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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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銅鏡前梳妝,六娘抿了抿口脂,雙目含笑,靜待竹筠為她盤發(fā)。 “小姐今日起的這樣早,是有什么高興的事嗎?”竹筠用梳子將六娘的頭發(fā)齊整地攏在一起,又抹了些帶著松香的頭油上去,“可要換個發(fā)式?” “小筠你決定吧?!绷镌绮皇情|閣女子了,就算已經(jīng)和離恢復了自由之身,也只能挽起長發(fā)梳高髻。 見竹筠撥了撥鳳尾簪的流蘇欲為她戴上,六娘搖了搖頭,“今日我要去萬年縣看比武,不必招搖,只得體些便好?!?/br> “是,小姐?!敝耋抻指膿Q素白梅花玉簪為她固定發(fā)髻,小心翼翼地為她收攏發(fā)尾。 梳妝完畢,六娘對著銅鏡反復照了照,終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小筠,你的手藝真是越發(fā)純熟了?!?/br> “小姐謬贊了?!鼻埔娭髯訚M意,竹筠這個做下人的,真是再開心不過了。 “行了,我得趕著坐車去,這次就不帶你湊熱鬧了,回頭給你買糖糕吃!”六娘取下掛著的帷帽,作勢就要出門。 一想到裴肅早在府外等自己了,六娘就不由提起裙子加快了腳步,無論觀復今日贏不贏得了,她都要赴約去見證這一切。 再次見到身為車夫的裴肅,六娘還是有模有樣地任他攙扶上了車,待到馬車徐徐向前,也沒有同他多說一句話。 兩心相知就不必多言,六娘前夜已見他表過忠心,明白裴肅只需稍加拉攏便會站在自己這邊,是以并不多做親昵之舉,也好少惹些外頭的閑話。 裴肅也明白六娘不想多惹是非,于是一路都冷著臉,直到停穩(wěn)馬車才轉(zhuǎn)頭對車廂來了一句:“到了。” 扶著帷帽走出車廂,六娘提起淺蔥綠的長裙,露出一雙踏著杏白色繡鞋的腳來,“咳...抱我下車。” 裴肅盯著六娘的腳出神,愣了半晌才攬住她的腰抱人下車,“嗯。” 在旁人看來,這年紀尚輕的婦人與勁裝打扮的青年分明就是一對主仆,二人來意不明,卻只停駐在擂臺之下,木頭似的一句話也不講,再打眼也是頗為無趣。 接近辰時,擂臺之上依然空無一人,六娘的好耐心都快耗盡了,“阿肅,你說觀復不會是耍我們的吧?” “不會?!?/br> 裴肅話音未落,一陣狂風突然吹開了六娘的帷帽,迫使她露出白凈的面龐來。 六娘大駭,不自覺向裴肅那邊倒去,不明所以地睜大了眼睛,“誒?” 腰背有了支撐,兩手抓住了人,六娘可算站穩(wěn)了身子,不過她定睛一看,自己居然靠在裴肅身上,又抓住了觀復的衣襟? “你沒事吧?”一前一后的兩個男人,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嗯!沒事沒事…”顧忌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六娘當即掙出身來,斂好了帷帽的簾子。 楊六娘正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唐儉倒是不失時宜地到了,“掌柜的!我沒遲吧?” “沒遲,你沒遲!”六娘尷尬一笑,接下話茬走到唐儉身邊。 另一邊,觀瀾生與聞寂聞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辰時已到,師弟,開始吧?” 觀復沒有即刻作答,握著手中長劍,一臉正色走到六娘跟前,“楊薏,你們長安人都愛討個彩頭,如今我也向你討個彩頭,可好?” “你要什么?”六娘透過帷帽看人,見他今日將頭發(fā)高高束起,似乎猜到了一些。 “我要你頭上這根玉簪?!贝髴?zhàn)在即,觀復討要彩頭本是說笑,見六娘居然當了真,眼睛一掃便瞅準了她髻上的梅花玉簪。 六娘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并未給他準話,心說觀復平日都不愛束發(fā),怎么就看上她這根簪子了呢? 觀復只當六娘答應(yīng)了,撂下一句“要賭我贏”,就飛上臺去,拔劍出鞘作勢應(yīng)戰(zhàn),“師兄,出劍吧,我必全力以赴?!?/br> “好!師弟,看招!”觀瀾生從聞寂手中捧著的劍匣里取出長劍,列出劍勢迎敵。 二人皆沖至擂臺中央,很快纏斗在一起,看起來不分伯仲。 六娘并不懂這些招式劍法,見觀復沒有同往日一樣試探一番,而是皺著眉頭猛攻,心里真為他捏了一把汗,“阿肅,你可看得出,誰占了上風?” 觀棋不語真君子,裴肅一言不發(fā),竟看得入了迷,原來觀復從未對他使出全力,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精妙的劍法。 “掌柜的,觀大俠占了先手優(yōu)勢?!碧苾€也是一眼不眨地盯著擂臺,抱住胳膊不愿放過任何細節(jié),“目前誰占上風還不好說。” 見觀復現(xiàn)出攻勢,裴肅恨不得擦亮眼睛去看他的動作,“快,太快了…” 擂臺上的觀瀾生趨于防守,旋著手腕揮劍躲過觀復的劍鋒,不過他到底功力深厚,嚴防死守之下宛若一道銅墻鐵壁,沒有給師弟找到一絲破綻。 觀復使的是剛劍,觀瀾生使的是韌劍。劍譜有云:“兩剛相遇必有一折,;兩柔相遇則必有一糜;一剛一柔,均勢也。”他們二人劍器均勢,又習同一心法,一時相持不下,也分不出勝負。 “他怎么一直在晃,不攻對方要害?”六娘說的是觀復,她可實在看不懂他的策略。 “因為攻不到啊。掌柜的,你沒看出觀大俠的每一式都被他師兄猜到了嗎?攻下路都直接被那軟劍纏住了!”唐儉不會武,卻看得真切,“觀復是在耗觀瀾生的體力,你瞧,那觀掌門少說快五十了,功力再深厚,體力到底也比不過年輕人?!?/br> “哦,原來如此。”六娘恍然大悟,心說觀復倒也會討巧。 “不對!他是在破觀瀾生的劍勢!”裴肅不愧是習武之人,一眼看出了劍氣的流向。 觀瀾生劍走輕靈,雖為守勢,劍氣卻充盈又凌厲;至于觀復,似乎有意聚攏劍氣,如白虹貫日一般,要破對方的劍勢。 “師弟,確實長進了不少??!”觀瀾生忽地一躍而起,空翻躲過觀復一以貫之的劍氣,他也清楚,這么躲下去不是辦法,若再不防守反擊,只會更加陷入師弟的節(jié)奏。 觀復已經(jīng)抓到了師兄的破綻,誰料他突然退至擂臺邊緣,劍氣四散開來,幾乎就要傷及無辜,“不好!” 聚攏過來的百姓來不及躲這道劍氣,有的衣袍破了口子,有的閃身扭了腰,還有的嚇得腿軟倒在了地上。 至于在擂臺邊的六娘他們,更是最早被波及誤傷到的。唐儉被劍氣震了一下,驟然昏厥倒地不起,好半晌都沒有恢復意識。裴肅及時出手拔刀相抗,將六娘護在身后,也被劍氣彈到退了好幾步。 六娘倒是無大礙,可她頭上的帷帽已然有了裂痕,輕輕一碰就從中間斷開,再無法遮掩她的面龐。 “師兄,為何要傷及無辜?”觀復見六娘都被卷入戰(zhàn)局,很難再心無旁騖。 觀瀾生感受到觀復紊亂的真氣,一轉(zhuǎn)攻勢又回到擂臺中央,“師弟,你的道心亂了…” 轉(zhuǎn)為守勢的觀復,確實不再游刃有余,揮劍不全求快,只用了死勁在應(yīng)付,每一劍都重得像能放倒一片。 “一念成圣,一念成魔。師弟,你又添了新的執(zhí)念?!庇^瀾生看出師弟的失態(tài),依然沒有停手,非要逼他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