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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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青年戴銀冠佩玉戒,眉眼還透著股精明世故,六娘料想他是這明月樓的管事,笑著搖頭否認(rèn)道:“誒,誰是楊掌柜啊,這里可沒什么楊掌柜的?!?/br> 青年斂了笑意,似乎在琢磨六娘的來意,“是我唐突了,在下明月樓掌柜凌云,諸位請?!?/br> 原來此人便是明月樓的掌柜,六娘好好審視了他一番,心說她可從未聽過“凌云”的名號,這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難道背后還有人撐腰嗎? “敢問凌掌柜,今日明月樓可還在試菜?”即便身份早已被人識破,楊六娘還是一臉鎮(zhèn)定自若,只當(dāng)自己是位普通客人。 “這個自然,今日的菜單已經(jīng)在這了,照舊是分文不取。” 右眼突然跳了幾下,凌云深覺他們來者不善,畢竟有誰吃個飯還佩刀攜劍的?這架勢,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好?!贝筇靡呀?jīng)瞧過了,六娘還想看看明月樓的廂房,“外間已是座無虛席,看來,還要請凌掌柜的給我們安排個雅座了。” 凌云也不敢把他們放在大堂,這里人多眼雜最易生事,還是尋個包廂安頓了他們?yōu)樯希案魑徽?。?/br> 六娘不再打量明月樓的陳設(shè),一心只想偷師人家的新菜,她倒想看看,到底是何美味佳肴抓住了長安人的胃? 裴肅和觀復(fù)緊緊跟在六娘身后,至于落在最后的荀晉源,他已經(jīng)許久沒吃上一頓好的了,聞到人家桌上熱菜的香味,肚子都不爭氣地“咕咕”叫了。 “真是失態(tài)了…”荀晉源面上有幾分難堪,卻還是接受了這樣的自己,民以食為天,人都是血rou之軀,貪一時的口腹之欲也是有的。 凌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安排六娘等人入了上等的包房,還吩咐底下人提前出菜上菜,并自掏腰包贈了他們一壇子竹葉青酒。 “幾位慢用?!闭Z畢,心下不安的凌云關(guān)上了包房的門,只盼他們不要挑出什么差錯來,給開業(yè)不久的明月樓潑臟水。 包房之內(nèi),四方桌四人坐,必有兩兩相靠,兩兩相對的。 裴、觀二人先占據(jù)了六娘身邊的位置,輪到荀晉源落座,已然沒有了選擇的權(quán)利,只好在她對面坐下。 桌上一共擺了七道菜,除卻主食湯餅和點(diǎn)心金乳酥、櫻桃畢羅,余下的都是常見的大菜,羊rou羹,炙魚rou,烤鵪鶉,蔥醋雞,并不見有多少新意。 六娘之前有多期待,現(xiàn)在就有多失望,在長安城內(nèi),只要是叫得上名號的酒樓,幾乎都能做出這些菜,她到底為什么要拉著一幫人過來嘗鮮?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這些菜肴又不費(fèi)她的銀子,動動筷子嘗一嘗倒也無傷大雅。 見六娘動筷子夾菜,裴肅不忘獻(xiàn)殷勤,率先將她愛吃的櫻桃畢羅夾到她碗里,“六娘,這櫻桃瞧著挺新鮮,快嘗嘗。” 觀復(fù)并不清楚六娘的口味,卻又忌憚著邊上“口蜜腹劍”的荀晉源,遂也動筷給六娘夾菜,學(xué)著裴肅夾點(diǎn)心金乳酥給她。 六娘還是頭回見觀復(fù)獻(xiàn)殷勤,一時竟不知該吃誰夾的菜,這兩人又要讓她選擇了,真是三天兩頭拿些小事來較勁。 思忖半刻后,六娘決定一個都不選,畢竟哪有人上來大菜不吃就用點(diǎn)心填肚子的? 正當(dāng)她停下筷子猶豫吃哪個菜時,對面的荀晉源也如她一般,呆愣地瞧著一大桌菜,歸時一路風(fēng)餐露宿,他都快不記得自己上回大快朵頤是什么時候了。 六娘不清楚荀晉源一路的艱難,只當(dāng)他還在同她客氣,直接喚了他的表字,“元驄,今日設(shè)宴是特意為你接風(fēng)洗塵的,別和我們客氣,多吃些!” 于是,兩雙筷子都伸進(jìn)了羊rou羹的盆子里,六娘與荀晉源不約而同地夾起了熱騰騰的羊rou片。 裴、觀二人也不甘人后,舉起筷子去夾羊rou,然而他們到底還是遲了一步,因?yàn)檫@羊rou還沒到嘴邊,就聽見六娘與荀晉源異口同聲來了一句:“胡椒!” “你怎么知道?”聽到荀晉源與自己得出一樣的答案,六娘先是震驚,而后便是奇怪。 胡椒這味香料非本土所產(chǎn),多由胡人自商路帶來,故而價比黃金,多為富豪權(quán)貴專供。相傳前朝國相倒臺之時,家中除了查抄出大量金銀細(xì)軟,暗處的倉庫中還藏有八百石胡椒,若將這些胡椒全換成金子,甚至足以抵得上小半個國庫。 荀晉源出身潁川荀氏,于當(dāng)?shù)匾菜悴簧虾缽?qiáng)大族,而今雖說已入仕途,也不過一末流小官,沒有多少油水可撈,何以會識得此物呢? “偶遇胡商所得,此物確實(shí)不一般?!背缥酿^的公事之外,荀晉源常去的地方除了書肆,便是東西二市,胡商聚集之地多能淘到好物,這胡椒便是這么來的。 “雖說花椒也能去腥,可比起這胡椒還是略遜一籌,再說花椒味麻,常人多難以入口,還是這胡椒更能催發(fā)食欲?!庇诔砸皇律希鲿x源確實(shí)要比裴、觀二人更有發(fā)言權(quán)。他是個時常翻閱菜譜的,動手下廚也不在話下,新得一味香料,自然會研究一二,熟悉此味也算不得什么奇事。 “倒是好見識?!绷锊挥蓪鲿x源刮目相看,原只當(dāng)他是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沒想到人家不僅會下廚,對這些微末香辛料也頗有研究。 裴肅與觀復(fù)面面相覷,也都嘗了一口羊rou,可除了辛香鮮嫩的滋味,再嘗不出別的東西,這胡椒到底是何物? 楊六娘見他二人面露疑惑,又夾了一口碗里的櫻桃畢羅吃,“胡椒,在我們長安可是個稀罕物,胡商多高價賣出,久而久之人們便用黃金來衡量此物了。到如今嘛,一兩金子大約也買不了兩斤胡椒了…” 吃了裴肅夾的菜,六娘自然偏頭去看觀復(fù),他向來不通世情,還需她解釋得明白些,“這明月樓光是試菜就用上了胡椒,想必不是有胡商背景,便是有貴人撐腰,我還是小瞧它了?!?/br> “來者不善啊?!绷镌捯粑绰?,包房外又傳來了悠揚(yáng)的絲竹之聲,“阿肅,你去外頭看看,他們到底還有什么花樣?” 輕敵果然是大忌,楊六娘知道自己是先入為主了,想要摸清這明月樓的底細(xì),只怕沒她想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