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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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名叫“R”的俱樂部,已經(jīng)在西城存在并且盈利滿打滿算有兩個年頭了,如今,正是它成立兩周年的日子,多么值得紀念的節(jié)日,那不得好好張燈結(jié)彩一番,熱鬧熱鬧。 作為重要股東之一的周洛,在這個圣神而又隆重的時刻,當然要發(fā)揮一下主心骨作用。 他請了社會上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物大多數(shù)都是幫助“R”完成kpi的主要力量。 也可以靈活稱之為他的狐朋狗友,自是要用心款待的,待大家吃好喝好之后,離開包廂去往大廳。 周洛一個人留在里面,忍不住晃了晃頭,臉頰泛出紅暈,還有些站不穩(wěn),他喝得有點多了,但是沒關(guān)系,他有個好兄弟,會做蜂蜜水,有他在,他不慌。 半響,他徹底躺倒在真皮沙發(fā)上,快要醉暈過去,腦子里抱怨的是,qaq,沉孑然那個狗幣怎么還不來! 這人最近神出鬼沒的,打電話拒接,發(fā)短信不回,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想一出是一出,家也不要了,企業(yè)也不管了,連好朋友都要拋棄,周洛很是傷心,趴在垃圾桶旁邊,邊擦眼淚邊哭訴。 “他怎么能不要我,我們這么多年交情,說變就變???” “他是不是在外面養(yǎng)其他男人了,有了新歡忘了舊愛?!?/br> “憑什么,我不服,那個人有我?guī)洑猓形矣哪?,有我可愛嗎?要是被我揪出來我非要…?/br> “非要什么?!币坏缿猩⒂致晕⑸硢〉穆曇舸驍嗔酥苈宓淖匝宰哉Z,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 不是沉孑然還能有誰。 “我非要打斷他的腿!”周洛踉踉蹌蹌地撲過去,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怎么掰都掰不開,眼淚鼻涕險些蹭到沉孑然的衣服上。 “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你不記得我了嗎?!?/br> “不記得?!闭Z氣冰涼。 “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哦,我的爾康,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沉孑然冷漠地把他推回沙發(fā),象征性抽了幾張紙擦拭莫須有的污漬,見他還想要撲過來,沉孑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是再動一下,打斷的就是你的腿了。” 哦莫,周洛條件反射地快速做了個抱住大腿的動作,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生怕缺斤少兩。 沉孑然瞧著他蠢呼呼的模樣,簡直和他家豆泥相差無幾,要是條件允許,他或許可以考慮再養(yǎng)個一只,畢竟,優(yōu)勢擺在那,又會唱歌又會犯蠢的,這不挺有意思。 他把東西往茶幾上一放,林銀就走了進來,沉孑然先是瞟她了一眼,然后環(huán)顧四周,不知道觸動了腦子里什么機關(guān),半天才想起來這家俱樂部好像是他們?nèi)餐_的,他是最大股東,投資最多的那個,也就是說他是這里的幕后老板。 沉孑然把錢看得如此淡泊,是有原因的,每天不用干活,幾萬幾萬的,大把大把的錢自動往他錢包里送,他都麻木了,絲毫體會不到賺錢的快樂。 “這是喝了多少?”林銀蹙起漂亮的眉毛,踢了題周洛的小腿,順勢給酸奶插上吸管,并往他嘴里懟。 周洛滿臉懵逼地看著她,嘴張得老大,問道,“你是誰啊?” 真是醉得不清了,誰是誰都不認識,林銀就喜歡逗人,尤其是逗像他這樣缺根筋的。 她驚訝地附和道,“紫薇,你不記得我了嘛?我是你的好姐妹小燕子??!” 夏雨荷本人呆呆的,紫薇是他的別名?覺得事有不對,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你是小燕子,那他是誰?”他指向冷眼旁觀的沉孑然。 “他是金鎖,我們?nèi)齻€是這城里有名的還珠三美。” 被迫成為金鎖的沉孑然,“…”敢情他是個丫鬟。 周洛吸了吸酸奶,入口綿密,“那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林銀解答他的所有問題,臉不紅心不跳,脾氣嘎嘎好,“我們在會賓樓呢,柳青劉紅炒菜去了,香妃和蒙丹在樓底下跳拉丁舞呢?!?/br> 周洛信了,突然直直地站起身,嚇得林銀面容失色,他要干嘛?炸廚房還是跳樓,怪恐怖的,果然喝酒害人誤事。 只見他又忽然蹲下,手不停扒拉茶幾上被紅色塑料袋包裹住的不知名物體,然后當著她的面,掏出了一個圓潤潤的土豆,表情比王寶釧挖到野菜還要高興。 啥玩意這是。林銀不明所以,這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土豆?。侩y道米奇妙妙屋飛來打卡啦?她下意識尋找某人的身影,不見了,奇怪,剛剛還在這里。 她一個分心,周洛又開始作妖了,“柳青柳紅怎么把菜忘在這里了,你趕快給他們送過去,我記得皇阿瑪最喜歡吃餃子了,我用完晚飯,還要趕往皇宮?!?/br> 皇阿瑪愛吃餃子管她什么事,餓死最好! 見沉孑然不知蹤影,她好奇地探過頭,動作鬼鬼祟祟的,跟偷東西一樣,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什么土豆啦,白菜啦,玉米啦,全是些接地氣的蔬菜,光這些就算了,奶粉又是什么鬼?????! 所以,他是另外整了個副業(yè)干嘛,廚子還是保姆,總歸不是奶媽吧?一想到這個油膩膩的詞,林銀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銀不動,沒人送菜,柳青劉紅就炒不了菜,洛十分難過,皇阿瑪吃不到餃子,就認不出紫薇了,嗚嗚嗚。 他才是阿媽的親女兒,小燕子是假的,把我的皇阿瑪還給我,嗚嗚嗚。 林銀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多大個人了,哭哭啼啼的,她憋著笑意,輕輕地拍拍他的背,安慰他,“紫薇格格,表哭,你是最勇敢的,你是最棒的?!?/br> “皇阿瑪好可憐,沒人給他做飯吃?!敝苈暹@樣哭道。 林銀火速地把土豆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理了理袋子,試圖復(fù)原,撥了幾下,算了,大不了被沉孑然的眼神再殺一刀。 “怎么會,今天是容嬤嬤親自掌勺,她最擅長做金針菇味的水餃了,你忘了嗎,上次你還吃得挺起勁,你皇阿瑪今天可有口福啦。” “謝謝容嬤嬤,她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彼薜酶舐暳?,甚至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林銀默默地挪開,他不要面子,她還要面子啊,有個大冤種姐妹,她不曉得是福還是禍,只曉得周洛是個二貨。 沒一會,沉孑然又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手上端了杯顏色黃黃的蜂蜜水。這二貨,不喝蜂蜜水絕對醒不了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沉孑然在水里下毒了,只有他做的,周洛才會喝。 白浪費她的酸奶! 他把蜂蜜水塞到他手里,示意讓他自己喝。 周洛不樂意,抽泣了會,怎么勸都不肯喝,他說,“金鎖,我要你喂我?!彼劬Ρ牭么蟠蟮?,特圓特呆,這會看著沉孑然既深情又專注,像只老虎仔,她一個直女都快要把持不住了,唉,不對,應(yīng)該是直男把持不住才是。 在場唯一清醒的直男,對這種有毒的柔情攻勢完全不接招,可以說是萬分嫌棄,蜂蜜水被擱在茶幾上,愣是沒磕出一點聲響,哈哈,還是個塑料杯。 周洛都這樣了,林銀善心一發(fā),他不喂,只能她喂了,她干脆坐在地上,一點點喂他,他慢吞吞地喝,林銀注意力集中在酸麻的手上,完全沒看見周洛彎起的嘴角。 好在,他喝完就困了,按往常的經(jīng)驗,睡個半小時準好。 沒了聒噪的哭喊聲,瞬時間安靜的要命的,整個包廂,針掉地上都落地可聞。倒不是林銀覺得尷尬,只是和他單獨呆在一起,感覺十分恍惚,照她的記憶和映像,他們幾乎沒有怎么獨處過,而且有周洛這個大號顯眼包在,她都抽不了空和他談天談地。 而且她還有點怕他,要不是因為他們的老一輩是世交的關(guān)系,兩人可能永生永世都不會產(chǎn)生交集。 這一想,林銀的思緒又飄遠了,她想到從前的校園時光,那個時候高三,沉孑然剛剛轉(zhuǎn)到她所就讀的西城一中,人生地不熟,除了一張好看的臉其他一無所有。 她爸告訴他,他是沉叔叔的兒子,今年才找回來的。 林銀當時就秒懂了,什么找不找,他絕逼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豪門這些破事,她都不需要去打聽。 記得他初到學(xué)校的那幾天,全校的女生跟沒見過雄性動物一樣,挨個挨個地去重點班瞧他,回來的時候,一個勁夸他帥,夸他成績好,包括她的顏控同桌。 林銀每次聽到就哼哼幾聲 ,她當時是非常討厭他的,就因為,她爸的一句,“他是一個很好的聯(lián)姻對象?!绷帚y豈能不懂這背后的涵義,就算父母再寵她,在利益面前,她到頭來只能淪落成家族發(fā)展的犧牲品。 于是,她把所有的氣都發(fā)泄在他身上,一看見沉孑然就不給他好臉色,甚至還慫恿別人往他書包里丟蟑螂,故意跑到他教室撕爛他的課本,反正就是看不慣他裝模作樣的樣子。 沉孑然每次都風(fēng)輕云淡地接受,輕飄飄地將事揭過去,林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說,反而促使他又贏得了一個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好名聲,在校園的地位和好感度又刷刷增了好幾個等級。 TMD說她是小人,林銀肯定是不能忍的,所謂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總之就是變本加厲地排擠他,打擊他,殘害他,無一例外一一失敗,最后搞得她沒信心了,后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被她爸知道了,連夜把她罵得劈頭蓋臉,讓她長記性。 林銀快氣死了,但又沒辦法,索性就把沉孑然當陌生人,眼不見心為凈,連續(xù)幾個月沒理他,偶遇他時連個白眼都懶得翻。 讀書的時候她實在太幼稚了,還挺渾,仗這家里有錢有勢,沒人敢惹她,于是在學(xué)校里橫著走,無視學(xué)校的規(guī)則制度,再具體一點,就是在某個炎熱的下午,當時她上自習(xí)課,覺得無聊,自己跑出去抽煙玩。 煙絲縷縷地飄在半空,像是再和這個可惡的學(xué)校作對一般,她得到感應(yīng)隱隱不安地轉(zhuǎn)頭,入目的便是他。 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著校服的沉孑然,眉眼干凈,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他就靜靜地看著她,現(xiàn)在想來,他是看著她手上的煙。 她本以為他一個扭頭就會去教務(wù)處舉報,被舉報這種事對她來說都是粗茶淡飯了,她連校長的茶都喝過。 但是吧真換他去舉報,她還是有那么一丟丟慫的。 可誰能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卻是。 “可以給我一根嗎?!?/br> 然后,那個距離高考僅剩三個月的夏天,林銀替沉孑然點了人生中第一根煙。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br> 她聽見沉孑然的聲音,一時半會竟分不出是現(xiàn)在還是過去。 林銀叫住他,“我會和叔叔說,我不喜歡你,讓他取消我們的聯(lián)姻,你不用在外面繼續(xù)躲著。” 沉孑然不以為然地笑笑,他淡淡道,“你說不說,我們都不會結(jié)婚,至于你說的躲,就當我在躲吧?!?/br> “你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家吧。”她說得有些急了。 他頓了一秒,而后,不含任何留戀的感情說,“我從來沒有把那個地方,當成過是我的家。” 沉孑然眼神有意無意地掠向手中的袋子,里面飄來清甜的玉米氣味,他嘴角勾了勾,“我現(xiàn)在找到家了。” “那挺好的?!绷帚y莞爾。 沉孑然頷首回應(yīng),最后說道,“下次不要亂碰我的東西。” 林銀知道,他不是對她和周洛說的,他只是對她說而已。 所以,他追到上次那個女孩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