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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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訪過二當(dāng)家之后,陸行待腿腳大好,又由小雀兒引著去見了另外幾位當(dāng)家。然而,許是陸行這陣子在寨里太過惹眼,他們中的幾位并不是特別待見他,鄉(xiāng)野人說話也不懂拐彎抹角,表達的意思都很明確,就是希望他傷愈后可以速速離去。 陸行卻不想那么快離開,一來此地離京城太遠,一人上路難保不會再遇到行刺暗殺;二來如今前朝后宮黨派林立,他的失蹤或許會讓最大的那只狐貍露出尾巴來;三來…此地匪寇遠不如想象中那么殘暴嗜殺,與他們相處還怪輕松的。 試想他堂堂一朝皇子,原是錦衣玉食又仆婢成群,居然能這么快適應(yīng)此地原始貧瘠的環(huán)境,大約真是平日里在宮中壓抑久了。說實話,不用早起給冷漠的父皇母后請安問好,也不用整日面對那些喋喋不休的大臣師傅,更不用謹小慎微擔(dān)心暗處的冷箭,這樣的感覺是在太自在了。 為了達到自己的意圖,陸行有了自己的考量,他必須在天龍寨有一個容身之地,并且要讓眾人看到他的價值。 如果把天龍寨比作一個小王國的話,那大當(dāng)家關(guān)鵬絕對是這里說一不二的“土皇帝”,陸行分得清輕重緩急,對他自然也更上心些。 當(dāng)然,他是有天然的優(yōu)勢的,因為任瞎子也看得出來,關(guān)鵬的女兒關(guān)沁對他有好感,如果從這里入手吹吹風(fēng),的確可以走終南捷徑。 可是,他不想。 縱觀滿朝文武,靠裙帶關(guān)系的固然可以一步登天,但他們天然就矮人一頭,從不為清流所容,若哪天靠山不在了,他們的結(jié)局又會如何呢?放到這天龍寨來說,他確實可以頂著一個大當(dāng)家女婿的身份留下來,可這樣到底是不能服眾的,還相當(dāng)于斬斷了自己的后路,有朝一日回宮,豈不是更要落人話柄? 所以,陸行必須讓大當(dāng)家先認可自己的價值,梁大夫也是外來人,他可以憑著一身醫(yī)術(shù)在這站穩(wěn)腳跟,那么陸行也可以。 抱著這樣的心思,陸行又去找了小雀兒,為什么要說又呢?因為他好像習(xí)慣了有事就找她商量。這丫頭看著機靈,其實他說什么都信,看在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就好好利用一下吧。 陸行的腿腳已經(jīng)好利索了,多虧了梁大夫的醫(yī)術(shù),現(xiàn)在能跑能跳,只留了些皮rou傷的疤痕,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畢竟男兒家的傷疤是勇敢的象征。 高高束起頭發(fā),穿上南星有些脫線的舊衣服,陸行不自覺撓了撓脖子,這麻料的衣服太過粗糙,他至今也沒穿習(xí)慣,但沒有錢就沒有挑剔的立場,總不好衣不蔽體的。 路過大榕樹,還未行至黃家,陸行就與小雀兒在半道不期而遇了。 “阿行,你這是要去哪???”小雀兒今天的打扮很是神氣,穿一身利落的水青色短打,背一張樸素的長弓,騎一匹紅褐色的高馬,任誰都看得出她要去打獵。 “小雀兒,你這又是要去哪?。俊笨吹叫∪竷?,陸行的心情總是很好,于是一邊看她一邊將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她。 小雀兒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行,用馬鞭指了指山下,“遠子哥說,大當(dāng)家解了禁令,大家可以下山了,我當(dāng)然是下山打獵去!” “下山?”陸行只聽到了這兩個關(guān)鍵字,“能帶我一起嗎?” 上下打量起了陸行的身板,小雀兒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問道:“阿行,你會騎馬射箭嗎?” 他怎么就不會了?面對小雀兒的質(zhì)疑,陸行很想告訴她,射和御都是君子六藝之一,他在宮里從小就跟著教頭們學(xué)了,雖說不上精通,卻也能從容應(yīng)付皇家的春獵。 “自然會!”說這話的陸行相當(dāng)有底氣。 “那好,在這等一下,我去給你借匹馬來!”小雀兒將信將疑,說完這話,似乎存心要看陸行的笑話。 下決心好好表現(xiàn)一番,陸行早把自己的來意忘了,正好也看看自己的身體恢復(fù)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不過,真正騎到馬背上的時候,陸行才覺察出了不對勁,這馬身上竟然沒配馬鐙? 見陸行從上馬開始就抱著馬脖子不撒手,小雀兒不由擔(dān)心問道:“這匹馬是遠子哥才馴服的,阿行,你真的可以嗎?不要勉強自己?!?/br> 都叫阿行了,不行也得行! “我…我可以的!”接過小雀兒遞來的弓箭,陸行強打精神,不愿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一面。 “那我們出發(fā)吧,跟著我走!”小雀兒看出陸行在逞強,還是沒有當(dāng)面戳破。 下山這一路都很煎熬,陸行趴在馬背上,幾乎沒直起過身子,心懷咒怨罵道:“怎么還沒到!” 二人匆匆趕至山腳下,頭上飛過一只落單的大雁。小雀兒二話不說,立馬夾著馬腹瞄準(zhǔn)射箭,以上半身都脫離馬背的姿勢拉滿長弓,很快穩(wěn)穩(wěn)射下了飛在天上的大雁。 “今日運氣不錯,才下山就有收獲!”回頭對陸行嫣然一笑,小雀兒策馬奔向那大雁掉落的方位。 至于陸行這邊,可就沒那么順利了,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身下這馬的速度,他又張不開弓了,小雀兒怎么給他找來這么緊的一張弓? 小雀兒又獵得一只兔子,回頭來看陸行的收獲,卻不想他竟還沒開張。 陸行無奈問她:“小雀兒,這弓是打哪來的?真的開過弓嗎?” “我阿爹的弓,怎么,不好使嗎?”小雀兒沒想到陸行連弓都拉不開,“要換我這張弓嗎?” “來,給你!”不等陸行回答,小雀兒直接把自己的弓丟過去。 盡管很丟面子,陸行還是接受了小雀兒的好意,與她互換了弓箭。 這么一來,他也終于有了獵獲,射到一只山雞,別的就再沒有了。 在陸行看來,小雀兒就算換了長弓,也沒受多大影響,依然毫無壓力地射中了不少獵物。她的樣子,就像一位無所不能女戰(zhàn)士,拉滿長弓時英姿颯爽,瞄準(zhǔn)獵物時志在必得,什么年齡大小,在她身上都不成問題了。 “看我做什么?”小雀兒終于意識到身后陸行灼熱的視線。 陸行沒有移開視線,真誠地向她認輸:“是我輸了,小雀兒,你的騎射真厲害!” 小雀兒得意地“哼”了一聲,暗道她的騎射要不厲害,怎么能救下他呢? “你知道嗎?為了這些,我苦練了六年。”看著陸行動容的表情,小雀兒也難得與她說些心里話,“遠子哥只花三年就學(xué)成的東西,我要六年,是不是很可笑?” “阿行,你會想說我是女子,所以比不過男子是正常的吧!”小雀兒一邊笑一邊聳了聳肩,“因為是女子,所以要比男子更努力才可以啊!我不聰明,學(xué)不來沁jiejie那些本事,所以只能在這些男兒家擅長的事上與自己較勁,哈哈,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陸行停下馬,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蠢人,小雀兒傻嗎?她一點都不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能與自己較勁到這份上的人,值得收到所有人的尊重。 “小雀兒,你只做自己就很好了。”陸行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這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