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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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杭嘉燧打扮成看不懂的造型了。 女孩站在落地鏡前,展了展拖沓到腰部的袖子,一臉茫然。 “這是什么?”她扭著身子向后看去,青年正半跪著替她系上腰后的繩結。 “別動?!彼谅暥?,輕飄抬眸一眼,多情桃花目幽光粼粼,眼角工筆畫一般上挑,悉心帶了妝面,更添幾分難辨雌雄的姝色。 不由得屏住呼吸,乖乖轉過身子,摩挲在腰側的手指翻飛動作,時不時碰觸到敏感發(fā)癢的軟rou,她覺得看著他容易走神,可不看著他又會把注意力都放到奇怪的位置。 好在這種莫名的折磨結束得很快,杭以綢終于獲得了片刻放松。忙不迭把自己打包好塞進杭嘉燧開來的車里,車窗升上之前還在和大哥乖巧道別。 杭嘉崢穿著浴袍,向她擺了擺手。 “嘉燧,記得照顧好以綢?!?/br> 杭嘉燧忙著彎腰給她系安全帶,隨口應了一聲。 長兄無奈地嘆氣,隔著窗玻璃,清俊溫和的面龐模糊不清。杭以綢收回視線,車子啟動,她百無聊賴玩著大腿襪上的花邊。 “不要亂扯噢,亂掉就不好看了?!?/br> 杭嘉燧時刻關注著meimei的小動作,轉了下內鏡,那雙眼睛又正對著她,“和我出去玩,不開心么?” 要是開心也不至于你每次都得威逼利誘我才會去呢。 杭以綢沒敢說實話,只是小幅度搖搖頭。 好不容易頂著那張似笑非笑美人面的殷切注視到了會展,杭以綢這邊還在摸著胸口緩神,入口處的海報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來這不僅是一場展覽,也是旗袍新秀品牌‘臻’的新款開售日,而她又在大屏幕循環(huán)播放著的宣傳短片右下角,看到了杭嘉燧的名字。 “發(fā)什么呆?”男人站在身側,擋住些許燈光。 “在看這個,”她指了指屏幕,“是歲歲拍的嗎?” “嗯?!?/br> “可是女主角……” 居然是韓欽欽。 挽著垂發(fā)髻,碧色翡翠釵飾點綴烏發(fā),單襟立領天青色長旗袍,勾勒出少女纖瘦合適的腰身。杭嘉燧對美的追求到了極致,整個短片不過百來秒時長,卻在燈光布景進程等等方面都是上等水平。他向來不屑于制作劣品,杭以綢完全可以理解。 她只是不理解為什么會有出于劇情之外的發(fā)展和聯(lián)系。 這對她來說更是噩耗,證明著擁有所謂上帝視角的杭以綢實際上并沒有她一直以來催眠自己的那樣有優(yōu)勢。至少,她從未察覺到也沒辦法完全預先知道男女主們之間私下的交往和聯(lián)系。 這是否意味著只要她不是在時時刻刻盯著,就有可能會重現(xiàn)舊劇情,甚至創(chuàng)造出獨屬于他們的,完全不可控的新劇情。 她不得而知,只是本能覺得害怕。 “她今天也來嗎?” “嗯?誰……噢,是啊,她是‘臻’的品牌形象代言人?!?/br> “你們、很熟嗎?” “啊……你想聽到什么樣的答案呢?”他將女孩困在大廳的展示墻邊上,手肘支在頭頂上方,微微瞇起眼睛,“或者說,平安希望我和她是什么關系?” “我、沒有、我只是稍微有點好奇歲歲的……感情生活?!?/br>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把你哥我當成同性戀。” “蛤?”她猛地抬起頭,“什么?” “平安,你像這樣……懷著自己小心思的樣子,最可愛。”他輕偏過頭,濃色唇瓣開合,“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顧忌,但歲歲也是會傷心的。” 他越靠越近,指尖點著女孩心口的位置。 “什么時候?嗯?你這小家伙可以稍微明白一點我的意思呢?” “……歲歲?我、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你還小?!彼种逼鹕?,牽起杭以綢緊張到越發(fā)冰涼的手腕,“去里面坐坐,冷氣開得太足了點,我去化妝室給你借個披肩戴。” 她似乎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被帶著離開了大廳,越往里果然越冷得明顯,她搓了搓手臂,忍住打噴嚏的沖動。 杭嘉燧沒再說什么,只是叫她乖乖坐在擺了哥哥銘牌的座位上,侍者及時倒了一杯熱飲,杭以綢便抱著杯子暖手。 她在這里除了杭嘉燧一個都不認識,好奇地打量著內展廳,似乎來的都是設計行業(yè)的,每個人都有自身獨特的穿衣風格,她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家叁哥花里胡哨的衣柜,一時半會兒還真總結不出一個統(tǒng)一的大致風格。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極致的華麗和繁美。 茶湯清澈,倒映出女孩黝黑的眼眸。 杭嘉燧似乎是四兄弟里長相最特別的一個。不像父母,和其他孩子也不像,自成一派長成了一副妖孽模樣,唇紅齒白,顧盼神飛,盡管父母極力壓制他自身想要穿女孩子衣服的意愿,仍是擋不住隨著年歲增長愈發(fā)定塑的審美觀。 初中在私立學校寄宿了叁年,第一年剛放寒假回來,兩夫妻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家兒子成了閨女,一問才知道他早就趁著沒人管,大肆貫徹自己的穿衣喜好。加上又是叛逆期,和小兒子那種與生俱來的臭脾氣還不太一樣,冷不丁跟變了個人似的,杭家父母自然沒法接受。 母親還算和緩一些,打算好聲好氣和他商量商量,父親直接沒了耐心,厲聲要求他恢復原樣。 杭嘉燧本身一直是個愛笑嘴甜的孩子,盡管對不熟悉的人比較冷漠,在家里卻很少發(fā)脾氣,性子外向,學習也是數一數二,興趣涉獵頗廣,他的臥室全是各個領域的書籍和剪報。 青春期之前,他遵循著父母的要求,極力扮演一個完美的兒子,聽話,懂事,腦子也靈活,但只要他找到了不受管教的機會,就再也不愿意回到最初的壓抑狀態(tài)。 “我覺得好看,我覺得這樣才是最美的?!泵鎸Ω改傅馁|問失望的眼神,他仍是不愿意退讓。 他們說他不對勁,說他是瘋子,說他是變態(tài),精神疾病,這些他都認了,左右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外人,沒必要多做了解和關注。 可是家人不同。他有和藹且感情好的父母,穩(wěn)重的兩位兄長,調皮搗蛋的弟弟,和小公主似的meimei。他們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而這些家庭成員們,不但沒有如他所愿地支持他的決定,反而還要打壓制止。 除了杭以綢。 杭以綢知道他根本不缺錢,還有著近乎畸形的狂熱收集癖,與女主韓欽欽的熟悉不僅是通過拍戲。可惜她沒辦法理解那種奇怪的情感,只能寄希望于叁哥能稍微看在他們應該還算濃厚的兄妹情的份上,最起碼留給她足夠的自立時間。當然等一切進入軌跡之后,這些都會變成癡人說夢。 她悶悶不樂戳著手指邊緣,發(fā)涼的肩頭被柔軟布料裹住,一回頭,杭嘉燧又俯下身為她整理領口,男人膚色極為白皙,淡紫色絲綢襯衫更是襯得肌膚猶如上好美玉。 以前杭嘉樾總挖苦說他是杭家的基因突變,怪的是居然漸漸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管是外形也好,審美能力也好,似乎杭嘉燧就是天生適合這些。若是強行將他約束禁錮在世俗約定之中,反而是對這樣驚才絕艷之輩的侮辱和埋沒。 實際上,杭以綢也不算很懂,但她仍是很感激對方,直到如今都對她這么好。 她輕輕握住交迭在自己胸前的雙手,臉頰靠著蹭了蹭。 “謝謝你,歲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