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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在火葬場(快穿)在線閱讀 - 輪回二:少年行(20)入苗疆

輪回二:少年行(20)入苗疆

    秋風(fēng)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fù)驚。

    分明備了馬車,葉闕卻借口要帶她熟悉一下苗疆風(fēng)光,執(zhí)意與白思芷同騎一馬。白馬沿著寬闊的山路奔向山頂,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仿佛是一汪林海,他們則是其中的一葉扁舟。

    不時有人迎面走來,皆穿著藏青或是玄色的左衽長衫,倒顯得白思芷一行身上的中原裝束格格不入。他們看到葉闕,都會停下來畢恭畢敬地向他行禮,“見過教主?!?/br>
    葉闕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樣,對他們視而不見,兀自打馬前行。那白馬是西夏名駒,一早就將其他人甩在了身后。開始時,白思芷還有余力提醒他有人沖他打行禮,后來她只顧得上緊緊抓住韁繩,靠在葉闕懷中。

    白馬疾馳而過,她在獵獵風(fēng)聲中聽到葉闕的開懷的笑聲,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

    走過上書“綺蝶宮”叁個赤金色大字的牌坊,眼前豁然開朗。牌坊后是個圓形的廣場,四周環(huán)繞著一片吊腳樓。正對著牌坊是一大片依山而建的吊腳樓群。鱗次櫛比的房屋蔓延至山頂,飛檐反宇,如同一只只張牙舞爪的獸。廣場的正中心豎立著一根漢白玉制成的通天神柱。神柱上雕刻有叁十六堂鬼、七十二堂神,共一百零八個神像,頂端伸出兩個尖銳的犄角。

    察覺到白思芷的視線,葉闕介紹道:“那是蚩尤神柱。我們苗人的祖先就是蚩尤姜央。”

    “還有楓樹干,還有楓樹心,樹干生妹榜,樹心生妹留,古時老mama?!彼吐暫咂鹈缱骞鸥瑁逶降纳ひ羧缤闹莒o謐林海,讓白思芷那顆忐忑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皸鳂涓珊蜅鳂湫纳隽恕冒衩昧簟?,妹榜妹留翻譯成漢話就是‘蝴蝶mama’。她是我們苗族的始祖。蝴蝶mama生下十二個蛋,先后孵化出了姜央、雷公、龍、虎、牛等兄弟,姜央就是我們苗人的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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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闕扶著白思芷下馬,慢悠悠地走向殿群的大門。門外站著一位極美艷的女子,身穿苗族盛裝,外貌同葉闕有八成相似。

    “娘,我回來了?!比~闕拉著白思芷走到那女子的面前。打招呼時,他頭也未抬地專注同白思芷解釋,“這是我娘,你不必緊張。”

    原來這就是葉闕的娘親。白思芷怯怯地向她行了個禮,“妾身白氏,見過夜夫人?!?/br>
    她還沒完全蹲下,就被夜瀾扶了起來。夜瀾一雙美目細細打量著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用這么客氣,我們這里比中原隨意。你就是阿芷吧?”

    “正是妾身?!卑姿架朴行┮苫鬄楹稳~闕的娘親會知曉自己,可能是葉闕曾飛鴿傳書告知過吧。

    葉闕怕母親這樣直白的目光嚇到他的兔子,忙把人攬回懷中。“娘,若是沒事的話,兒子就先帶阿芷去看她的住處了?!?/br>
    “你我許久未見,就只有這兩句話?”夜瀾被他維護的態(tài)度逗笑了,“阿芷這么漂亮乖巧,怎么會看上你?!?/br>
    方才葉闕攬住白思芷時,她默默反抗了一下他的孟浪。好歹是第一次同夜夫人見面,怎么能如此失禮。只是肩頭的手始終帶著不容忽視的力度,怎么也甩不開。

    卻沒想到夜夫人倒是擺出了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夜瀾忽視了兒子眼中的不耐,褪下手上的銀鐲放在白思芷手中:“這是我給阿芷的見面禮。你日后千萬不要同我這兒子客氣,需要什么盡管同他說?!?/br>
    “夜夫人,妾身初來乍到,怎么好意思收您的東西。先前葉闕還曾給過妾身一個蝴蝶紋銀項圈。”白思芷慌忙推拒。

    “哦?他把那個項圈給你了?”夜瀾揶揄地看向葉闕。

    “不行嗎?”葉闕挑了挑眉,神情中帶著自得。他按下白思芷的柔荑,握在手中小心把玩著,“阿芷,既然是娘非要給你的,你就收下吧?!?/br>
    ——————

    葉闕給她安排的房間同之前一樣雅致舒適。鎏金銀龜盒中還燃著她喜歡的蘇合香,銀龜吐瑞。

    葉闕領(lǐng)著白思芷同他的母親一起用膳:“阿芷今日第一次來,母親為你準(zhǔn)備了接塵宴。若是這邊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日后我就讓小廚房給你單做?!?/br>
    “阿闕,不必這么麻煩了?!?/br>
    “我娘那個人有些煩人,日后你我二人單獨吃,就不用上這里來了。”

    白思芷小聲抗議著,“這樣……不好吧?”

    葉闕滿不在意,“這有何妨?反正平日里我們都是各吃各的。我只想同阿芷一起用膳?!?/br>
    “夜闕,阿芷都未曾反對,你怎么就擅自安排上了?是覺得我這個做娘的礙著你的眼了?”輕快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倒沒有任何不悅,夜瀾坐在主位上調(diào)侃地看著他們二人。

    “娘,你就不能自己有點覺悟嗎?”葉闕半點沒有被抓包的慌張,“既然聽到了,就當(dāng)兒子通知過你了?!?/br>
    夜瀾也不惱,“何日你要同阿芷成親再來通知我吧。”

    白思芷正要落座,險些從椅子上跌了下去。葉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娘?!比~闕譴責(zé)地看了夜瀾一眼。

    白思芷有些不安。她同葉闕兩情相悅不假,但她是成過親的,如今孑然一身,半點嫁妝都沒有。便是葉闕再心悅于她,夜夫人對她又有何看法呢?她張了張嘴,想向夜瀾坦白。

    葉闕看出了她的不安。他同她十指相扣,帶著銀戒的拇指輕拂過她的指骨?!安挥脫?dān)心,我娘他都知道。”

    夜瀾插入他們的對話,“不就是阿芷所嫁非人的事?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若是阿闕這樣,我一定把他扔到蟲坑里養(yǎng)蠱?!?/br>
    白思芷從他們的談話中才了解到,苗族人向來一夫一妻,崇尚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當(dāng)年夜瀾也正是因為無法接受中原男子的叁妻四妾,毅然同葉太尉分開。

    夜瀾看著葉闕為白思芷細細挑著魚rou中的細刺,心滿意足地說道:“阿芷莫怕。你剛來苗疆,合該先熟悉這里的生活。正好過幾個月跳花山節(jié)便到了,說不定能遇上更心儀的男子。我們苗疆沒有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自由婚嫁。  若你有看上的,到時候嫁妝便由我來出?!?/br>
    葉闕的眼中帶涼氣,眉間的朱砂痣仿佛要滴出血來。“這就不由母親關(guān)心了。阿芷的那份嫁妝,本座還是出得起的。況且阿芷一早就收下了我的頸圈。”

    夜瀾之前細細詢問過阿芷頸圈一事。她掩唇而笑?!鞍④瓶赏艺f了,那銀項圈你四年前便送出去了吧?怎么后來阿芷還是嫁給他人了呢?”

    這是葉闕極不想提起的一件往事。他笑著咬了咬牙:“母親何必明知故問?當(dāng)年若不是本座因教中庶務(wù)返回了苗疆,莫說根本不會讓阿芷陷入困境,就是阿芷還是陰差陽錯要嫁給那人,本座定然會去搶親的?!?/br>
    白思芷聽得一頭霧水。她分明記得自己同葉闕是到了莊子上才熟識起來的,為何聽他的語氣仿佛他們早就相識多年。況且那頸圈到底何意,為何這對母子如此看重。

    夜瀾看出了白思芷的疑惑,微微一笑同她解釋起來。原來在苗疆,男子會送心愛的姑娘頸圈作為定情信物。

    “阿闕是不是騙你收下的?”

    白思芷偷偷看了看葉闕,猶豫著沒有回答。

    “那又如何?”葉闕被拆穿了也十分坦然,長臂一伸為她夾了塊烏雞rou。“最后我娶到阿芷不就好了?明日我就找媒婆來。”

    葉闕話是這樣說,但他到底體貼著白思芷初來乍到,兩人剛剛兩心相通。作為教中最好的獵手,他有這個耐心等待,等待著自己完全走入小兔子內(nèi)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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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嘉明縣主同蕭景一道赴了黔王府的宴。

    “縣主真是好福氣,大家都說蕭大人是這京城中最潔身自好的呢。”有侯夫人同她應(yīng)和道。

    “誰說不是?哪像我那夫君,后院里一群鶯鶯燕燕,管得我心煩?!?/br>
    “夫君曾向妾身承諾,四十無后方才納妾。”嘉明縣主得體地笑著。她聽著周圍人艷羨的聲音,實則快把銀牙咬碎。

    蕭景的確潔身自好。他潔得連自己這個正妻都未曾碰過。誰會相信呢,她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她向來驕傲,從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卻屢屢因著蕭景碰了壁。她如今倒是懂了,什么是“趁酒梨花,催詩柳絮,一窗春怨”。

    嘉明縣主正沉浸在自己的閨怨中,不曾想聽到一旁有夫人問:“蕭大人也是是個大善人呢!據(jù)說普華寺的那幾尊大佛,就是虧了蕭大人重修的金身。妾身偶爾去那邊禮佛,總能遇到蕭大人的身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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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苗人的花山節(jié)來了。

    白思芷如今倒也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她被夏雨拉著,換上繡著繁復(fù)花紋的盛裝,頭戴銀帽,脖頸間與手腕上也綴滿了叮當(dāng)作響的銀飾,加入到了歡慶的人群中。

    不時有幾個俊秀的苗族男子打著花傘走到了她的面前,想要同她對唱山歌,白思芷皆羞澀的躲開了。倒是有一位高高壯壯的男子格外執(zhí)著,白思芷委婉拒絕了也不走,圍在她的身邊,還試圖碰她的衣袖。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樣做了?!比~闕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明顯壓著怒火。

    白思芷欣喜地轉(zhuǎn)過頭,“阿闕,你來啦?!?/br>
    葉闕平素便容貌艷麗,今日打扮了一番,更是個紅顏美少年。然而,這位美少年此時正滿臉不悅,簇起的眉峰讓那顆紅痣若隱若現(xiàn)。他右手擎?zhèn)?,左手緊緊抓住了那男子的手。葉闕的手指微微用力,那人吃痛松開了手中的東西。一個蟲子掉在草地上妄圖爬向遠處,葉闕立即結(jié)束了它的生命。

    他勾起嘴角,眼里卻只有刺骨寒意,“情蠱,好啊,下蠱下到我的頭上了。”

    那男子開始時還想同葉闕比試兩下,待看清他手上的銀戒時瞬間嚇軟了腿:“教、教主……教主贖罪?!?/br>
    葉闕頭也不回地將那人甩到一邊。他理了理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將花傘移到白思芷的頭頂。他勾起唇,飛揚的眼笑起來如同沁著蜜,額間的朱砂痣鮮亮。清風(fēng)吹過桃花簌簌而下,傘下的人仿佛是桃花成精,蠱惑人心?!鞍装④?,我能同你唱首山歌嗎?”

    “要唱便唱吧。”白思芷被這張儂麗的臉勾得失了神,隨口答道。

    葉闕輕輕笑著唱起了苗族山歌。她的歌聲同他本人一般清澈婉轉(zhuǎn),又帶著此間少年的風(fēng)流意氣。白思芷開口同他應(yīng)和著。

    “阿芷,你愿做我的妻,白首不相離嗎?”

    葉闕的目光太炙熱,偏偏讓人無法移開眼。白思芷聽到自己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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