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毀承諾(2)
隔天,他從飯店出來,回到了熟悉的家。打開門,就聞到飯菜香。他看到父母等著他回來,立即起身迎接他,只有在家里他才能真正的放松自己。他對著父母微笑說:「爸媽我回家了。」 「以恩,你回來了。」沉媽緊緊的抱著兒子的身軀,想念的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牧師看著門外,空無一人。便覺得好奇,因為這次以恩回來還帶一個大驚喜給他們,他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呢?怎么不見人影?!鼓翈熀闷鎲?/br> 「她身體有點疲憊,所以在飯店休息?!顾麑擂尾恢绾位馗?,只好說點善意的小謊,讓他們安安心,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們,她女朋友根本就不想來。 「沒關係。沒關係?;貋砭秃谩!钩羗ama把他拉到餐桌前,餐桌全部都是mama的拿手好菜。 知道他要回來,特地為他準備的。 在臺北的三年,他每天受訓忙到三餐只能吃外食,他真的很想念mama的味道。 在謝飯禱告結(jié)束后,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他狼吞虎嚥,他日夜想念的就是這個味道。 沉mama看著消瘦的兒子,心里難免心疼??粗鴥鹤訚M足的吃著飯,心里更是萬分的捨不得。 「你,在臺北工作還好嗎?我知道你懂事,如果有什么事難解決的話,記得我們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钩羗ama知道以恩很堅強,但是她偶爾也希望兒子能稍微的依賴他們一下。 他依舊笑的很開,堅強的說:「我很好。訓練是辛苦一些,不過我很開心。」說完,他拼命的扒飯,想起每個練習的夜里,思念家人的情緒眼淚差點潰堤,只好拼命吃飯掩飾自己的軟弱。 「開心就好,但不要忘記上帝一直在你身邊,不要忘記禱告。」母親溫柔的笑溫暖了他的心房,他知道家里是他永遠的避風港。 「知道了。」他也淡淡一笑。 「怎么認識你女朋友的呢?」沉媽好奇他女友這號人物,這次吃飯沒機會見面,想從他口中得知更多她的事情。 他面有難色的回答:「工作認識的,也是公司齊下的一名模特兒?!?/br> 「是喔,聽起來很棒呢!」她察覺了他的異狀,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他不想講,她也不會再多問。 他與她相識,是去臺北的一個月后的晚上,沉以恩在舞蹈室練習到凌晨12點。 簡訊聲響起,他知道那是是鄒悅凡。 因為自從他離開她從不間斷的寄簡訊給他, 他不敢看,他不想知道他們后來的發(fā)展,從來不知道里面寫了什么。 那天,容量爆了,捨不得刪信,卻又沒有勇氣看簡訊。只好,折衷。從最后一封,開始刪。 一名女性出現(xiàn)在沉以恩面前,那個人就是徐珊珊。她喝的爛醉,酒氣燻天。他與她有一面之緣,畢竟是同家經(jīng)紀公司遇到也不奇怪。 他一手搶走他的手機,并未經(jīng)他的同意私自偷看。 「鄒悅凡?誰啊?」她迷迷糊糊張開眼仔細看,大聲說出『鄒悅凡』三個字后,又喝了一口啤酒。 聽到『鄒悅凡』三個字,他又想起那大雨傾盆的夜里,鄒悅凡對高祈謝的:[我喜歡你。」馀音繚繞,不時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屢屢揮之不去。 「還給我!!」他語氣稍重的警告她。 她似乎完全不怕威脅,又逕自的打開了最后一封簡訊說,鄒悅凡寫道『為什么,不吭一聲悄悄離去,不是說好看我身邊的嗎?』 她拿起手機不停訕笑,好奇的詢問說: 「前女友?還是粉絲?」 他已經(jīng)無法定義他們的關係,自從他離開那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是兩條平行線,他 低頭面無表情說:「是......永遠的陌生人。」 徐珊珊看到其中一封簡訊上寫著, 『我一直喜歡你?!?/br> 她興起無名的怒火,快速地按下刪除鍵。 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位『陌生人』還喜歡他的事情。 「那我?guī)湍?,全刪了?!顾戳肆巳x并刪除,把所有訊息都刪除了。 沉以恩聽到趕緊迅速的打算把手機搶回來,徐珊珊拼命抵抗,護著手機不讓他奪取。 突然,在過程中兩人停止了動作,她離他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彼此的喘息聲都清晰,她的紅唇離他太近,香氣直闖血液中,他心跳加速,趕緊退開。 他算是在保守的家庭長大,他知道男女還是需要保持距離,以免腦充血作了什么后悔的事情。 看來她醉的一踏糊涂,胡言亂語的。他就不與他計較了,畢竟刪了再也回不去。 他也不用再去猜想簡訊的內(nèi)容,不用再胡思亂想。 「刪了也好,免得心煩?!顾悬c口是心非,心情還是大受影響。 她看著他害羞的表情,覺得很可愛。 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沉以恩身旁,把手上的酒遞給沉以恩,臉上佈滿紅暈撒嬌地說: 「陪我喝酒。」 「公司規(guī)定不準喝。」他見她走路不穩(wěn),差點跌倒,他覺得她喝多了,于是把她手中的酒搶走,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不喝就算了,還不讓我喝!」她開始歇斯底里大哭,哭的像個小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上完床,沒新鮮感就把人拋棄,算什么阿?」 今日,她失戀了。她只想藉酒澆愁,讓酒精忘記一切痛苦的事情。 這段感情,她付出了多少。 可是換來確是分手二字,在這段感情里她有多么的不堪,男友背著與其他女人來往,而她還是最后知道的人。 所有人都幫忙他掩飾罪行,沒有人要幫她,讓她知道這個人一直在劈腿。 她終于知道她在友情與愛情里都是失敗者。 她跪在地板,放聲大哭。 看著她哭成淚人兒,他有點于心不忍,他試圖想安慰她。他還記得父母常說的,真愛不是不來,它是要等待的,對的人不會讓她心愛的人哭泣。 他說:「你只是還沒等到對的人?!顾粗奁哪橗嫞氲洁u悅凡也是這樣無助的大哭,心又被回憶割傷,淌著無聲血。 她,注視著他的眼。她每一天總會看到他在練習室練習到三更半夜,她一開始覺得他是傻瓜,可不知不覺,她經(jīng)過這里都會瞄一眼確認他還在練習。今日,她會經(jīng)過不是偶然,她是刻意來找他的。 她的思緒被酒精影響,內(nèi)心情感蜂擁而至。 提前勇氣哽咽的說: 「你,可以當我對的人嗎?」 她,朝了沉以恩的嘴唇狂吻。他本想退開,但是最后他選擇,讓她任憑的在他唇上肆虐。 兩個寂寞的人,用溫熱的唇相互慰藉。 愛的成份,誰高誰低? 有時,激情讓我們產(chǎn)生錯覺,以為那是愛。 其實只是兩個寂寞的人,互相取暖罷了,算不上什么愛。 他們交往,其實也是他意料之外。 只是他并不想細談。 「吃飯吧,我好久沒有看到你們了,談談你們吧!最近教會還好嗎?」他把話題轉(zhuǎn)到教會當中,畢竟他在教會出生。 「你走后,悅凡加入敬拜團。負責keyboard手……,她真的彈了一手好琴,然后她也幫忙祈謝牧養(yǎng)一些小組員,去年她還受洗了。她現(xiàn)在在大學里,企管系的學分已經(jīng)修完了,剩下醫(yī)學系的學分而已喔,然后啊......」沉媽不斷說著鄒悅凡的事情,他聽了有點心煩,故意打斷mama的話,不耐煩的說?!冈趺炊颊f她的事阿?」 母親真的把他一眼看穿,認真的看著他說:「要不然你還想知道什么事情呢?」 他無言以對,他內(nèi)心深處的確想知道這些年,她與祈謝哥還好嗎?但又忍住不想去過問。 這么多年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釋懷,但在他再見到她時,整理安頓好的情緒又涌上心頭。 「她......跟祈謝哥相處還好嗎?」他提前勇氣問了她的事,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幸不幸福。 「他們本來就相處不錯阿?!顾攵紱]想就直接回答。 「是嗎?」他離開是正確的選擇,她找到值得她依靠的人了。 他心想:「你幸福就好了......我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他回到他熟悉的房里,mama看來有在幫他的房間打掃,整個房間一塵不染。都三年了,每個物品擺設都與他離開前一樣。 『只要信,不要怕』,這句話還貼在他的床頭上,是他每天提醒自己,他在上帝的羽翼下,只要信靠,不要懼怕。 他摸著以前所使用的書桌,摸著以前使用的吉他。他投入的彈起琴,琴音依舊。他彈起當初那首青衫之夜,自彈自唱的歌曲,光良的約定。 『我還記得,我們的約定,一輩子幸福的約定?!?/br> 好巧,他與她這次再見面,又經(jīng)過了三年。 他拿起了一張從前所創(chuàng)作的第一首歌,這歌是當初為了鄒悅凡而作的,在吉他的內(nèi)袋已經(jīng)已經(jīng)三年了。 時間倒轉(zhuǎn),有些回憶開始模糊。他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呢?也許一開始就對她一見鐘情。 只是他很后面才發(fā)現(xiàn),否則他怎么想寫什么觀察記錄。 小學的綠豆的成長日記,他根本從來沒完成過。他一笑而過,笑著自己的愚蠢與笨拙。他記得那本日記,他放在抽屜里塵封了起來。 他打開抽屜尋找,卻怎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筆記本。他心想難道是他放錯,他便翻遍了所有房間抽屜,他翻箱倒柜,他最重要青春的回憶消失。 他驚慌大叫:「媽,媽,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左邊抽屜的藍色筆記本?!?/br> 沉媽聽到他在房間大叫,連忙衝進房間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又重復說一遍:「媽,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左邊抽屜的藍色筆記本?!?/br> 沉mama沉默,低著頭不發(fā)一語。 他的音量不自覺提高:「你倒是說話啊?」 「我拿給悅凡了?!?/br> 「什么??」他呆愣住了,他的心情都被她看到了嗎? 沉媽早就發(fā)現(xiàn)他的筆記本,他無意窺探兒子的隱私,對此她也一直禱告懺悔。他只是希望兒子,不要留下遺憾。 完了,她知道了。 他一直想壓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