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天空色的禮服
艾德庫爾小心翼翼的將東西從箱子里拿出來,尤里西斯看到那三件禮服整齊的疊在一起。 艾德庫爾攤開放在最上面的一件禮服,那是一件石英色的禮服,上面刻著藍天白云的精緻圖騰,浮云在空中緩緩流動,時而聚集時而消散。 接著天色開始逐漸轉(zhuǎn)變,云朵像被某種磁場吸引,它們聚集起來并堆積的越來越厚。陽光遭到云蔽,微弱的光芒穿透云層縫隙,像被打翻的金粉灑落一地。那是一個美好的午后,雖然天色有些陰沉卻依舊溫暖。 禮服上的圖騰又產(chǎn)生變化,繡線漸漸被夕陽染成橘紅,介于櫻色與矢車菊的晚霞變得更艷麗,那就是擁有時間顏色的禮服。 尤里西斯訝然欣賞時間在禮服上的巧妙運作,如童話所說,他感受到一天當(dāng)中的晨昏變化。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圖案會變的禮服,他驚訝的張大嘴巴,卡菲則是安靜的欣賞這一切。 「很美吧?這可是三件禮服中我最愛的一件,總有一天我會找到適合穿這件禮服的女人?!箤τ谟壤镂魉拐痼@的反應(yīng),艾德庫爾似乎顯得相當(dāng)滿意,他將時間禮服放在一旁,接著便攤開第二件禮服。 那是一件黑色禮服--正確來說,應(yīng)該是看似深黑,但卻是紺青色的禮服。與時間禮服比起來,這件禮服非常華麗,製作費用也顯得昂貴許多。 它沒有精緻的圖騰與刺繡,因為禮服上的飾品都是手工鑲嵌上去的,裙身點綴著燦爛耀眼的星光,它們一閃一閃的發(fā)出美麗的星芒,上頭還嵌著一枚銀色新月,冷冽的月光不時閃爍銳利的光芒。 「月亮禮服是這三件禮服中材質(zhì)最好的,光摸布料就像在觸碰夜空似的,而且它有一股只有夜晚才有的獨特味道?!?/br> 尤里西斯聞言后便伸手撫摸那件禮服,那是一種非常柔軟的綢緞,光滑的觸感摸起來非常舒服。艾德庫爾說的沒錯,月亮禮服的確飄散著一股特殊香味,那味道聞起來就像在夜晚盛開的花朵一樣。 艾德庫爾將月亮禮服跟時間禮服放在一起,他繼續(xù)攤開第三件禮服。在童話故事中,太陽禮服是三件禮服中製作最費時、也是價格最昂貴的一件禮服。 尤里西斯終于見識到傳說中的禮服究竟長什么樣子,眼前這件禮服金碧輝煌,上面有著金色與銀色繡線纏繞的精緻圖騰。裙身中央則嵌著黃金打造的太陽,那就像真的太陽,它一面閃閃發(fā)光一面照耀和煦的光芒。 「你知道這件禮服值多少錢嗎?如果把它賣掉的話,那你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艾德庫爾一臉得意的說道,他從不輕易展示這三件禮服,一來是因為它們應(yīng)屬童話世界,二來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三件值錢的東西。雖然艾德庫爾知道它們能賣很多錢并讓他離開亞食耳市,但他并不想這么做。 「你已經(jīng)炫耀完你的寶貝,現(xiàn)在可以給我們看真的驢子皮了吧?」尤里西斯雙手環(huán)胸,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放心,我沒忘記我們的交易,只要你們讓我保留這三件禮服,我自然會告訴你們。」艾德庫爾以詢問的目光望著卡菲。 卡菲沒有說話,她只是對艾德庫爾點點頭。 「真正的驢子皮被我藏在『鏡盾』里,老實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去看它了,因為那是一幅被詛咒的畫,但我保證它現(xiàn)在一定安然無恙?!?/br> 「鏡盾?」尤里西斯有聽沒有懂,那是一個聽起來相當(dāng)神祕的名詞。 「因為那幅畫不能直視,直接看它的人都會死于非命,就跟希臘神話里的蛇魔女一樣?!?/br> 「原來如此,所以我在美術(shù)館里看到的那幅畫是假的。但就算它是真的,我跟亞德蕾雅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因為亞德蕾雅是靈魂治療師,所以她自然有抵抗詛咒的能力,而我則戴墨鏡,所以不能算是直視那幅畫?!褂壤镂魉挂贿吇叵胍贿呎f道。 「你錯了,尤里西斯,真正的驢子皮擁有粉碎一切的力量,不管透過什么東西觀看都是一樣的,但只有一個東西例外?!箍ǚ茋烂C的盯著尤里西斯,接著她用一種看似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如果美術(shù)館里展示的那幅畫是真的驢子皮,那你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br>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拱聨鞝桙c點頭,接著他一臉無奈的繼續(xù)說道:「唯一看那幅畫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戴上一副施予古老魔法的單片眼鏡,我把它交給我那兩個沒用的保鏢保管,結(jié)果沒想到東西還是被拿走了。」 「這么說的話,那我在美術(shù)館里看到的那幅畫又是怎么回事?」尤里西斯皺起眉頭,他知道驢子皮不可能有贗品,因為想畫仿畫的人都在看到真跡的第一眼時突然暴斃,就連他那位製作贗品的專家朋友也不例外。 「那幅假畫是靠多人合力完成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辦到的,但你那位朋友也是出力的畫家之一。他死了之后自然就有別人接替,上一個畫家中詛咒而死就會輪到下一個畫家繼續(xù)把畫完成,你在美術(shù)館里看到那幅假畫時,難道沒發(fā)現(xiàn)畫工很粗糙嗎?」卡菲停頓了一下,她沒有等尤里西斯的回應(yīng)又繼續(xù)說話,這次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艷紅的微笑。 「不過真正的驢子皮是個可怕的殺人兇手,它殺的人可是比蕾德希雅還要多呢!」 尤里西斯沉默下來,他不喜歡卡菲露出那樣的笑容,甚至可說是厭惡至極,卡菲時常對他這么笑,而他每次都要抑制自己想要狠狠揍她一頓的衝動。 「鏡盾就在這里的西南方,路上會經(jīng)過很多石階,你們找到后自然就會知道了?!拱聨鞝枌⒛侨Y服收回金箱子后又重新上鎖,他將箱子藏在一個非常隱密的地方,那里還放了很多同等大小的金箱子,將寶物藏好后,艾德庫爾將他的金鑰匙給小心翼翼的收進口袋里。 「我們走吧,尤里西斯,別忘了驢子皮還在前面等我們?!箍ǚ谱叱霭聨鞝柌貙毜木铀?,她頭也不回的對尤里西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