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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在火葬場(快穿)在線閱讀 - 輪回二:少年行(37)少年游(二合一6600字

輪回二:少年行(37)少年游(二合一6600字

    “葉夫人運(yùn)氣真好,你那姘夫抓了我們那位不成器的少門主,要拿你交換?!敝澳莻€男人回來了,笑得不懷好意。

    “妾身可沒有什么姘夫?!卑姿架茀拹旱乜粗?。

    “隨便夫人怎么說?!蹦悄腥四抗庵袔е蒽?,“你害我丟了一條胳膊,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br>
    “是你自己心懷不軌?!?/br>
    “哈哈哈,”男人陰測測地盯著白思芷,冷笑道,“無所謂。但那姓蕭的想以一換一。我們玹門忙活了半天,結(jié)果一分沒得到,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既然夫人說他不是你的姘夫,那明日咱們就拭目以待?!?/br>
    男人撩完狠話就走了。白思芷的心沉了下去。他們這樣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放棄眼前的利益。她心里清楚,明日他們是絕不會放了她的。

    桌面上擺著飯菜,但白思芷怕里面下了軟筋散。她偷偷倒了一部分飯菜藏在床下,裝出已經(jīng)用過的樣子。

    她試了試廂房的窗戶,已經(jīng)被從外面釘死了。白思芷費(fèi)力地掰斷一根木條,準(zhǔn)備拿在手上防身。

    房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jìn)來的卻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白思芷裝作服用了軟筋散躺在床上,偷偷握住了身下的木刺。那男人不知道怎么了,一路走得搖搖晃晃,仿佛喝醉了一般。

    白思芷趁他不備,猛地一擊刺向他的下腹。木條插入半寸,這人連哼都沒哼一聲。白思芷這才察覺不對,她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只見此人目光呆滯,臉上面無表情,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痛苦。

    那人就這樣插著木刺走到桌邊,用沾著茶水的手指在桌面上機(jī)械地寫下一行行文字。

    —————————

    翌日,蕭景在臨風(fēng)樓二樓默默等待著。這位置是玹門安排的,似乎是他們名下的產(chǎn)業(yè)。幾個身懷武功的手下押著那位少門主站在兩側(cè)。

    蕭景沒等太長時間,就看到樓下來了一隊(duì)馬車。幾個男人下了馬,將一個女人粗魯?shù)乩铝笋R車。正是蕭景心心念念的阿芷。

    叁天不見,她似乎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來還好。不知為何,這幾個五大叁粗的男人都對她有些忌憚,只用了鎖鏈牽著她,幾把長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卻無人敢近她的身。

    “蕭大人,按照約定我們把人帶來了。”為首的那個男人斷了一截手臂,看向蕭景的目光陰測測的。

    蕭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們看向一旁的少門主?!凹热蝗绱?,那咱們就交換人質(zhì)吧?!?/br>
    蕭景急忙把白思芷拉回身邊,在屬下的護(hù)送下抬步便要離開。沒想到門口的樓梯早就被玹門的人堵住,蕭景的臉沉了下去?!澳銈冞@是何意?”

    “誒,蕭大人急什么?這人質(zhì)的事解決了,但還有幾筆賬我們還要同您好好算了算?!?/br>
    蕭景皺了皺眉,“人已經(jīng)還回去了,還有什么賬?”

    那人揚(yáng)了揚(yáng)斷了的手臂,“托葉夫人的福,大爺我這條手臂算是廢了。蕭大人說,這筆賬該怎么算???而且,我們當(dāng)初接的任務(wù)可是要蕭大人的性命。如今我們錢沒到手,又白白得罪了江南門閥。蕭大人,哪有這么劃算的買賣?”

    “你可知道刺殺朝廷命官該當(dāng)何罪?”

    “何罪?我們玹門誰手上沒沾過幾個人命?不差這一件?!蹦侨耸掷锇淹嬷粋€木盒。趁他們不注意,那木盒內(nèi)彈出一個銀絲做的織網(wǎng),將蕭景和白思芷牢牢纏在一起,一根鉸鏈連著那個木盒。

    蕭景周圍的屬下瞬間拔刀,有些砍向四周圍著的玹門弟子,有些試圖砍斷他們身上的織網(wǎng)。

    “還是別白費(fèi)力氣了,我們玹門的暗器哪是這么容易破壞的?”那人諷刺著,他身旁的手下向四周發(fā)射毒針,混戰(zhàn)中的人沒有防備、瞬間倒地。

    眼看著蕭景帶來的人節(jié)節(jié)敗退,樓下傳來紛雜的腳步聲,許多穿著軍服的鄉(xiāng)軍沖上了樓,妄圖以人海戰(zhàn)術(shù)壓制玹門的精巧暗器。

    獨(dú)臂男子看了眼兩邊的部下,早有人扭轉(zhuǎn)墻上的掛飾。酒樓的地板上竟然裂開了一個大洞。

    白思芷和蕭景來不及驚訝,一旁的人便架起他們的手臂,“快走!”

    因?yàn)檫@礙事的織網(wǎng),白思芷不得不同蕭景抱在一起。兩人踉蹌地走下漆黑的甬道,沒多久,頭上的地板再次封了回去。

    “要不是因?yàn)槟侨喝朔且粝履銈儐栐?,大爺早就把你們殺了,哪用這么麻煩!”那個獨(dú)臂男人氣勢洶洶地啐了口口水,用刀抵著蕭景的后背讓他走快一點(diǎn)。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幽幽的磷光不時照亮眼前的路。腳下還是坑坑洼洼的臺階,蕭景的抱緊白思芷,用腳不斷試探著向前走去。

    “走這么慢是想拖到他們追來嗎?”

    那男人越想越氣,直接對著蕭景給了一腳。蕭景重心不穩(wěn)滾了下去,只顧得上護(hù)著白思芷不要磕傷。

    后背被堅(jiān)硬的石階磕得火辣辣的痛,胳膊好像脫臼了。蕭景在黑暗中緊張地摸索著白思芷的臉,“阿芷,沒摔疼你吧?”

    “沒事……”白思芷掙扎著,攙扶蕭景站了起來。

    蕭景心頭一動,不由低聲說道,“阿芷,若此次成功脫險,你可否再給我一次機(jī)會。那葉四聽說你出事后便不見了蹤影,絕非你的良人?!?/br>
    白思芷動了動嘴,想到蕭景確實(shí)也是因?yàn)樽约翰怕浯穗U境,沒能狠下心厲聲拒絕。她正想著如何委婉推辭,玹門的人已經(jīng)點(diǎn)著火折子走下了石梯。

    “你們二位現(xiàn)在還有閑心還這般郎情妾意啊。你放心,等你們死的時候我一定讓你們死在一起。”斷臂男的臉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下更加兇悍,“還不快走!”

    有一個人在前面拽著鉸鏈,兩人在后面拿刀尖抵著他們的后心,催促他們快點(diǎn)向前。蕭景忍住手臂上的疼痛,不斷想辦法同斷臂男和少門主談著條件:“你們的主顧給你們多少?蕭某愿雙倍償還,只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

    少門主撇了他一眼,“黃金萬兩,蕭大人給得出來?”

    蕭景沉默了。他為官清廉,自然是給不出來這么多現(xiàn)錢的?!叭魞晌豢山o蕭某一些時間周旋,等我把祖上的產(chǎn)業(yè)賣了……”

    “蕭大人,我們江湖中人可沒這么多功夫同你談條件?!鄙匍T主冷笑了一聲,“大人聰明,在下不如直說了,我們看重的可不只是這筆錢,更是這些主顧的背后的家世。”

    斷臂男接話道:“這江南,說到底還是掌握在門閥手中。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的道理,蕭大人應(yīng)該懂吧?爺勸你一會兒還是乖乖地把該說的都說了。或許爺一個高興,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br>
    “誰想死得痛快一些?”遠(yuǎn)處的黑暗里突然傳來了陰沉的聲音,在幽靜的地下暗道中響起回聲。

    蕭景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是誰?”少門主急忙發(fā)動手中的武器,一把把飛鏢徑直射向眼前的黑暗。

    “在找我嗎?”獨(dú)臂男聽到那聲音就從耳邊傳來,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呵出的熱氣。他顧不得想就向身側(cè)發(fā)動武器,只聽到了金屬碰撞在石壁的聲響。

    “什,什么人在裝神弄鬼!”少門主只覺得眼前飄過了一個紫色的人影,胡亂向四周擲出各種暗器,全然不顧同伴的安危。

    白思芷聽到后面亂了起來,而她同蕭景早就被身邊的叁位玹門的守衛(wèi)擋在了一旁。其中一個人上前,替他們松開了織網(wǎng)。

    蕭景摸不清他們的態(tài)度:“你們這是?”

    “這是謝過蕭大人來救我夫人的意思?!笔捑翱聪蚰侨€守衛(wèi)的功夫,白思芷已經(jīng)站在離他幾步開外的地方,身邊站著一個紫衣男子。

    是夜闕。

    蕭景定定地看著夜闕,有些茫然為何他會身在此處。身旁的這叁人依然板正地?fù)踔捑?,卻仿佛對夜闕熟視無睹。他們身后的動靜漸弱,不知是誰的火折子落在地上,四下昏暗,卻只有地面映著亮光。蕭景清晰地看到有數(shù)條長蛇毒蟲從他腳邊爬過,向著夜闕圍了過去。

    那個獨(dú)臂男子佝僂著背,以長刀為拐,從背后的暗影中走來。蕭景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皮膚潰爛,向外淌著青黃的膿水。“閣下是何方高手,為何插手玹門的生意?就不怕壞了江湖規(guī)矩?!?/br>
    夜闕扶著白思芷,慢悠悠地向前面走去。他施舍般地側(cè)過頭回復(fù)道:“不過是我們不要的生意罷了,誰看得上這點(diǎn)小錢。只怪你們不長眼,竟敢劫了我的夫人?!?/br>
    “你是……避楓閣的人?”

    蕭景心下一驚。他自然也曾聽說過避楓閣的名聲,卻想不到他向來看不起的夜闕竟然來自與這個江湖門派有淵源。

    夜闕沒有動手。方才攔住蕭景的那叁個人卻突然放開他,堵在了獨(dú)臂男子面前。那男子有些驚詫:“老四、小五、小八,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地道中沒有任何回音,只傳來了骨頭碰rou的打斗聲。

    夜闕不耐煩回身去看,繼續(xù)向暗道深處走去。

    白思芷怔怔地看著他利落的下頜和凸起的喉結(jié):“阿闕,真的是你嗎?你找到我了?!?/br>
    夜闕低下頭,沖她翹起了嘴角,朱砂痣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下若隱若現(xiàn),“是我。阿芷很乖,一切都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br>
    ————————

    玹門周圍遍布多種暗器機(jī)關(guān),非門中人有去無回。

    幸好,夜闕在玹門外蹲守多時,抓住了一名弟子,給他降蠱變成傀儡。夜闕控制著他為阿芷傳遞消息。那日白思芷所見的舉止怪異的男子正是他。

    夜闕通過傀儡告知白思芷,讓她乖乖配合明日的所有舉動,不要反抗。

    他料想到玹門既然膽敢選擇臨風(fēng)樓,其中自然大有乾坤。玹門不愧以暗器為精,這臨風(fēng)樓的機(jī)關(guān)設(shè)計(jì)得十分精巧,尋常人根本無法發(fā)覺其中關(guān)竅。他驅(qū)動著毒蟲在這就酒樓內(nèi)肆意打探,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條暗道。暗道直通顧龍山外的一個山洞,似乎是在這個天然形成的暗道基礎(chǔ)上,人為地開鑿了一個石階引向酒樓。夜闕沿著毒蟲爬出的山洞巖壁摸索著,移開一個石塊打開了巖壁后隱藏的暗門。

    他又故技重施,又抓了玹門中的幾人種下傀儡蠱。恰巧有叁人參與了今日之事。今日一早夜闕便等在了這個暗道內(nèi)。玹門的行動果然如他所料,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

    “呵呵,要是你猜錯了呢?”蕭景跟在他們身后,自然也聽到了夜闕的話。

    “若是猜錯了,避楓閣的榜上十大高手,都在臨風(fēng)樓周圍等著。無論如何我都會護(hù)住阿芷性命的。”夜闕的語氣中帶著一貫的肆意張揚(yáng),帶著“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勢,卻不讓人生厭。

    蕭景沉默不語。

    是他輸了。他小瞧了對手,也高估了自己。到如今,他這條命也是對方隨手撿來的。

    蕭景斟酌了許久,認(rèn)命地開口謝道:“多謝葉賢弟相救?!?/br>
    “蕭大人不必多禮,左右你也是為了我的夫人?!币龟I的聲音中透著愉悅,故意把“我的”二字咬得極重。

    真是幼稚,蕭景在心中輕哼??墒瞧约簠s輸給了這樣幼稚的人。

    蕭景憶起自己的少年時光,早已是老成穩(wěn)重的模樣。他討厭夜闕,實(shí)際上何嘗不是在嫉妒,有人可以快意人生,從不在意旁人目光。他總以為夜闕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公子哥兒,若是經(jīng)歷他的命運(yùn),未必會比他做得更好。但是一個年紀(jì)輕輕就建立起避楓閣的少年,又怎么會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呢?

    地道中突然傳來了止不住的轟鳴聲,天地為之一顫。夜闕變了臉色:“壞了!這地道怕是要?dú)У??!?/br>
    夜闕干脆抱起白思芷狂奔起來。

    頭頂?shù)溺娙槭粩嗟袈?,天然形成的巖壁斷裂開來。沒想到那獨(dú)臂男子臨死前硬撐著走過來的原因,只是為了啟動暗道內(nèi)深藏的火藥。玹門雖是小門派,卻不會給自己留下后患。若有朝一日這條暗道被人發(fā)覺,這就是最后魚死網(wǎng)破的機(jī)會。

    前方已經(jīng)看到了光亮,想來夜闕進(jìn)來時根本沒有關(guān)上這邊的暗門。

    “阿芷,莫怕?!鳖^頂?shù)膸r石搖搖欲墜,巨大的轟鳴聲近在咫尺,耳邊清越的嗓音卻讓白思芷格外安心。

    白思芷眼看著一塊巨石就要堵住洞門,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白思芷不知道夜闕同蕭景是怎樣做的。這兩個向來看對方不順眼的男子此刻卻雙雙用手托住了巨石,為她留下來一條生路。

    夜闕咬著牙,額頭青筋凸起地同她說道,“阿芷,快出去?!?/br>
    一塊鐘乳石掉下,直直砸在夜闕的后背。他悶哼了一聲,向來華美整潔的紫衣已看不出滿是干涸的血跡。

    蕭景一只手脫臼,用不上勁。他懇求地看著白思芷開口勸道:“阿芷,出去吧。”

    沒有時間讓她猶豫,白思芷貼著地從這條用人力開辟出的縫隙擠了出去。

    暗道外是一個開闊的山洞。明媚的陽光灑在長滿青苔的地上,不遠(yuǎn)處是潺潺流水,鳥語花香。白思芷顧不得欣賞,她貼著縫隙向里面喊著:“阿闕,蕭大人,你們還有辦法出來嗎?堅(jiān)持住?!?/br>
    她從山洞的地面上挖出幾塊石頭,試圖塞到縫隙里減輕他們兩人的壓力??墒悄强p隙越來越小,如今連兩指寬的石子都塞不進(jìn)去了。

    也不知玹門究竟在這地道中塞了多少火藥,白思芷只覺得整座顧龍山都在顫抖,還能聽到巨石后轟隆隆的響聲。

    “阿芷,別忙了。照顧好自己和阿瑾?!?/br>
    白思芷的眼睛越來越模糊,山洞內(nèi)怎么會下雨呢?那條用人力頂開的石縫已經(jīng)牢牢貼死地面,她卻還不死心地想要抬起巨石。

    “夫君!”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是除了巨石后隱隱的響聲,再沒人會笑得露出鋒利的虎牙,故意逗她說,“再喊幾聲”。

    白思芷掏出夜闕方才塞在她懷中的銀哨,哨聲響起如同雄鷹,回蕩在空寂的山谷間。

    ———————

    夜闕醒來時,一個小團(tuán)子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隨即高聲歡呼道:“哇!阿爹醒來了?!?/br>
    “臭小子?!币龟I坐起身,一把抓住想往外跑的自家兒子。后背和右腿針扎般地疼,相比之下渾身的酸痛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真是想不到,堂堂綺蝶教的教主沒有死在各種蠱毒和暗殺之下,卻偏偏差點(diǎn)被石頭砸死。

    門口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只小兔子。果然,他的兔子紅著眼跑進(jìn)來,“阿闕,你終于醒了?!?/br>
    夜闕看著白思芷的手,原本他最喜歡揉捏的纖纖玉手都被纏上了紗布。他心疼地牽起,放在唇邊吻了又吻。

    夜闕是記得那日的。

    當(dāng)巨石被屬下們移開時,夜闕被壓在一堆亂石下尚有口氣。他看著小兔子不顧危險地沖到他的身邊,試圖移走他身上的碎石。那雙手早就血跡斑斑,在石塊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緊貼著巨石外側(cè)的地面上有一個黃土參雜著血液的大坑。很顯然,有人曾試圖從巨石下挖出一條生路來。夜闕動了動嘴角,想同她說別哭了,他身上還背著她的半條命,絕不會輕易出事。那張臉梨花帶雨,讓他怎么能不憐惜呢?

    夜闕掀起眼簾,一雙眼專注地看向阿芷,仿佛迢迢銀河閃爍著萬千星辰?!鞍④疲屇銚?dān)心了?!?/br>
    杏眼中含著熱淚,阿芷眨了下如蝶翼般的睫毛,“明明是妾身讓你擔(dān)心了。”

    小團(tuán)子伸出rou嘟嘟的小手,想要為娘親拭去眼淚,“阿娘,別哭了,你還有阿瑾?!?/br>
    “對,我們一家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地在一起嗎?”笑容在夜闕那張堪稱驚艷的臉上漾開,小巧的虎牙給他整個人增添了一絲野性?!拔覀冋f好了白首偕老,夫君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人。”

    窗外有喜鵲在綠蔭茂密的枝頭鳴叫。天空如同宣紙上滴落的石青,暈染開了千絲萬縷的藍(lán)。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

    夜闕將白思芷攬?jiān)趹牙?,親了親她的唇邊,“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br>
    ————————

    眼前是晃晃悠悠的艙頂,蕭景才想起他已經(jīng)在回京城的船了。他費(fèi)力坐了起來,身上還有大大小小被石塊砸出的傷口。這些傷口于他而言卻不疼痛,遠(yuǎn)沒有胸口撕心裂肺讓他喘不上氣來得煎熬。

    那日他被埋在石堆下,眼看著他心愛的女子哭著奔向他人,不顧旁人阻撓試圖用那雙鮮血淋漓的手挖開那人身上的石塊。

    當(dāng)時他分明就在咫尺之外的地方。蕭景一直側(cè)頭看著她,他想祈求她看看自己,分明他也被埋在下面。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回頭。

    蕭景又在江南養(yǎng)了半個月,方才準(zhǔn)備回京。此次鬻官案完成得極為順利,甚至對幾個門閥世家也產(chǎn)生了極大的沖擊。圣上龍顏大悅,除了那些尋常賞賜外,還進(jìn)爵他為宣國公。對于他告假養(yǎng)病一事,更是賞賜了無數(shù)名貴補(bǔ)藥,還派了御醫(yī)專程來看。

    他終于實(shí)現(xiàn)了自幼的夙愿,無愧于宣平侯府,更將蕭氏門楣發(fā)揚(yáng)光大。他在官場手握重權(quán),又深得圣上信任??墒牵瑸槭裁此稽c(diǎn)都不開心呢?

    他苦心孤詣走到現(xiàn)在,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卻始終孑然一人,高處不勝寒。他到底都丟掉了什么,他卻沒有資格后悔。

    他前幾日剛剛目送了阿芷一家離去。向來清風(fēng)霽月的蕭大人只能偷偷縮在一架破舊馬車的窗帷后,看著遠(yuǎn)處的那一家人。樣貌對登的年輕夫妻抱著年幼的稚子上了馬車,那副家庭和睦的樣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蕭景已經(jīng)知道了夜闕的真實(shí)身份,苗疆綺蝶教的教主。今日他們便是要回苗疆。苗疆的混亂復(fù)雜蕭景曾有耳聞,卻沒想到,那個用鐵血手腕鎮(zhèn)壓著下面十余個部族的教主,卻是這樣年輕的一個男子。

    臨登馬車前,夜闕轉(zhuǎn)頭看向他的方向。那張靡麗鮮煥的面依然帶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恣意,目光卻平淡得如同看到一個陌生人。

    也對,他們本就是陌路人。

    中原的風(fēng)吹不到苗疆,就如同他滿腔的懊悔和愛意,都沒有了傾訴的意義。

    春風(fēng)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蕭景看著窗外的湖光春色,突然想起上次走這條水路的時候,阿芷還是他身邊的貴妾。

    他想起那時阿芷還有些暈船。他聽得下人來報,放下了手中事務(wù)去看望她。美人斜倚在窗旁,蒼白憔悴的臉讓他的心中升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蕭景將她攬?jiān)趹阎?,低聲安慰她。他吩咐下人拿些陳皮來,親手喂她吃下。眼看著她的臉色好了一些,他把她抱回床榻上,哄著她入睡。美人沉沉睡去,他看著這張病如西子勝叁分的嬌靨,不由自主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隨后他很快自責(zé)了起來。他這是在做什么?難道是要走上父親的老路嗎?眼前閃過母親憔悴的病容,把他的滿腔旖旎吹得分毫不剩。

    過了幾日,阿芷小心翼翼地遞給他一個香囊。青竹色的底料,上面繡著一對精巧的比翼鳥。他冷淡地將香囊擲在桌上,看都未看一眼。

    蕭景自然是注意到了那雙杏眼中的滿腔愛意,和看到他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時的失落。他也注意到了她十根青蔥玉指上的點(diǎn)點(diǎn)紅痕,上面還纏著紗布。

    但他那時只感受到了殘忍的快意,故意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那個香囊,早就不知被他丟到了哪里,從此再未見過。就如同她曾經(jīng)對他的感情,被他親手一下又一下地搓磨殆盡。

    就當(dāng)他難得糊涂,那日隔著巨石阿芷喊出的那聲“夫君”,是在喚他自己。

    蕭景自嘲地笑了笑,朝著苗疆的方向遙敬一杯,灑在了滔滔江水中。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輪回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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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昨天一直登不進(jìn)來(  ;′Д`)

    這個故事就完結(jié)了,后面大概還有一個小葉視角的番外,如果有想看別的番外的,可以留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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