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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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街道上打過了二更。 一輛馬車停在了街角。 馬車里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從錢袋里抽出幾個銅板,“你自去找個地方吃酒,過一個時辰再來此處接我便是?!?/br> 車夫接了錢,男人便徑自下了車,走到街對面一間屋子前叩門。 敲了兩下,門便開了一條縫,男人迫不及待進了門去。 原來這男人正是校尉郭泯,開門的女人姓蘇,人喚蘇月娘,是他姘頭。 門一關(guān),郭泯就摟住蘇月娘親嘴,又往她身上摸去。 原來郭泯早遣了小廝傳信,說今夜要來,月娘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衫,在這里候他。 “小yin婦,肚兜也不穿,這般會勾引人?!惫龘荛_小衫,捉住兩只乳球揉弄品咂。 一會兒便把月娘抱到屋內(nèi)一張椅兒上,兩個就干起來。 待這二人云散雨收,蘇月娘偎著郭泯,“好哥哥,奴家初來京城,見識淺短。不知這天子腳下,最得意的是哪幾家?” “若說如今最得寵的,誰也越不過沉家。沉相你知道吧?當(dāng)今陛下還在東宮時,沉大人便已是他的臂膀,地位自然不可撼動。沉相又有兩個嫡子,長子沉柯上月剛升了通政使,次子眼下雖只官居五品,卻得長公主下嫁。長公主乃陛下獨女,數(shù)日前長公主誕下麟兒,陛下親為此子賜名,又破格賜爵江陵縣子。沉家如今可謂極盛。” “如此說來,偌大一個京城,竟讓他一家風(fēng)光占盡了?” “自然不是,自古帝王最重制衡之道,豈有任他一家獨大的道理。你可聽過‘門榜盛于天下,鼎族冠于海內(nèi)’?說的便是沉、陸、韋、崔這四姓。這四家自高祖開國之時冠冕相襲,歷經(jīng)六朝,樹大根深,家族顯赫,乃是北方第一等的世家豪族。 其中這陸家是皇后母家。陸家以軍功起家,族中多將才,但自老國公故去,族中漸漸人心渙散。前兩年國公父子相繼早亡,如今庶子襲爵,未來陸家如何,還要看造化。 再說韋家,崇文重教,世代書香。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韋太傅是當(dāng)今太子的老師,太子頗敬重他。來日太子踐位,韋氏一族自然蒙受雨露恩澤。 崔家亦是人才輩出。如今的家主官至大學(xué)士,其女在后宮頗得圣眷,為陛下育有一子,封為貴妃?!?/br> 原來蘇月娘家里有個弟弟,她打聽這許多,只為借一借郭泯的門道,央他給弟弟謀個前程。 “既是這樣,尋常人家子弟要掙功勛,陸國公門下可是好去處?” “非也,陸國公是庶子出身,又未及弱冠,自己都還沒在族中站穩(wěn)腳跟呢。若是要掙軍功,自然是去西北投在宣祁侯肖將軍帳下。將軍領(lǐng)兵殲敵數(shù)萬,威名震于西北,又聞他愛才惜才,隨他征戰(zhàn),不愁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br> “上戰(zhàn)場乃是豁出性命與人廝殺,我只有這一個弟弟,如何舍得。好哥哥,你識人多,路子廣,且?guī)团姨教剑瑬|宮還缺不缺甚么粗使雜役?” —————————————————————————————— 公主府。 寧飴蹙眉看了一眼案上湯藥,背過身去,“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也就罷了,怎么藥也是我一個人喝。不公平?!?/br> 沉韞笑了笑,“阿笙說得極是。夫妻本是一體,為夫理應(yīng)分擔(dān)一下的?!?/br> 說罷端起桌案上的滋補湯藥。 寧飴回身,正好見他已飲了半盞。 “不是,你真喝了”,寧飴微愕,“這東西” 寧飴不甚通醫(yī)理,但也聽聞有些專給婦人喝的湯藥,男子是喝不得的。若是不慎飲了,恐怕要傷及雄風(fēng)。 沉韞見她欲言又止,已料到她心中所想,不禁失笑。 寧飴尚在胡思亂想,她夫君過來揉了揉她面頰,一臉善解人意,“夫人不必憂心,這藥方是我開的,我豈會不知道深淺?!?/br> “若是夫人實在憂心,”他的眼神滑到她羅衫的系帶上,“不妨現(xiàn)在” 寧飴用手覆住沉韞的眼睛,意圖阻止他的非分之想。 自她產(chǎn)后,夫君好像越發(fā)不要臉皮了。 蒼天啊,她身邊的厚顏無恥之徒已經(jīng)夠多了,能不能把那個被她調(diào)戲一下就紅了耳根的俊美少年郎還給她? 晚間,寧飴正在搖籃邊逗著阿衍玩的時候,小綰忽然從屋外進來,急匆匆地湊近寧飴耳邊說了幾句話。 寧飴到了中堂,只見客人蒙著面等在那里。 那客人見沒有外人,遂摘下面紗,原來是太子爺身邊的劉喜公公。 寧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劉喜撲通一聲跪下,“殿下,太子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