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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識魅(民俗怪談)在線閱讀 - 氫氣球

氫氣球

    相冊的一角被手指捏緊,下午時分,一點溫柔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照片上女孩的面頰上。

    笑靨如花。

    蘭朔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慢地呼出胸膛,如此往復。

    短暫的幾分鐘里,閃過腦海的念頭實在太多,像一杯燒熱的水,氣泡接二連三地浮上表面,硬生生把那些已經(jīng)接近沸騰的情緒壓在了下面。

    他甚至有點驚訝自己居然在想這些事,大概是現(xiàn)在除了逼迫大腦運轉(zhuǎn)起來,他也沒什么能支撐住自己理智的方法。

    這些照片會是偽造的嗎?

    借位,PS,或者圖像合成技術(shù),總之能夠以假亂真的方法有很多。謝縈和他談戀愛的事情不是秘密,這樣的變故會使他心神大亂,可能有動機偽造這些照片的人會是誰?商業(yè)上的競爭對手,關(guān)系不睦的家族成員,甚至是想要敲詐勒索的媒體……

    蘭朔把第一張照片從相冊里抽了出來。

    十六七歲的謝縈,還梳著很乖的馬尾辮,這樣純真燦爛的一張笑臉。

    她當時還在讀高中,面對異性的監(jiān)護人,會不會是受到了強迫或者誘騙?……蘭朔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干什么,手指已經(jīng)有些僵硬翻開了手機的通訊錄,去搜自己關(guān)系很好的幾位大律師。

    直到幾乎按上了撥號鍵,他才想起謝縈早就過了需要討論監(jiān)護權(quán)的年紀。

    手機砰地一聲砸到一邊,因為用的力氣太大,飛出去時把桌面上的一些文件也掃了下去。

    蘭朔面無表情地向后靠上椅背,仰頭望向天花板。

    ——自我欺騙沒有意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照片不是假的。

    可以移花接木的方法有許多,但是讓他一眼認出的是神態(tài)。這個女孩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但是這樣的眼神又格外不同,快樂的、親昵的、柔軟的,是他現(xiàn)在很熟悉的,她在戀人面前才會有的神態(tài),像一根針一樣扎在眼底,刺得他瞳孔生疼。

    又或者說……

    其實很多事情他早已留意到,但他曾以種種理由為其開脫。

    他們兄妹感情很好,這是他一直以來親眼見證的,可他從未,或者說不愿意去聯(lián)想,他們之間是不是早已越過了一條危險的線,直到真相以這樣的方式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前。

    ——早已,遠遠早于他帶著謎團找到她之前。

    十五分鐘,或者二十分鐘,蘭朔不大記得過去了多久,混亂到快要爆裂開的思緒似乎終于捋出了一點清醒來,但也許又清醒得有點過了,那些正火燒一樣占滿胸腔的情緒才顯得異常分明。

    大概是呼吸有點滯重,胸口的憤怒和痛感好像繃成了一根突突作響的弦。

    手機正躺在墻角,整個屏幕碎得像蜘蛛網(wǎng),這是好事,讓他不會現(xiàn)在就把那個電話撥出去。蘭朔站了起來,從相冊里抽出那些照片,一張一張送進碎紙機里去絞碎。

    從玻璃的反光里,蘭朔看到了自己鐵青的臉色。

    被連帶著掃飛出去的幾份文件攤在地上,最上面的一份封皮質(zhì)感極好,是于先生帶來的那本畫冊——這原本是該為他們的訂婚儀式準備的。

    *

    約定在五點的晚餐被蘭朔放了鴿子,到了晚上再給他打電話,幾次得到的都是秘書禮貌的回復“蘭先生正在工作”。

    這可算是比較罕見的事,之前蘭朔就算連軸轉(zhuǎn),也會在開會間隙里回她一句。謝縈心想大概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便沒有多問,準備等到明天下了課去看看他。

    次日是周三,中午時分,謝縈走出教學樓時,哥哥的車已經(jīng)等在了不遠處的停車場里,她正待朝那邊走去,這時一輛車突然駛來,在她面前停下。

    從里面下來的男人穿了件銀灰色的大衣,領(lǐng)帶打得很正式,本來是相當出挑合襯的一身,可因為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憑空添了幾分嚴肅。

    謝縈頓時笑了:“你怎么來啦,之前怎么沒跟我說一聲?”

    沒有回答,蘭朔微微垂著眼瞼看她,表情含笑非笑。

    下一秒,他居然就張開手臂抱了下去。

    謝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緊緊圈在了懷里,只是不過兩三秒時間,他就面色平靜地松開了,好像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和平時別無二致的歡迎。

    只不過,這短短的一瞬,謝縈從他身上聞到了一點淡淡的煙味。

    蘭朔平時極少抽煙,謝縈知道他有些很名貴的雪茄收藏,但多半只在商務(wù)聚會之類的場合,平時自己其實沒什么興趣。這還是第一次讓她聞到氣味,估計是抽了不少。

    少女有點詫異地抬頭,撞進了一道很深的視線里。

    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讓他很煩心嗎?

    只是就在這時,他們身旁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小縈,你們要出門嗎?”

    謝懷月遠遠看到他們,發(fā)動了車子開過來,此刻在他們身邊停下。

    他的車窗降下,蘭朔轉(zhuǎn)過頭,像剛剛才看到他一樣,向前走近了一步,微微彎下腰,與駕駛位上的男人對視。

    “哥哥也來了啊,”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語氣輕飄飄道:“我?guī)】M出去,不介意吧?”

    午后的陽光從車窗灑落進來,在謝懷月臉上投下溫柔的光影。他笑著微微頷首,“你們晚上回來嗎?”

    如往常一樣,謝縈湊過來,笑瞇瞇朝哥哥揮了揮手:“應(yīng)該回吧,我到時給你發(fā)消息好了!”

    兩輛車駛向相反的方向,看起來,這也只是和平時一樣的一次約會。

    蘭朔沒有說目的地,車停在了一家異常安靜的小院里。

    謝縈進了門才發(fā)現(xiàn)這是家西餐廳,外面樹影橫斜,桌子上的水晶瓶里插著嬌艷的花,暗香浮動。大概是包了場,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別人,只有很柔和的音樂聲在流淌。

    從前菜到主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謝縈正想問問他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蘭朔卻忽然問道:“小縈,你愿意跟我訂婚嗎?”

    “啊?”

    這句話說得太突然,而且又如此直白,沒一點鋪墊,和蘭老板平時的風格截然不同。

    謝縈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只來得愣愣地抬頭看他。

    大概是周圍的光線昏暗,落在他臉上,讓那雙正直直凝視著她的眼睛顯得顏色很深,深到近乎成了黑色。

    呃……?

    謝縈有點愣住了。

    ——真要說的話,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預(yù)料,可是如此突然……?這么措手不及,她還沒一點準備呢,于是謝縈笑了:“你就這么問我呀,沒有戒指嗎?”

    坐在對面的女孩,杏眼里含著笑意,忽閃忽閃的,像晶瑩剔透的琉璃。

    蘭朔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從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有,只是決定的時間太倉促了,定制的來不及,我上午臨時去買了一對對戒?!?/br>
    之前他們窩在一起看過一場舊電影,《蜘蛛俠3》,里面蜘蛛俠彼得·帕克向瑪麗簡求婚,把戒指放在了香檳杯里,只不過最后求婚因為意外被打斷了。當時謝縈握著他的手,很誠懇地說你可千萬不要這么搞,畢竟如果真的成功了,那瑪麗簡是應(yīng)該把戒指撈出來戴還是不撈呢……

    所以蘭朔果然沒有搞這種“驚喜”,他只是把盒子在她面前打開。

    盒子里的戒指流轉(zhuǎn)著璀璨的色澤,蘭朔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小縈,你愿意和我訂婚嗎?忠誠一生,彼此扶持,無論富貴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br>
    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確很合適,恰到好處的光澤和修飾,顯得手指白皙纖細。謝縈晃了晃左手,笑瞇瞇地朝他一歪頭:“好看嗎?”

    “很漂亮?!碧m朔說道。

    兩只紅酒杯輕輕相碰,謝縈托著下巴望向?qū)γ娴哪腥耍鋈惑@訝地發(fā)現(xiàn)他坐得很直,也許過于筆直了,與平時的隨性截然不同,顯得整個人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至于這么緊張嗎……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的一刻,蘭朔就在同一時間低聲開口。

    “小縈,在舉行儀式之后,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國嗎?”

    “出國?”

    “集團會有戰(zhàn)略調(diào)整,我也不會永遠待在大中華區(qū)?!彼f,“蘭氏在全世界有許多分部,我們?nèi)バ录悠略趺礃??你可以繼續(xù)深造,或者工作,這都可以看你的意愿。新加坡離北京很近,你想回家也很方便?!?/br>
    謝縈一開始還以為他說的是旅游,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長期定居。少女愣了愣,本能地搖頭道:“這不行吧,我哥哥不會去的,他……”

    她的話沒有說完,被蘭朔平靜地打斷了:“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孩子長大了會離開家長,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是別人,”謝縈不假思索道,“我和我哥哥不會分開太長——”

    對面的男人輕聲重復道:“你和,你哥哥?”

    她的話沒有說完,聲音就突然凍在了舌尖。少女眉頭猛地一皺,視線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謝縈終于意識到,也許她早該發(fā)現(xiàn)的,蘭朔今天的神情一直有些不對,只是從進入這間西餐廳開始他一直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可是直到她說出這句話時,他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蘭朔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臉上是什么表情。

    他的確抽了半宿的煙,一個人想了很久,在腦海里混亂地預(yù)演了幾次。天亮時他驅(qū)車去買了這對戒指,然后,在所有可能的回答里,他得到了一個最壞的答案。

    一個完全不假思索的,下意識的答案,這就是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在接受了他的求婚、戴上戒指以后。

    ——我和我哥哥不會分開太長時間。

    那么現(xiàn)在要怎么辦?找謝懷月打一架嗎?

    他現(xiàn)在的確是很想這么做,不管謝懷月到底是普通人還是F35戰(zhàn)斗機,他得用盡所有的理智克制著自己,今天在接到謝縈時才沒有直接拉開車門,揪住謝懷月的領(lǐng)子對著他的臉來一拳,質(zhì)問他他媽的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

    或者要和她吵架嗎?

    非常憤怒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是蘭朔說不出來,因為比起憤怒他更覺得難過。為了另一個男人爭吵,這樣場面無論如何都會變得很難看。

    他們的戀愛就像一個五光十色的氫氣球,現(xiàn)在氫氣球被戳破了,彩帶墜落到地上,你會忍心在上面再踩上一只腳嗎?

    四目相對,幾秒鐘冰凍一樣的沉默里,蘭朔的眉梢動了動,神色平靜而怪異地開口:

    “你有什么要跟我說嗎,小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