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兒子
莫北北趁紀醫(yī)生還在出差,兩月期滿抱著孩子就開溜。蔣家添丁是大喜事,一眾親戚省外的,國外的都趕了回來。七八個人擠在小夫妻的臥室,剩下的排隊一樣堵在門口。 蔣巖被推到最前面,一只手臂托著一只小崽子。小小的娃娃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樣,他一只手掌就能罩住寶寶半只身子。 可看一個一米九多的冷面總裁,此時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七大姑八大姨哄笑不止,蔣楠mama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小寶寶可愛吧,阿巖你是當(dāng)哥哥的,還讓弟弟搶了先呢,可也要抓緊了啊?!?/br> 蔣巖好脾氣的扯出一絲笑意,看向角落里低頭裝乖的小女人。 蔣巖家是大房,蔣楠家是二房,叔叔伯伯關(guān)系好,蔣家直系一直住在這棟大別墅里。蔣巖雖然人常年在國外,但是回家也算頻繁,這次卻不知是不是有別的原因,莫北北面對這個男人時忽來了陣莫名的緊張,從見到他那眼開始臉就紅的不像話。 蔣巖很喜歡她這副嬌羞的小模樣。 “阿巖看看,這倆孩子像誰?” 三個月的小寶寶哪里能看出像誰來,蔣巖卻篤定:“像弟妹?!?/br>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像北北好,北北漂亮。” 等看夠孩子,長輩們下樓準備晚餐,蔣巖順著方才的話頭說道:“媽,二嬸你們先下去吧,我再看會兒孩子?!?/br> 蔣巖成婚多年一直不要孩子,難得他有這份耐心,蔣巖mama直道孫子有望了。 哥哥淘氣,在搖籃里蹬蹬腿拽過meimei的小被子啃,見mama不理他,哼哼唧唧就憋出了眼淚。莫北北趕緊把他抱出來,晚了另一只也要被他惹哭。小家伙閉著眼睛往mama懷里鉆,北北窘迫的捂住胸口。 蔣巖一臉坦蕩,居高臨下的看這娘倆,“他是不是餓了?” 莫北北臉臊得像只番茄,哀怨的看向男人——知道你還看。 莫北北小聲說:“你…那個床頭柜子的第二個抽屜,你把里面的文件袋拿給我?!?/br> 蔣巖不為所動,催她,“快點,孩子要吃。” 話音剛落,胖小子像附和他一樣,哇——就嚎了起來。 北北趕緊拍著他安撫,一時著急衣領(lǐng)扣子怎么也解不開。 男人溫?zé)岬拇笳铺竭^來,小小的紐扣在他指尖格外安分,他熟稔的掏出來一只綿綿乳團,捏住乳暈的位置送到小寶寶嘴邊。 胖小子嘴急的很,嗷嗚一口叼住,抽抽搭搭吃得香。 新手mama露了怯,北北抱著孩子不敢亂動,嘴上催促聲調(diào)一不小心提高了,“你、你快去!” 蔣巖挑眉,“小東西?!备沂箚咀约毫恕?/br> 他找出那袋文件,莫北北沒接,小聲說:“你、你打開?!?/br> 文件袋的封口被拆開過,薄薄的幾乎沒有厚度,里面只有兩頁紙。 “DNA 親子鑒定書…”蔣巖下意識的神經(jīng)繃緊,沒給腦子反應(yīng)的時間,眼睛直接越過各種數(shù)據(jù)表格溜到第二頁的最后一行——“結(jié)果解釋,綜合父權(quán)指數(shù)47271127.1234,父系可能性為99.9999%。” “寶貝,這是….”蔣巖不敢置信,手里的兩張紙仿佛有了千斤重量,莫北北懷里的小娃娃已經(jīng)叼著rutou睡著了,小小的眉眼一下清晰起來,是血脈關(guān)聯(lián)的那種熟悉感。 這時他才仔細看這孩子,小寶寶眼皮薄薄的,是單眼皮。堂弟和北北都是雙眼皮,只有他是單眼皮。 莫北北見男人呆傻的模樣,也不覺跟著傻笑,這一刻,兩大兩小籠罩在暖黃的燈光下,二人心里充滿了初為父母的滿足感。 蔣巖怔愣了足有一分鐘之久,囫圇接受到這份天降的驚喜,人一時手足無措起來,回身就去找搖籃里的小丫頭。 小丫頭睡得香香甜甜,不時吐出幾個泡泡,臉蛋兒粉嘟嘟毛絨絨的,像顆小小的桃子,可愛的不行。 蔣巖迫不及待的伸手,卻不知該從哪里下手,一反方才敷衍的態(tài)度,“那這個…” 莫北北對上男人期待的眼神,殘忍打破他的妄想,“那個是我老公的?!彼藗€大白眼,“你怎么那么貪心,還不給你弟弟留一個了?!?/br> 蔣巖看看莫北北懷里的小子,又看看軟糯喜人的小丫頭,訕訕的收回手,失望至極。 男人走到北北身后,寬闊的身影將母子倆罩在懷里,下巴搭上北北頸窩,甕聲甕氣的,也不知是在安慰誰:“兒子也挺好的?!?/br> 之前一口一句“要兒子”,真有了又羨慕人家女兒,真是難伺候。 小崽子睡著了完全看不出剛才是怎么鬧人的渾樣,蔣巖怎么看怎么喜歡,手欠欠兒的摸人家小鼻子,“臭小子跟老子長的一模一樣。” 剛還說像她呢。 莫北北將男人的手拍開,“你小聲些。我是拿了你的頭發(fā)去做的鑒定…哪天有空,你和兒子再去醫(yī)院抽個血吧?” 這樣的事情,他這樣的身份,北北覺得還是她主動提出來比較好,他謹慎些是對的。 “不去?!?/br> “必須去。” “那把小丫頭一起帶去。”蔣巖賊心不死,趁機提了條件。 莫北北遞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meimei和她老公做了三個樣本,頭發(fā),口腔黏膜,血液都做過了,絕對不會出錯。 “…好吧。下次他倆打疫苗,你陪著我們?!?/br> “遵命寶貝兒!” ———— 樓下,飯菜擺上長桌,蔣楠mama招來傭人,“去叫大少爺和二少奶奶下來吃飯,孩子李姨看著?!?/br> “不用叫了,阿巖下來了?!?/br> 高大的男人走入餐廳,水晶吊燈亮的刺眼,將他的英俊的面容映襯得春光無限。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我說兒子,你這…衣服怎么弄得?” 男人的深色襯衫上浸染了兩灘水跡,正對胸口尷尬的位置,他似乎才發(fā)現(xiàn)似的,指節(jié)捻了下污處,甜甜黏黏的味道。 男人吞了下口水,不慎在意,笑著說:“抱了會兒孩子,我去換一件。” 蔣楠mama和大嫂的關(guān)系好,說的都是她愛聽的,“瞧瞧,阿巖平時跟塊冰似的,哄起孩子來哪還有他大總裁的架子了?!?/br> 家里人當(dāng)個笑話的聽過,誰也沒去深究抱個孩子是怎么弄了一身奶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