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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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8日,他們正式駛?cè)肓舜笈d安嶺的無人區(qū)。 這片森林山脈有幾十萬平方公里之大,正在嚴酷的寒冬中蟄伏。這個季節(jié),連盜獵者都已經(jīng)偃旗息鼓,偌大的森林里只有公安騎警會偶爾造訪。 離城市越來越遠,到現(xiàn)在,人類的痕跡已經(jīng)徹底銷聲匿跡。 謝懷月放慢了車速,他們整天里好像沒有目的,只是在森林里信馬由韁地開,偶爾停下讓他們下來玩。 除了枝椏被積雪壓斷墜落的聲音,周圍就只剩下他們緩步穿行的腳步聲。 緯度太高,即使是正午時分,太陽也猶如白色天幕之后一個模糊的光點。干枯的松果掉在雪地上,有一次他們甚至看到了一只叼著老鼠的狐貍,一擺尾就消失在樺樹后面了。 白晝非常短,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天已經(jīng)近乎全黑,好在車已經(jīng)趕到了一處小木屋外。 看起來像是山中護林人的小屋,從外墻的狀態(tài)來看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謝縈本來以為他們這是要上演荒野求生,結(jié)果推門進去時,發(fā)現(xiàn)這間小屋里居然打掃得干干凈凈,而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角落里還堆了整整幾個折迭箱的物資。 這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不過謝縈還是驚了一下,扭頭去看站在一邊的男人。 蘭朔一副深藏功與名的表情,風(fēng)輕云淡點了點頭,謝縈瞧他一眼,心道還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蘭老板的作派就是隨便在哪個深山老林里也能享受人生。 無人區(qū)不通電,戶外電源在嚴寒下也工作不了太久,室內(nèi)只能燒壁爐取暖。木柴噼啪響著,火光在屋子里照著一層暖色。 謝縈脫了外套坐在床邊,看哥哥和蘭朔兩個人收拾東西。 室外溫度差不多比冰箱的冷凍層還低,箱子打開,里面食材全都是凍鮮的狀態(tài)。謝縈掃了一眼,頓時有些疑惑。 他們只是在此短暫停留,準備一整只箱子的食材,是不是太多了一點?她雖然從小被哥哥帶得嬌生慣養(yǎng),但是畢竟都進無人區(qū)了,也不介意吃幾天餅干罐頭。 “后天就是除夕了,雖然在外面,但年夜飯總歸還是要隆重一些。”蘭朔道,“而且這次不止你哥哥,我也準備露一手哦?!?/br> “你會做飯?!”謝縈驚了,蘭老板平時這個揮金如土的架勢,怎么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類型。 “我是意大利籍啊,意大利男人天生都是廚師?!?/br> ……他這一口中文說得實在太流利,差點都忘了這的確是個假洋鬼子。謝縈正無語,蘭朔又笑瞇瞇道:“明年春節(jié)跟我回瑞士怎么樣,我們家在那邊有座莊園,雪景也很漂亮哦?” 少女卻立刻搖頭:“才不要,我哥哥不會去的?!?/br> “他今年不是也帶你出來玩了嗎?跟他商量商量嘛,去阿爾卑斯玩高山滑雪速降,你一定會喜歡的?!?/br> 兩人嘀嘀咕咕片刻,蘭朔還在鍥而不舍地煽動她,謝懷月卻沒參與閑聊,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窗邊。 室內(nèi)外溫差極大,窗子屋內(nèi)這一側(cè)已經(jīng)結(jié)滿了水霧。兩人望向那邊,只見他正用指尖蘸著水珠,在玻璃上寫著什么。 謝縈遙遙看了一會,附在蘭朔耳邊悄聲道:“他在畫符?!?/br> 蘭朔一眼望去,謝懷月腕力極穩(wěn),書法功力也深,用手指隨意一劃都像是在題字一樣,不過細看時,果然與他meimei畫的那些龍飛鳳舞的圖案有幾分相似。 明明他手指上的創(chuàng)可貼才揭了不久,蘭朔疑惑道:“你不是說要用朱砂在符紙上畫?” 少女不屑地嗔道:“那是其他人,我哥哥用得著那么麻煩么?” 就像武俠小說里,修煉到最高境界時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這也是一樣的道理。不過她倒是覺得哥哥有些謹慎過頭,他本人待在這里,附近的非人之物但凡長了腦子,此刻估計都恨不得挖個洞藏起來冬眠,誰還會主動湊上門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最后唯一的問題是小木屋里的空間實在有限,三個人只能睡在同一張寬度一米八的折迭床上。謝縈被安排在中間,這倒不是出于什么情感方面的考量,而是因為,左邊靠窗的位置只能給不怕冷的謝懷月,而右邊……誰也難保她的睡相會不會半夜?jié)L下床去。 沒有網(wǎng)絡(luò)之后,生活作息也變得異常健康。謝縈不到十點就睡著了。直到黑甜鄉(xiāng)里,她覺得自己做了個好像有點奇怪的夢。 ……好像有水聲…… 身體好像漂浮在海浪上一樣,輕飄飄又暖洋洋的,就像根本沒有重量。 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正從脊椎爬上來,像是一浪又一浪的漲潮,越來越強烈,起初像是用羽毛搔刮掌心,后來簡直像一陣微妙的電流,讓皮膚都在輕微地發(fā)顫。 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并不是那座小木屋。 四周很黑,開闊而遼遠的黑,只有幾點晶瑩的光像螢火蟲一樣地躍動著。直到眼睛逐漸適應(yīng),謝縈才發(fā)現(xiàn),那是結(jié)了霧凇的樹枝,正垂在她眼前不遠的地方。 而她竟然真的浮在水中。 非常溫暖的水,四周彌漫著蒸騰的白霧,只有裸露在外的脖頸上能感到一絲輕微的涼。 “小縈……”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醒轉(zhuǎn),有低柔的聲音在耳畔輕微地喚著,而那種微妙的酥麻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可忽視,幾乎讓她雙眼里漾了淚花。 這不是夢…… 她的后背正靠在一個熟悉而溫暖的胸膛里,雙腿在水下分開,好像在隨著水流輕盈地搖擺。 謝縈隨即明白了,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境況不對,她卻依然陷在夢境一樣的酣甜里……因為她被擁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里,對她來說這個氣息和安全是同義的。 她想要轉(zhuǎn)過頭去,可是耳垂正被身后的人叼在唇間很耐心地舔吻著,舌尖掃過極敏感的耳部皮膚,曖昧又十足愛憐地吸吮。 在她已經(jīng)快要渾身發(fā)抖的時候,他終于停了下來,貼在她的耳畔,幾乎以氣聲緩慢道:“附近有許多火山口,這是一處天然溫泉。” “哥哥……” 整個身體都浸在白霧繚繞的水中,浮力帶來的失重感,讓謝縈本能地伸手去抓哥哥的手臂。 已經(jīng)被挑撥得混亂一片的思緒里,她只捕捉到了唯一一個閃過腦海的疑問。 “我們這樣到外面來,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 “讓他多睡了一會而已,不過哥哥已經(jīng)留了字條,說帶你出來一趟,”輕柔的吻順著耳廓往下滑,在脖頸邊徘徊,“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鐘……哥哥在這里cao你到日出的時候,好不好?” —— 其實本來該繼續(xù)走劇情的,但再看不到哥妹doi我就要鼠了,do,do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