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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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陳工睜眼看見段十一,差點沒被她嚇?biāo)?,這可是不用刀劍便能徒手弄死一只老虎的女人啊。 他口中那句聽我解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就被一眾人給踹開了。 雖穿著尋常百姓的服飾,但卻并不是褚國人那種儒雅的長相,他們一個個用劍對準(zhǔn)段十一和陳工,看架勢是沒準(zhǔn)備留一個活口。 段十一顯然是沒在怕的,哪怕自己赤手空拳。 可她不打算讓這群人殺了陳工,至少得弄清楚他賣國的原由。 這就有些難度了,她身手矯健,隨意放倒了其中幾個,又奪過對方的劍,劍尖一旋,輕輕松松的占據(jù)了上風(fēng)。 為了不讓里屋的姑娘們受傷,她幾乎將人全部堵在了前廳。 剩下的人也不是傻的,見打不過她就換了個目標(biāo),陳工體態(tài)憨厚,躲閃不及,被段十一拖著才勉強躲開幾道致命的攻勢。消耗了部分體力,又要顧及身后,再加上對方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段十一漸漸開始有些吃力,心中的煩躁更勝。 倏然,屋外傳來幾聲慌亂的尖叫。 段十一來不及多想,趁機將鋒利的劍尖刺入了最前端那人的胸口,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她一身。 她沒有停下,抽出劍繼續(xù)發(fā)起進(jìn)攻,敵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也不知是誰突然揚了一把粉塵,正中她的面部。 強烈的不適讓她閉上了眼睛,吸入的粉末夾雜著一股詭異的甜膩,嗆得她止不住的咳嗽。 等到她緩過來,戰(zhàn)局早已扭轉(zhuǎn)。猩紅的眼睛不知怎得映射不出原本的色彩,視物變得有些模糊,但泛著寒光的劍卻不容忽視,刀口舔血的她瞬間反應(yīng)過來,就在她抬手的一剎那,持劍之人竟倒下了。 霎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是徐林解決了那兩個男人折返了? “將軍,屬下來遲了?!?/br> 敵人盡數(shù)氣絕,取而代之的是身穿鐵甲的禁軍。 為首的那人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手中還反握著剛殺過人的長劍,上面的血液噴薄著熱氣,令人生畏。 這聲音… “溫楚河?” “是。” 段十一被扶著坐在椅子上,接過他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后才開口尋問:“你怎么在這兒?” 溫楚河和董飛,乃是叁軍副統(tǒng)領(lǐng),也是出征在外時她的左膀右臂,強悍的實力加上常年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算得上是褚國赫赫有名的武將。 不過叁人很少聚在一塊殺敵,溫楚河向來沖在最前方開路,像條瘋狗一樣。 “屬下恰巧碰到了徐林,他說你一個人在這兒,便喊我來幫忙?!?/br> 徐林本想將兩人帶遠(yuǎn)些再動手的,心里盤算著待會兒該留哪個活口,沒曾想撞見了溫楚河,這人和董飛一樣,不講道理,只知道以暴制暴,在他看來,兩人純純就是沒長腦子。 這不,見他被追,問都不問就把人給殺了,好在其中一個身手還算不錯,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徐林丟下一句話便趕緊去追,貓和老鼠瞬間換了個身份。 溫楚河聽話的來到明月樓,隨著鐵甲纏身的一群人闖入,樓中早已沒了原先吃酒尋歡的客人,只剩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幾個姑娘。 “哦,陳工呢?!?/br> “什么?”溫楚河抬頭,看上去有些茫然。 “那個胖胖的,等等,你…難不成!”段十一噌的一下站起,聲音也跟著凌厲起來,眼前的光影有些朦朧,但她還是勉強看見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陳工。 “嘶!” 這個蠢貨。 空氣中彌漫著可怖的氣息,片刻后才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去把錢賠了,然后給我滾。” “是…” 烏泱泱的一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順帶清理了屋中的殘局,她手握著那幾卷書簡,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她扶著墻摩挲了一陣,確認(rèn)好位置后鎮(zhèn)定自若的起身。 眼前隱約能看到點東西,卻不曾算錯了樓梯的位置,險些踩空。 好在手臂被人穩(wěn)穩(wěn)托舉住,下一秒,清冷的茶香縈繞在鼻尖,段十一順著手臂上的力道抬眼。 “眼睛怎的這般紅?” …… 前些時日發(fā)生的事情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后,爭先恐后的涌入腦海,云別的出現(xiàn)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雖本就是要找個機會警告他的,可這突如其來的相遇還是不免讓人覺得尷尬,她冷靜下來,仔細(xì)一想,這是明月樓,他會出現(xiàn)也不是很奇怪。 見她半天不說話,云別輕笑了一聲,又用那種不著調(diào)的語氣說道:“怎么,十幾日未曾碰面,將軍這就把我給忘了?” 段十一只感到背后傳來一陣惡寒,抽回手便自顧自的打算離開。 旁人不敢正眼瞧她,可云別敢,她看著沒什么異樣,腳底生風(fēng)似的,走的卻很是莽撞,像小孩兒強迫自己要走直線一樣。 云別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上前將人攔下。 “既然來了,就順帶將落下的玉佩取回吧?!?/br> “不…”話還未曾說完,段十一就覺得自己腹下傳來一陣燥意,緊接著,雙腿莫名發(fā)軟,眼前模糊的越來越厲害,身體不受控的跌進(jìn)了云別的懷中。 “將軍今日怎么如此主動?”云別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她稍微清醒了些。 “你…做了什么…” 她眉頭緊皺,身體源源不斷擴(kuò)散的guntang熱意令人心煩,下意識認(rèn)為是眼前的人動用了什么妖法來折磨她。 云別挑眉,對她潑臟水的行為不屑一顧,隨后又看了看她擰成一塊的小臉,不容分說的將人攔腰抱起,回到了自己屋中。 這人生的如此輕,是怎么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 段十一被安置在那張熟悉的床榻上,呼吸逐漸粗重,瞧著痛苦極了。 云別不會醫(yī)術(shù),但卻聞得出來這種味道,是一種用蠱蟲尸體所煉制的毒。 此刻,毒似乎被她的身體排斥在外,這才導(dǎo)致了她如今這般模樣。 “將軍可是誤食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 段十一腦袋昏沉,云別的聲音像是鎮(zhèn)定劑一樣,喚醒了她僅存的一絲理智,怕不是那有些甜膩的粉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