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本性
無情發(fā)現自己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感情,她不想要任何感覺,感情?開玩笑,她自誕生以來就是為了隔絕情感,現在有了一個實體她就要去接納感情?這似乎是誰在跟她說什么天方夜譚。 不過她可是無情啊,那個幫助裘雨隔絕五感的存在,她很快就忽視了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感情。 現在她依舊過著從前的生活,起床做吃的放空然后就是繪畫,她現在靈感很多,時不時就會有幾道閃光點在她腦子中炸開,這是她從所未有過的經驗,她甚至開始了創(chuàng)作,不再是描繪看過的場景或者描繪萬里之上無邊的宇宙,她的筆下不再只有景開始出現了動物哺乳動物,起初只是只小貓然后是和小貓嬉戲的小狗再然后是人,人開始成為了她的繪畫素材。 從她開始繪畫人類以后她也沒那么排斥人了,準確說人類不再是她視線中的背景板了,怎么說呢?比如她開始觀察起了自己的同居對象她名義上的丈夫柯元白,她發(fā)現這個男人的穿著很得體,他每一次外出都會將自己拾到的很好甚至是賞心悅目,然后他不太愛笑臉總是嚴肅的,只是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會露出幾分溫和的表情,不對他的五官并沒有動,無情只是從他的眼中感受到了那溫和的感覺,奇怪一個人的眼睛怎么會說話呢?他的眼睛就好像在對自己說“看到你,我很高興”嗯,這是安靜最想要的,但不是她,要知道她可是無情啊,所以面對柯元白溫和的表情她都只是呆呆的轉過身準備繪畫,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種表情,笑笑嗎? 當晚上柯元白按時回家以后,她站在門外對推開房門的柯元白露出了笑容,她并不吝嗇自己的友善,只是她的人生中沒必要出現太多友善。 看到常年目無表情的妻子對自己露出笑容,柯元白有些發(fā)愣,他在腦海中思索自己是有多久沒見過她的笑容?貌似很久了,久的他都快以為這個女人失去了笑容這種東西了。 柯元白一瞬的呆滯并沒有被無情收入眼中,她只是對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轉身去了餐廳,今天她心情意外好的做了一頓大餐,特別是那套開水白菜,她在手機中得知這玩意的存在后,她就下手了,從前她以為自己只會喜歡看書和繪畫沒想到有了實體以后她也開始愛上了廚房,想來她愛的可是創(chuàng)造呀。 一件件藝術品在她手中一筆一筆一刀刀如同魔術般變幻而出,就像在重塑她本人一般,她愛死了。 就在她和柯元白覺得日子會這樣一點點過的時候,狀況又開始出現了,才消停了大概一個月吧,才一個月,那個女人又來了。 在柯元白沒在家的時候,女人上門了,她對自己哭訴,她不知道該去哪找她,柯元白將西京樾保護的很好,她根本就沒法靠近西京樾,好幾次她來尋西京樾都被警告過,現在她鋌而走險來到柯元白的房屋是因為她懷上了柯元白的孩子。 孩子?無情的腦子中出現了裘雨站在一面落地鏡前的模樣,那是她第一次出現,那時候她就已經二十六歲了,她看著鏡中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瘦小臟污的人類,她四肢又短又小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孩子。 “你想要什么呢?”因為孩子讓她開口了,她也不知是誰將這個女人放進來的。 “我想要元白”女人抱著她的腳,她仰著頭精致的妝都哭花了,她看起來很傷心,但是很可惜無情并不懂如何共情。 “如何要?”人也可以被要的嗎?買賣嗎?就像裘雨一樣被買賣,但是這個女人,無情打量著這個女人她衣著的料子看起來也不便宜甚至手上還套著一個制作精致鑲著寶石的手鐲,胸前還有一條銀鏈墜著的粉色珍珠,她這一身不窮但是跟柯元白的身家比起來,買得起柯元白嗎? “只要你離開他,和他離婚就夠了”女人眼睛中出現了亮光,就像看到了希望。 只要離婚離開就夠了嗎?無情不懂,但是她與柯元白的婚姻是聯姻,而西京家還是受益方,柯家才是主導方,要說離婚只能柯家提,她這個被動的西京家哪來的資格提?“離婚嗎?這得他們柯家提,因為這個聯姻是柯家主導的,我們西京家并沒有說話的地位”無情表示愛莫能助。 這場兩家聯姻還是因為老一輩的交情才有的,不然就西京家現在的地位哪來的臉讓自己的女兒嫁入柯家,西京家現在可是抱著柯家的大腿不敢松懈呢,每次被西京家召喚回去都是催自己趕快為柯元白生個孩子來加重兩家的羈絆呢。 當然無情沒有鳥他們,生孩子?結婚到現在她都還沒跟柯元白做過,原因現在面前這個女人是一個,另一個就是她沒心情自然不會主動,當初十二和柯元白都是十二主動,現在十二不主動了,從不主動的柯元白怎么可能主動,不過面前這個女人幫他泄火了,自然用不著她了。 “你應該去找柯元白讓他跟我離婚,或者你找別人把我綁了然后把我殺了然后肢解了我,把我尸塊扔進大海,讓任何人都找不到我,沒了我,這一時我就成不了你的阻礙了,至于以后我就不知道了”無情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吐出這如同毒蛇低語的話來讓女人一下驚了聲。 女人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無情,她居然讓自己去殺了她,教唆自己殺人?她怎么敢......難道她就不怕她真的會動手嗎?還是說......恐慌一下子竄進了女人的身子里“你......是不是也這樣教唆過別人?.......” 啊,教唆殺人嗎?裘雨是怎么進的精神病院,不就是她教著大哥手把手活著解剖人販子進的嗎?每個人格里的殘忍不都是她刻上去的?她不是好人,這是大家的共識。 “你做不到嗎?你不是最愛他了嗎?干掉所有阻礙你們的一切不是應該的嗎?你在害怕嗎?不要怕,為了你的孩子不要怕,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做?”無情說著停頓了下來,她想起了之前女人在自己面前訴說著自己與柯元白的愛情,那是年少的驚艷那是少女的愛之追逐,那也是王母娘娘簪劃銀河的凄美訣別,無情也不知這個女人告訴自己這些做什么,想讓自己為他們感動落淚嗎?無情不懂為什么這個女人對一個情感荒漠訴說愛恨,但是她也從那些故事里知道“對了,柯元白的母親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算我沒了,她也不同意,所以她也應該是你的下一個目標,為什么要說下一個呢?因為我們得專注一個個來” 女人看著她,想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樣,她驚慌的后退,然后慘叫一聲,奪門而逃。 看著慌亂逃跑的女人背影,無情停下了筆,繼續(xù)繪畫的興致消散了,靈感也沒了,她討厭這個女人來打擾自己。 要動手嗎?她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