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湖諾氏古菱齒象
書迷正在閱讀:到底誰才是女主、乖乖【校園H】、長公主和女將軍聯(lián)手造反啦、燃燼、誰說、風和日美麗、忘憂在失去你的光、欲色難撩(出軌)、藏不住的愛 (高H,1V1)、關于我哥和我男朋友互換身體這件事(1v2)
「嗚哇!」 明萱和仁杰「碰」一聲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明萱掙扎著從仁杰身上爬起來,便看見眼前有一尊一比一的古棱齒象骨架模型。 模型上方,月光透過天頂?shù)牟Aд秩雎湎聛?,呈現(xiàn)一種介于現(xiàn)實與幻想的氛圍。 明萱環(huán)顧四周,從小到大再熟悉不過的入口大廳,讓她不禁脫口而出:「科博館?」 「是異空間。我就知道!」 仁杰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大拇指用力地搓揉太陽xue。他懊惱地叫一聲。 「所以說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們是要找硬幣女提供的線索,不是要抓魔術師!現(xiàn)在好了,我們什么都沒有準備就被送到異空間里面,你要怎么辦?」 「看著辦吧。還能怎么辦?」明萱嘟嘟嘴巴。明明讓兩人脫離困境,卻沒有得到稱讚,她心里有些不平衡。她說:「至少我們離開小島了不是嗎?」 「我們在小島上說不定還能活久一點。算了,你有帶判定骰嗎?」 明萱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從棒球口袋里伸出右手,挑釁般地擺動涂著黑色指甲油的四隻手指。她拇指夾著兩片鮮紅色的半月形木片——是一對筊杯。 仁杰爬起來趕上明萱。他說:「不要亂晃!聽好了,如果想出去,我們現(xiàn)在的優(yōu)先事項是找到這個異空間的核心。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管,知道嗎?」 「那個魔術師呢?就放跑她嗎?」 「如果我們有五個人,還有足夠的物資可以在這里待上十天半個月,你想干什么我都沒有意見?!谷式軓目诖锾统鲆桓睋淇伺疲蜷_盒子,確認卡牌的數(shù)量。他說:「現(xiàn)在我們身上連水都沒有,先想辦法活著出去吧?!?/br> 「有這么夸張?我們判定骰都帶在身上,大不了最后用判定離開異空間不就行了?這次也麻煩學長使出『奇蹟般的判定』了。」 明萱咯咯笑著調侃仁杰。 在明萱入職之前,異時空探測組第四小隊曾經(jīng)因為誤判情勢,在幾乎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進入一個「現(xiàn)象級」的異空間。結果第四小隊不僅全員平安歸來,還解救了所有迷失在異空間里的民眾。 明明是如此重大的事件,最后的任務報告卻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報告上籠統(tǒng)地寫著仁杰藉由一次幾乎不可能成功的判定,帶領小隊找到核心。 重點是報告還是仁杰寫的。明萱懷疑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仁杰在自賣自夸。 「異空間不是這樣運作的。」仁杰扶著額頭,好像正在后悔自己亂寫報告。他說:「不能要把判定當作超能力。判定是我們對抗異空間的最后手段,不能隨便使用。嚴顏沒有教過嗎?」 明萱回想起當初受訓時,嚴顏教官教授的理論課。他說人們靈魂深處的慾望會互相融合、扭曲現(xiàn)世的規(guī)則,最后產(chǎn)生異空間。 在異空間里,人會看見無以名狀的現(xiàn)象,一旦精神無法承受超乎想像的事物,理智便會開始崩解。失去理智的人只能依靠本能行動,永遠迷失在異空間之中。 在理智崩壞之前,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使用帶有機率的道具和「道」連結,以世界最本源的規(guī)則,覆寫在異空間里發(fā)生過的事。例如明萱使用判定,讓因為看見天使翅膀而失去理智的人再次清醒。 如果沒有判定骰,他們只能任由異空間宰割。這便是為什么他們隨身攜帶判定骰:明萱帶著筊杯,仁杰則是撲克牌。 課是這樣上,不過明萱感覺判定從執(zhí)行面上來看,更像是一種祈愿:向異空間祈禱,進而實現(xiàn)愿望。比如硬幣女讓人長出翅膀,或者魔術師表演在現(xiàn)實世界里不可能完成的魔術,最后甚至進行了空間轉移。 「嚴顏只是隨口說說吧?我覺得異空間也沒有他說的那么可怕啊。」 明萱看著被仁杰稱作異空間的大廳。大廳的佈置讓她回想起小時候參與校外教學的美好時光。同時天上灑落的月光微微發(fā)亮,讓人心底生出探索的渴望。 「不要大意,異空間就是因為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才叫異空間。」 「是、是。不過你說要找到核心。這里這么大,我們要一個展區(qū)一個展區(qū)找嗎?」 離開異空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破壞核心、直接消滅異空間。這兩個星期以來,明萱參與過的任務大多都是處理網(wǎng)路上流傳的鬧鬼地點。 那些異空間的力量薄弱,只能引發(fā)一些無關痛癢的超自然現(xiàn)象。比如讓進入屋內的人感到毛骨悚然、聽見奇怪聲響,最多就是讓人拍到靈異照片。 而引發(fā)這些傳說的物品不外乎是插著花朵的牛奶瓶、滴有淚漬的書信,或者釘在墻上的一張舊照片。他們只要把那些東西收起來就好了。 第一次真正進入力量強大的異空間,眼前沒有前輩們掛在嘴邊的「無以名狀的恐怖」、「避無可避的絕望」,那什么「不可違逆的命運」也一根毛都沒有看見,明萱有點提不起勁。 至于仁杰,他從以前就管不動新世代的熊孩子??粗鬏鎟ou兒啷噹的態(tài)度,他無奈地嘆氣,決定不再計較明萱的魯莽行徑。 「我們繼續(xù)聯(lián)想吧。所有的異空間都是從一個核心概念延伸出來的。只要找出關鍵的意象就行了。聽到科博館你第一個想到的東西是什么?」 「這范圍太廣了吧?再說,現(xiàn)在這么一大尊大象的骨架就在這里,我還能想到什么?難道要想到那邊跟化石格格不入的編鐘嗎??咦?」 明萱面對古綾齒象的化石模型高聲抱怨。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靜止下來。明萱的視線停在右前方,嘴巴上下開闔,說不出話。 「怎樣?」 「剛剛那里有那排編鐘嗎?」 仁杰順著講話磕磕巴巴的明萱手指方向看去。陰暗墻角前的雙層紅色木架上,吊著兩排合瓦狀的青銅器——曾侯乙編鐘。 那些青銅器紋絲不動,就像從這個博物館開幕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存在??墒菑拿鬏娴姆磻磥恚虑椴⒉皇悄菢?。 「在那里喔。你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存在的——打從一開始就存在——只是我們沒有意識到而已?!?/br> 說著:「這就是異空間?!谷式苈柭柤纾瑥目诖统鏊氖謾C,打開手電筒模式,走向編鐘。 「不過做得好呀,如果有什么變化,說明我們聯(lián)想的方向對了。下一個線索多半就在這里?!?/br> 「欸,靠這么近沒問題嗎?」 明萱想到剛剛編鐘彷彿直接灌入意識一般出現(xiàn)在眼前,頭皮一陣發(fā)麻。 大廳邊緣光線昏暗,編鐘的輪廓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清。剛剛感受到的冒險氛圍蕩然無存。 明萱感到莫名心慌,她想要緩和心中的焦慮似地,搓揉自己的左手上臂。她全身僵硬,一步都邁不出去,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這樣就慫了可不行哦?!?/br> 仁杰挖苦明萱,從編鐘的最左邊開始查看。明萱覺得有些難為情,她轉換話題。 「你們之前在『大地震』的時候,也是用聯(lián)想嗎?」 「差不多吧?!?/br> 「那時候的意象是什么?說出來參考一下啊?!?/br> 明萱用詞依舊尖銳,可是語氣已經(jīng)沒這么嗆辣了。仁杰也不計較,隨意地回答。 「土雞城、堰塞湖,然后是祖墳?!?/br> 「什么跟什么?這之間根本沒有關聯(lián)啊?!?/br> 「說來話長。呃,你在異空間里面自然而然就會知道的。」 仁杰話說到一半語氣驟變。他邊說話邊朝明萱倒退。仁杰蹲著馬步向后平移時,幾乎沒有抬腳,看上去相當滑稽。 「你??」 明萱剛想提出疑問,仁杰舉起左手要她安靜。明萱的視線跟著仁杰的食指一點點往前,最后落在了編鐘和木架之間的間隙。 那間隙后方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