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被害人只有一個
“……那你又想、去哪里呢?” 我反手抓住他。 忠誠而默契的共犯,幫我適應(yīng)的不止這具還原了我親生兄長原本面貌的身體,還有觸摸它、甚至享用它時避無可避的背德感。 赤裸的身體,完全勃起的yinjing,靠近時不熟悉的氣味和不熟悉的心跳聲,他把這些留在這里,他要去哪里呢? 會不會只要一個錯眼,就消失到別的什么地方去呢? “你讓我再也不能丟下你了,現(xiàn)在倒要——” “噓——別哭?!?/br> 鐘意把我摟進懷里。 “我哪里都不去。在你做好選擇之前……哪里都不去?!?/br> 單薄的鎖骨盛不下更多液體。 它們順著胸膛流下去,打濕沿途的皮膚,畫出蜿蜒曲折的水痕。 然后水痕風干。 就連為他而流的眼淚,也無法在這具身體上留下痕跡。 “……一定要選一個嗎?” 他不正面回答,卻說,“如果現(xiàn)在我告訴你一定要選一個,你會真的選一個嗎?” “……必須、一定要選嗎?” “必須、一定要選哦,”鐘意用相同的句式,笑著重復(fù)道,“如果你問,我會這么回答的?!?/br> 我說不出話,只搖著頭抱緊他的腰。 如果、如果是陶決在這里的話,如果現(xiàn)在是陶決面臨這樣的選擇,如果陶決是我—— “——不可以?!?/br> 濕漉漉的鼻尖被輕輕捏住。 我跟隨那股力道仰起頭,透過濕漉漉的視野,對上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澄凈目光。 …… 我有個哥哥,膽大妄為,一身悍勇,在十幾歲的年紀把自己活成了行走的電影主角。 他會用鋼琴彈搖滾、爬樹敲別人家窗戶,也會在危急時刻站出來保護mama,哪怕以自己受傷為代價。 我穿他穿過的衣服,做他做過的事,模仿他的行為舉止和說話方式,站在他的影子里,便以為自己也能成為英雄。 就算后來,離開了我、不再做哥哥的他,只是個面對許多事情都無能為力的膽小鬼—— 離開了他、不再做meimei的我,卻已經(jīng)無法相信,從他影子里走出的自己,站在光下,也會擁有影子。 “你遇見我的時候,不是誰的meimei,只是陶然?!?/br> 我聽到鐘意這么說。 捏著我鼻尖的手很溫柔,人卻一點也不肯心軟:“所以——禁止偷偷作弊。我不要一個完美的、正確的答案,我要你的答案?!?/br> …… 我的、答案……? “…………不?!?/br> 我說。 “如果你問選A還是選B,答案是不。如果這是一個問題,答案是不回答。如果你說不可以,答案是我不聽。如果你必須、一定要答案……” 答案被擠壓成一長串低悶的鼻音。我后仰掙脫他的手。 “如果你必須、一定要答案,答案是沒有答案,在我做好選擇之前,你們誰也跑不了,就是要一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繼續(xù)下去,這樣你也可以嗎?” 這一次是鐘意沒有回答。 他抬起我的臉,仔細擦干我睫毛上殘存的濕潤,久久注視著我,然后—— 緩慢地放松脊背,彎下腰來,近乎坍塌在我肩上,低喃著“謝天謝地”呼出一口長氣。 我拍拍他后背。 “……如果我真的選了,你打算怎么辦啊?!?/br> 鐘意想了想,輕飄飄道:“不知道……?” “……” 總覺得在另一個人那里好像也得到過差不多的回復(fù)。思考著是否我的問法不對時,脖子被舔了一下。 “不知道,但是這個……” 說話間,他大約是故意的——同一個位置,又被舔了一下。 溫熱濕潤的舌頭上,停留著同樣溫熱濕潤、讓人無法立刻聯(lián)想到金屬的金屬。只能以詭異形容的觸感,卻讓不相干的地方擠出了不相干的汁液,觸電般緊縮起來。 “……可以有很多用法吧?可以在很多地方、做很多讓你覺得舒服的事情……就算以后換回哥哥來做,也不會比我做的更舒服。” 正值普通男性一生中最容易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年紀的、我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共犯,或許時常因為沒有把性愛這件事列入考慮范圍而看似單純懵懂,卻絕不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和技巧。 因而他說得十分篤定,也由于這份篤定,反而顯得有些惡意: “——舒服到,你以后每次被哥哥這樣做,都一定會想起我。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你做了選擇,選的不是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陶決是在這個時候敲門的。 只敲三下,緊接著伸進一只手,扔來一個半開的紙盒后飛快地縮回去,仿佛再慢一秒就會被重新關(guān)閉的門夾住。 我撿起紙盒,感覺一瞬間涌出了很多問題。 ——他什么時候開始在外面的?聽見多少?又是什么時候跑上樓去拿了避孕套?他這是——幾個意思? 就連鐘意都露出了有些無語的表情。 實在尷尬,實在丟人,我試圖說些什么:“也、也不用把一盒都拿過來吧,雖然沒剩幾個了……” “可能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早泄?”鐘意十分體諒地猜測,“但萬一不是早泄,而是更嚴重的問題,可能一個都用不上呢?!?/br> 我下意識看向他兩腿之間。先前完全勃起的yinjing,稍稍放置便已經(jīng)重新軟掉。雖說鐘意自己平時就這樣,但現(xiàn)在畢竟是陶決的身體,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要是真的有……”我不太忍心再想下去。 “那也只有試過才知道啦,”鐘意安慰我,“要不要試試?” “……在這里?現(xiàn)在?做完還得讓他進來換床單?” “在這里,現(xiàn)在,不一定?!?/br> 鐘意邊說邊撕了一個套下來,“如果早泄,可能就不會到需要換床單的地步……?” “……喂!”門被捶得砰砰響,“有必要說那么多遍早泄嗎?!” 我卻已經(jīng)沒在關(guān)心了。 手被牽著重新覆上溫熱的器官,還沒碰幾下,它就迅速膨脹到握不住的尺寸。 指尖輕輕摳弄泛起水光的馬眼,我忍不住發(fā)笑,“你也會故意欺負人啊?” 鐘意毫無防備,顫著腰喘了好一會兒,才能重新出聲。 “嗯……大概,算是合理猜測?”他捉住我的手,似乎怕我再給他來一下,“受到這種刺激的時候,好像比我的身體更不耐受,平時也很容易就會勃起,有點麻煩……” 原來是被煩到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撿起他剛才沒拿住的避孕套,撕開鋁箔包裝紙,“直接進來吧?!?/br> 永遠對我有求必應(yīng)的、我溫柔而狡猾的共犯,分明抵著不需要額外準備、正隨呼吸起伏發(fā)出糟糕水聲的地方,依然先認真用手指確認過里面的狀態(tài),才肯一點點擠進來。 將我親生兄長身體的第一次奪走的共同犯罪,還沒完全進入就遇到了阻礙。 “……不太妙?!?/br> 鐘意撐在我上方,艱難地大口呼吸,“好像已經(jīng)要……唔、放松一點、現(xiàn)在真的很……” “我、我盡量……但我也快要……”我夾住他的腰,全力抵抗高潮之余,不免懷疑人生,“怎么回事,老處男第一次秒射就算了,為什么搞得我也這么快,傳染嗎……?” 鐘意嘶了一聲,按住我的嘴角,“別……別現(xiàn)在笑、會憋不住……” 我很少見到他比我還沒有余裕的樣子,盡管知道其中恐怕是難受居多,仍不禁缺德地催促:“別管他了,我看誰敢自己秒射還怪你不好好表現(xiàn)……嗚、快點、里面——” 頭一次吃下的、血親的性器,整根填了進來。 伏在我身上射精的鐘意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瘋狂收縮的內(nèi)壁被強烈的存在感擠壓,避孕套頂端的儲精囊被射得鼓起來,一顫一顫地戳蹭高潮中的zigong口。 一秒前催促的尾音被拉長成變調(diào)的尖叫。 知道有人在外面聽,我叫得超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