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林楠楠短信的時候，楚枝正和喬暮一張桌子上討論一道物理競賽題。她一只手捏著筆在草稿紙上計算，另只手掏出手機(jī)點開短信，在看清內(nèi)容時，和喬暮交流的思路就這么突兀地停在了半路。

    喬暮手里同步的演算也隨之停下，抬頭看她：“怎么？”

    “沒什么。”楚枝將手機(jī)裝回口袋，神色不變，“我繼續(xù)說……”

    一道題耗時十一分鐘，楚枝正準(zhǔn)備繼續(xù)下一題，喬暮的手就把她的題集合上了。

    “是應(yīng)欽吧？”他的語氣很肯定，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波瀾，“不用顧及我，去吧。”

    平靜的神態(tài)，說出口的話，都和抱著自己說“非常非常需要你”的裴朝完全不同。

    “為什么？”明明比裴朝還要敏感脆弱、害怕被拋棄、不被她選擇，為什么總是這么云淡風(fēng)輕地將她推給別人呢？

    “喬暮，你不害怕嗎？”比起裴朝，一旦她選擇了應(yīng)欽，可能也就意味著他連附屬品的身份都會失去。

    “怕，怎么會不怕呢？”仿佛看出她所想般，喬暮笑了一聲，“可是楚枝，我已經(jīng)不想只當(dāng)一個贈品了?！?/br>
    “我希望你選擇我，并不是因為買一送一劃算，也不是因為我剛好在你身邊，而是希望在你見過更多琳瑯滿目的商品后，最終選擇的還是我?！?/br>
    他的眼睛還是和初見一樣清澈沉靜，但那些冷漠防備的陰翳已經(jīng)被秋水一般的溫柔取代，云破日出的光亮粼粼映在他眼底，是被愛意與安全感滋養(yǎng)出的自信從容。

    她的仙人掌，原來有從她這里獲得他視若珍寶的愛嗎？

    “所以去見他吧，跟隨你的內(nèi)心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你知道的，我會跟緊你?！?/br>
    直到走進(jìn)醫(yī)務(wù)室見到床上躺著的應(yīng)欽，楚枝因為方才喬暮說的那番話而復(fù)雜不已的情緒才緩慢沉淀下來。

    明明這幾天一直都有在一起吃飯，她也確實盯著人把飯吃下去了，可應(yīng)欽卻比之前更加蒼白消瘦了。

    楚枝視線落在他睡夢中仍舊微微皺起的眉頭，順著往下落在他略有暗沉的嘴角，那一點點細(xì)微的破損像是濺進(jìn)油鍋里的一?；鹦?，騰地點燃了她壓抑已久的怒火。

    應(yīng)欽在楚枝的手捂住他嘴的瞬間就猛地醒了過來，胃里一片火辣辣的疼，四肢都因為饑餓無力發(fā)麻。

    他眼里的防備在看清楚枝彎腰湊近的那張臉的瞬間，轉(zhuǎn)化成順從的平靜。

    哪怕此刻捂在他嘴巴上的手很用力，捏得他雙頰隱隱生痛。

    楚枝單膝壓在床邊，張開的左手虎口壓住他柔軟的唇，指尖陷入他臉頰僅存的一點rou感，低頭湊近，和他四目相對：“催吐？”

    琥珀色的貓兒眼里有情緒漣漪般散開，他垂下眼，避開她視線。

    楚枝笑了，“不想吃飯，我喂你點別的吃好不好？”

    她的虎口用力抵開他唇縫，在他顫抖著眼睫重新看向她時，低聲命令道，“把衣服脫了?！?/br>
    應(yīng)欽愣了一下，被子下的手順從地動作起來。

    “真是賤吶，想方設(shè)法地折騰自己逼我來憐愛你，”楚枝用大拇指使勁揉著他嘴角那點已經(jīng)結(jié)痂的破口，眼神比話語還冷，“你覺得一個讓脫就脫的廉價貨，有什么值得我憐愛的地方呢？”

    過于粗暴的揉蹭讓應(yīng)欽吃痛地皺起了眉，那點薄痂已經(jīng)被揉開，星點的鮮紅從傷口處被揉出，嘴角處是暈開的胭脂色。

    注意到他停下動作的楚枝再次命令道，“脫完上衣別忘了把褲子一起脫了，我都如你所愿地來了，別擺出這種表情，很敗壞興致的?！?/br>
    沾著血液和唾液的拇指按進(jìn)他下唇，抵過他齒關(guān)，揉弄著他濕熱柔軟的舌頭，表情和話語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乖，我的時間和耐心都很有限?！?/br>
    被子下的手又動作起來，應(yīng)欽閉了閉眼，濕漉漉的眼睛里有被她羞辱的難過，也有某種堅定的決絕。

    濕熱舌尖主動卷著她入侵口腔的手指，小貓喝水一樣輕輕舔著她指尖。

    楚枝盯著手下賣力取悅她的應(yīng)欽，想到埋在她懷里說需要她的裴朝，也想到笑著對她說會跟緊她的喬暮。

    明明她已經(jīng)給過應(yīng)欽最多機(jī)會了，可他總是會選擇那條最讓她生氣的路。

    她不在乎他的那些小心機(jī)，但她無法忍受他一次次靠著傷害自己來獲得她的關(guān)注，謀求她的心軟。

    她給了他最光明正大的身份，但他卻一次次地拒絕她，從她身邊后退、再后退，直到裴朝喬暮逆流而上，直到她真的對他說出那句分手后，他才終于慌了怕了，昏頭一般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挽回她。

    她為數(shù)不多的溫柔與耐性全花在了他身上，可換來的一切只讓她怒火中燒。她知道應(yīng)欽過往的灰暗，知道他敏感纖細(xì)的內(nèi)心，也知道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能對他造成多大傷害——

    可溫柔已被證實無用，她需要暴力去破開他那些扭曲的心態(tài)，再讓他從那片廢墟上重生。

    “本來就瘦弱干癟沒什么玩頭，”她的右手探進(jìn)被子，大力抓握著他薄薄的胸肌揉捏，“現(xiàn)在奶子還縮了水，應(yīng)欽，你還能靠什么留住我呢？”

    她狠狠掐住他乳尖，左手食指也插進(jìn)他唇角，和拇指一起捏住他舌尖，瞇眼冷冷看著他，“靠你這張連吃飯都吃不好的嘴巴嗎？”

    身體的疼痛，言語的羞辱以及她冰冷的表情，應(yīng)欽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下章就要摸到束腰了，順便“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