笨!」她的右手食指狠狠戳在我光潔的額頭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敢院笠院髜在這后宮里誰能保證以后的事?你當鳳湘翊能為你潔身自好多久?就算他真是圣人,他身為皇帝,難道沒有子嗣的壓力?之前老對我抱怨那些大臣們是催生魔的人是誰?到時哪宮的娘娘有了喜訊,你可別跑來這里找我哭訴!」 我不是不相信他,他說過只想和我一人有孩子,我信他是真心這么想的。只是,這種事真有可能嗎? 我還是鳳湘翊的時候,我可以不理會子嗣的問題,但如今的他是逃避不了的吧! 雖然當初決定成為他的妃子,這后宮眾多女人中的一人時便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說到底我只是不斷地自欺欺人,催眠自己他只愛我一個,所以沒關(guān)係。 義務(wù)和愛情,對于男人來說,應(yīng)該是可以區(qū)分開來的吧!就算他只是為盡皇帝該有的責任,和其他妃子育有孩子,我能依然坦然面對嗎?看到他到別的女人宮里和他們的孩子共享天倫之樂,我還能告訴自己,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擁有他的心,我就該知足? 我……沒信心。 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情況會不會變得好些呢…… 「那么……我該怎么做?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刮覈@了一口氣,求助地望著陳曦。 她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似是十分滿意我這駑鈍的徒弟終于開竅了。「想知道他有沒有那個意思,試探他就行了!」 「試探……?如何試探?」 「看我的!」她眨了眨眼,換了個嬌嗲彷彿能擠出蜜的腔調(diào)?!富噬?,您是喜歡臣妾這天使般的臉孔……」她舉起一根手指在櫻唇上點了點?!高€是這魔鬼的身材?」她一腳跨在凳子上,將裙襬拉至膝上,挑逗地撫過細白的腿。 「我喜歡你的幽默感?!刮页榱顺槊冀?,冷冷地回答。 「喂!沒禮貌?!顾琢宋乙谎?,將裙子拉好。「人家好心給你出主意,竟然如此對待?」 「天使和魔鬼?你當這里是現(xiàn)代??!」我站起來,揉揉坐得發(fā)痠的屁股。「被你這么一鬧我總算清醒了,我肯定是腦子抽風才會在這里聽你廢話這么久。鳳湘翊那是什么角色,竟然還想要試探他,要是被他三兩下識破,以后在他面前還抬得起頭嗎?我雖然沒有女人味,但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 結(jié)果,隔天晚上,「矝持」的我特別換了一襲薄透的白色紗質(zhì)寢衣,身上還擦了百花香露,坐在軟榻上等著打發(fā)掉蓮貴人后就會過來的鳳湘翊。 儘管陳曦出的是餿主意,但她的分析的確影響了我。昨夜鳳湘翊忙政事沒入后宮,我便一個人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整晚,最后還是決定稍微試探他,好確定他的心思,才不會一顆心懸在那里,老擔心著他會不會忍不住就去勾搭別的女人,儘管那些女人都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不過說要試探,究竟又該怎么個試探法? 我憑著記憶,學陳曦伸手在唇上點了點,盡我所能地裝出嗲聲?!富噬?,您是喜歡臣妾……」不行!太噁心了!話都還沒說完我的雞皮疙瘩已掉了滿地,這種噁心的舉動陳曦怎么有辦法做得那么自然? 我下意識地搓了搓身體,分不清是因為被自己惡寒到還是因為寒冷。 其實我身上這件衣服和平時的寢衣外觀上沒什么不同,只不過材質(zhì)是較薄的紗料,隱隱約約透出肌膚的顏色。這還是我從陳曦收起來的夏衣中翻找出來的,要不是房間里的窗子都關(guān)了起來,在這秋夜里穿得那么單薄不著涼才怪!就算今晚試探不出來,我也不會再干這種差事了! 「漪兒,你怎么還沒睡下?」鳳湘翊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的,一臉奇怪地看著正發(fā)愣的我。 我抬起頭,對著身著雪白寢袍的他微微一笑?!高€不想睡,便起來等你了?!?/br>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穿著,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寢衣上。 我緊張地盯著他,觀察著他的表情想看出有沒有任何異樣,卻見他皺起眉頭,擔憂地問道:「你穿得如此單薄,不冷嗎?」 暈!我和陳曦還在那里推敲了老半天,原來人家根本對我沒興趣! 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我有些惱羞成怒地拉了拉衣襟搧著風?!肝铱鞜崴懒?,這屋里密不通風的,你不覺得悶嗎?」說完我立刻有了想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把所有窗戶都關(guān)起來再喊熱,這有說服力嗎? 于是我只能狠下心推開身后那扇窗,讓冷風灌進來?!负呛牵@樣就涼快多了……」 涼快個大頭啦!老娘都快冷死了!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鳳湘翊復(fù)雜地看著我,然后嘆了口氣,伸手又將窗子關(guān)上?!镐魞海憬裢砗芷婀??!顾谖疑砼宰拢届o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呵呵,有嗎?」我繼續(xù)傻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要是他聞到我身上異常的香味,不識破我的目的才怪! 他卻是一臉無奈地將我拉了回去,靠得比原先還要貼近?!笅瑰阏f了什么?」 「呵呵,沒說什么特別的??!」我依舊用傻笑掩飾過去,低下頭不敢讓他看見我臉上的心虛。他連這個都知道,根本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嘛! 「她叫你試探我?」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好極了!游戲結(jié)束了。 我收起笑容,絕望地將頭垂得更低,除了和盤托出事實,現(xiàn)在做任何事都是白費力氣。「我不懂你為何不喜歡我在你身上蹭來蹭去,昨日就問了陳曦意見,結(jié)果說著說著她就要我來試探你?!?/br> 「試探什么?」他的音調(diào)沉了下來,彷彿在隱忍著什么??蓯?!這傢伙一定是在憋笑! 我已經(jīng)進入了自暴自棄的狀態(tài),自暴自棄的人通常視羞恥心為無物,便毫不避諱地將我和陳曦那令人尷尬的談?wù)搩?nèi)容全告訴他。當然,我很聰明地自動省略掉陳曦提出的第一和第二項猜測那幾部分。 聽完我的話,他沒有如意料中哈哈大笑,卻是陷入了沉默。 「我已經(jīng)不知道『丟臉』這二字要怎么寫了,你想笑就儘管笑吧!」我將臉埋進雙手掌心,等待著他的嘲笑。嗚嗚~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今晚了啦! 「嫻妃說的其實沒錯。」許久,他緩緩地吐出這么一句話。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一手抄到我的膝下,另一手環(huán)過我的肩,將我從軟榻上打橫抱起。 當我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一種事情不大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怎么了?有話好說嘛……」我又掛起招牌傻笑,掙扎著欲起身。 他卻突然俯下身子,兩手撐在我的枕側(cè),將我困住?!杆浴囂胶蟮慕Y(jié)果,是什么?」 他的嗓音是昨日在屋頂上才聽過的,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暗啞。一雙鳳眼含情,墨黑眼瞳深邃的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他溫熱卻些許凌亂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撓得我麻麻癢癢的。綢緞般滑順的發(fā)絲垂下,和我的交疊在一起,一張美到令所有女人嫉妒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我的心跳似乎又漏了幾拍。 「我不知道……」幾分鐘前我可以肯定地說,試探他后得到的結(jié)果是他對我完全沒半點那方面的興趣。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勾起一個攝人心魄的微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不碰我不喜歡的女人,卻不是什么圣人……我喜歡你,自然會想要與你親近,只是我們成為夫妻的時間還不長,我怕你還沒準備好,貿(mào)然要你會嚇著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苦嗎?」 對上他灼熱的視線,聽著他曖昧的話語,我的臉頰頓時燒了起來?!杆阅兀俊?/br> 他冰涼的手指貼在我發(fā)燙的臉頰上,輕柔地摩挲著?!镐魞?,如今……你可是作好準備?」 「???準……準備?我……我還沒……」我已羞到語無倫次了起來,腦中一片空白。今晚試探他,只是想觀察他的眼神表情,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可循,沒想要「親身」試探??! 「還沒也沒辦法,我已不想等了……況且你也不是不知道,眾臣們催得有多急……」他瞇起眼,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危險氣息。 意識到即將發(fā)生什么事,我緊張到微微顫抖了起來,只想著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腦中想到什么便脫口而出。「那個……我葵水來了!」 「呵,這具身體什么時候來葵水,你以為我還不夠清楚嗎?」對不起,我錯了…… 「呃……今日不是良辰吉日!」 「我說是便是……」好吧,他是皇帝,他說了算…… 「我……我……」我再也無計可施,只得收起最后一絲殘念,閉上了眼睛。 「你害怕?」他的手指撫上我顫動的眼皮,溫柔地問。 「嗯……」我僵硬地點著頭。 「怕什么?」 「我……不會?!刮仪忧拥卣f著,手指緊緊揪住身下的床單。 「沒關(guān)係,我會……」 「等一下,你又沒什么經(jīng)驗,真的會嗎?」我睜開了眼,從他的指縫中真誠地望著他。我發(fā)誓我完全沒有要吐槽的意思,我純粹只是就事論事,但我的話很顯然地激怒了他。 他挑了挑眉,眼中盡是挑釁之意。「這也是帝王學之一,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驗收……」 說罷,他低下頭,銜住了我的唇。放在我眼睛上的右手一路向下,摸索到了我的腰帶,急切地抽掉。同時左手一揮,繡著大朵金色芙蓉的絳帳隨即垂下,掩去了帳內(nèi)的所有濃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