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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觀看這一切的柳時澈,他無聲地走到仍不停哭著的徐智荷身旁,把手帕遞給了她。 「別在這里哭,要哭還是等回到休息室后再哭?!沽鴷r澈安慰她,他攔著她帶她回到她的休息室。 「你都看見了對吧?」徐智荷的雙眼哭得紅腫,柳時澈一看便看出她昨天從覃城脩的辦公室跑出后應(yīng)該哭了一整晚。 「嗯。」柳時澈沒有說謊而是誠實(shí)答應(yīng)。 徐智荷緊握他給自己的手帕,「手帕換了,對吧?」 「這時候岔開話題,有點(diǎn)奇怪喔!」他苦笑,「是啊,上次那手帕送給一位可愛的小meimei了?!?/br> 「怎么年輕正妹玩夠了,目標(biāo)放在未成年上了嗎?這可是犯罪,柳時澈先生?!?/br> 他斜睨著她,無奈搖頭,「難過成這樣嘴巴還是這么賤,就代表不用擔(dān)心了?!?/br> 「你難道不會生氣嗎?」徐智荷看著他,「看到那女人過得這么幸福,你難道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 「你希望我有什么樣的感覺?」他反問她,「生氣?」 她不語,柳時澈嘆氣,心想她跟自己的上司在某方面真的挺像的,難怪男女只要結(jié)了婚都會開始變得一模一樣嗎? 「我已經(jīng)玩夠了?!沽鴷r澈回答她心中的疑惑,「也復(fù)仇夠了。久了,累的也只是自己。」 「你愛上她了,對吧?」徐智荷的話總是一針見血。 柳時澈苦笑,他閉上眼,也想學(xué)他們一樣選擇不開口。 「果然?!剐熘呛衫湫Γ笍哪菚r你告訴我你打算要對那女的復(fù)仇時,我就有預(yù)感你會愛上她。不,應(yīng)該說你那時候早就已經(jīng)愛上她了?!?/br> 他張開眼凝視著同樣看著自己的徐智荷,「從你開始決定要對尹喬茵復(fù)仇的那刻起,她就活在你的人生里。你只是一直不停洗腦著自己,是恨著尹喬茵,實(shí)際上卻是愛著她。這就是人,感情會變扭曲,愛情都有可能變成恨,那么同樣的仇恨也可以變成愛?!?/br> 「現(xiàn)在換對我說教了嗎?」柳時澈語帶諷刺問。 徐智荷起身把手帕還給他,「不是對你說教,而是在慫恿你?!?/br> 「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僅此而已。」 「這次換你跟我交易嗎?」他收下手帕。 徐智荷回以他一個妖艷的微笑,「你想呢?一句話,要還是不要?我現(xiàn)在不奢求閔致皓回我身邊,我只想要的是那女人離開閔致皓身邊。想要那女人跟我一樣,沒有辦法得到幸福?!?/br> 柳時澈也笑了,「很可惜?!?/br> 「我不怎么喜歡進(jìn)行無謂的賭注?!顾f,「不管贏還是輸,尹喬茵還是無法回到我身邊,那么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柳時澈的回答,讓徐智荷感到意外,她冷笑:「你變了,柳時澈?!?/br> 「是只要愛上那女人的男人,都會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嗎?」 他聳肩,「我覺得,是只要失去過愛的人,都會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就像你,我,閔致皓一樣?!?/br> 他伸出手指捲弄徐智荷的發(fā)絲,「以前的你,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套用你剛才的那句話,愛會變成恨,恨也會變成愛。你對閔致皓的愛,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對尹喬茵的恨不是嗎?」 語畢他放下手,繞過徐智荷的身邊走出休息室。 他有點(diǎn)不爽。對徐智荷的話感到不爽。 在關(guān)上門前,他終于找到自己不爽的點(diǎn)在哪里。他轉(zhuǎn)身,對著僵在原地的徐智荷說:「尹喬茵,就只有我有資格讓她得不到幸福?!?/br> 「因?yàn)槭撬屛沂バ腋?,讓你失去幸福的并不是尹喬茵,也不是閔致皓?!顾溲岳湔Z,「而是我和城脩,以及你自己?!?/br> 「我跟她從高中就認(rèn)識。」 「她為自己的名義和錢拋下了這些年來我們的愛,選擇和知名音樂公司的老闆結(jié)婚」 「頓時我覺得我被所有信任的人背叛,這世界毫無信任可言。因此退出音樂壇,然后過著無人找尋不了的生活……」 「在發(fā)什么呆?。俊?/br> 殷禮元突然來到尹喬茵的面前,她坐到尹喬茵的身邊好奇問,她的聲音讓尹喬茵回過神。 她晃動手中的水杯,「只是在想事情?!?/br> 「什么事情?」 「致皓跟徐智荷的事?!顾脑捵屢蠖Y元感到意外,徐智荷這名字她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沒想到會從尹喬茵的口中說出。 「為甚么會突然想到那女人?」殷禮元問,喝了一口溫開水。 尹喬茵淡笑,「今天出門前致皓跟我說他今天工作會遇到她,然后要我不介意。當(dāng)然我不會介意,畢竟我相信他,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捨去掉徐智荷的感情?!?/br> 「只是很久我們之間沒有提起過徐智荷,他今天這么一提就讓我想到已經(jīng)他對我說的一些事情?!?/br> 「他跟徐智荷的戀愛嗎?」殷禮元問,尹喬茵點(diǎn)頭。 「我多多少少有從燦恩那里聽到一些,確實(shí)是不怎么好的回憶?!顾f,「不過幸好他遇到了你。」 「應(yīng)該說幸好你讓我遇到了他。」尹喬茵莞爾一笑,「是你讓我跟閔致皓成為彼此重要的人?!?/br> 「說的也是呢!」 尹喬茵看著殷禮元逐漸大起來的肚子,「感覺快要生了對吧?」 殷禮元摸著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已經(jīng)快八個多月了,下下禮拜還要再去產(chǎn)檢一次呢!」 「幾月幾號呢?」尹喬茵順口問。 「五月七號。啊……」殷禮元說出口后才驚覺自己犯了忌,「對不起,就當(dāng)我沒說吧!」 尹喬茵苦澀一笑,「不需要道歉,再這么不喜歡也還是要像平常一樣度過。」 五月七日,是尹喬茵的生日,但自她十二歲以來她再也沒有慶祝過。 殷禮元她們也從未幫她慶祝過,因?yàn)橹浪龝y過,所以也都閉口不提有關(guān)這一天的事情。 對她而言這一天是個充滿悲傷的日子,這一天她失去了她美好的人生也失去了爸爸。 柳時澈則是因?yàn)樗陌职质チ怂械募胰?,想到這里她的心開始刺痛起來。 會讓她憶起柳時澈對她說起自己家人時,那充滿憤怒、恨意及悲傷的眼神。 她想起那一天遇見林禹森,他給她的那張紙。 那張紙上的地址,她已經(jīng)背起來。從她收下那張紙條的那頃刻間,早就已經(jīng)下了一個決定。 「我相信,柳爸爸跟柳mama還有娜莉,一定早就原諒了你?!?/br> 「這些年來,你的道歉他們都一定感受到了。他們也跟你一樣,是個會體諒的人,所以請你不要再說對不起?!?/br> 「這里是他們現(xiàn)在待的地方。改天去見見他們,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