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的笑意頓住，唇角垂下去：“因為想要償還我，所以才和我上床嗎？”

    陳思爾枕在他臂彎里，沒有點頭也沒有應(yīng)聲，望著他的眼睛里光影平靜，無波無瀾。

    江衍忽然就說不出話來，胸腔起伏幾下，氣音輕得溶進了空氣里：

    “會來見我，把我?guī)ё撸彩且驗檫@個原因？”

    “嗯?！?/br>
    江衍覆下來，趴在她鎖骨邊，齒關(guān)叼起她的一塊rou咬緊。

    咬是真的咬，陳思爾痛得肩膀縮起，枕著的蝴蝶骨也扇動似的抽了下。

    呼痛還未出口，濕意就在頸側(cè)蔓延開。

    一顆一顆，雨滴似的。

    趴在她身上的某人悶聲悶氣地低聲道：

    “不需要還，給你就是給你了。連這都要跟我計較，將來你還要接手我名下的資產(chǎn)怎么辦？”

    陳思爾伸出手，把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推開：“誰說我要你的資產(chǎn)了？”

    他嗓音抽噎，黑曜石上又長又密的眼睫像沾濕的蝶翼，不厭其煩地重新抱過來，纏她更緊。

    她嘆了口氣：“你壓著我了。”

    江衍這才保持了點距離，仍舊攬著她和她擠在床角，心跳貼在她身旁，和著鼻息沉重又急促，就是剛剛動氣時突然加快的。

    深知這種時候不能和他反著來，陳思爾主動仰起頭吻了下他。

    “江江，你真的想和我有以后嗎？”

    江衍吸了吸氣，開口時鼻音微重：“我想見你，想的最多的就是我們的以后。沒有父母、其他人來打擾你，只有我們的以后……得到你的時候我還不夠成熟，不能和你保證，現(xiàn)在我做得到了。”

    “我想把一切都給你，你卻說你因為那些不值一提的東西才愿意陪我zuoai?！?/br>
    所以激動成這樣？還哭了？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

    陳思爾無奈地撇著眉毛，主動攬住他的脖子。

    江衍閉著眼，一邊嗅她的氣息一邊順她的頭發(fā)，瘦削的薄唇高鼻染著一層柔光格外溫馴。

    “不是因為那些東西我才愿意，我以前不知道你給我花過那么多的時候也愿意和你zuoai啊?！?/br>
    她的人生軌跡滑向他的時候很早很早，所以即便糾纏了這么多年，念念也還是很年輕的年紀。

    少女嗓音輕柔軟糯，還和當年高中時一般無二。

    像羽毛拂過心尖酥酥麻麻的，江衍微微顫抖，鼻子擦著她的脖頸向下，落到她剛剛被咬出痕跡的地方，嘴唇蓋下去輕輕揉平齒印。

    “你呢？因為生我的氣就弄疼我，我怎么確認你還是我的江衍？”

    江衍抿了抿嫣紅的唇瓣，知道自家心肝說的不止是眼前這個齒痕。

    難以控制嫉妒而開始的歡愛、浴室里的粗魯懲罰。

    悔意驟然翻涌，江衍軟軟地低著頭，在她鎖骨邊上蹭了又蹭。

    念念受了那么多委屈，他給她什么好的都嫌不夠，重逢后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傷害她。

    “我對你不夠好?！彼蛙浟松ひ簦骸澳钅睿钅??！?/br>
    陳思爾也是真心軟了，給他密不透風地抱著，繼續(xù)無辜著聲調(diào)和表情：“我不怪你，可你也要答應(yīng)我，今天生過氣了，明天不準生氣?！?/br>
    江衍抬眸，白皙的眼皮已經(jīng)有點腫了，深邃的眼睛卻還是誘人的美麗。

    “明天為什么生氣？”

    陳思爾拍拍他的腦袋，卷曲柔軟的發(fā)絲很好揉：“明天我還要回去見同事，或者你今天出席過了，明天其實不必見我是不是？”

    又不讓見她？

    江衍呼吸一頓，突然的澀意逼得他閉了閉眼眸才能掩蓋。

    陳思爾打了個呵欠：“想什么呢？我晚上再來見你呀，還是在這家酒店怎么樣？只有我們兩個的偷偷幽會，像高中在小教室里一樣?！?/br>
    說完，她反手擁住江衍，大腿跨過去隨意地搭在他身上，擺了個舒服的睡姿。

    浴袍經(jīng)過來回拉扯有些散開了，她也懶得整理，柔軟的身體曲線和他貼在一起。

    燈光漸滅，江衍不再做聲，溫柔地凝視著懷中人的睡顏，聽著她淺淺的呼吸，慢慢在久違的滿足中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