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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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枝托臉看著窗外發(fā)呆,直到喬暮拿著運動會登記表來到她座位。 她和裴朝喬暮兩人的兄妹關(guān)系連老師都不知道,甚至裴朝和喬暮是兄弟這事也壓根沒人知道。 在學(xué)校師生眼里他們?nèi)司褪前烁妥哟虿恢娜N類型,完全聯(lián)系不到一起的那種。 楚枝的視線從喬暮那張漂亮雅致的臉上移到桌上的項目報名表,拿起筆在女子1500米后面的空白處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喬暮愣了愣,沒說什么拿起表就去了另一個座位。 填表的女生顯得非常高興,她雙眼亮晶晶地仰視著喬暮,嘴里還在煩惱著自己到底能報哪個項目。喬暮用他那平緩淡然的嗓音給出合適的建議,女生便笑著填了表。 楚枝從喬暮身上收回目光。 如果不是她mama嫁入裴家,她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和這樣優(yōu)秀耀眼的兩個人產(chǎn)生交集吧。 她趴伏到桌上,視線順著窗戶看向外邊蔚藍(lán)的天空,卻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緊緊抱著她聲音沙啞地挽留她的裴朝。 “別走……” 那可是裴朝,是鮮花著錦萬千寵愛于一身這輩子都注定不用為任何事低頭的裴朝??煽吹剿敲蠢仟N那么卑微地哀求著她時,她心里并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 那些為羞辱他折磨他打擊他所做的種種,如今卻完全變了味。 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在對上他雙眼時軟下來的心,也越來越無法抗拒與他親密時身體鼓噪的愉快。 她討厭越來越頻繁地去思考三人關(guān)系的未來走向,這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不受控制地跌進(jìn)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無比的令人窒息。 收攏雙臂,腦袋埋進(jìn)被圈起的小小一片空間,這里是私密的,安全的,自由的。 她只想過普通的生活,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養(yǎng)一只聽話可愛的小貓。 所以,別去考慮任何一條和他們相關(guān)的路。她的未來,不能沾上他們。 發(fā)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打過去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喬暮將手機收回口袋,猜測到還睡在教室里的楚枝大概又把手機靜音了。 他看了一眼籃球場上熱火朝天的眾人,悄悄離開回了教室。 楚枝果然還趴在那里。 他緩步走上前,傾身湊近她。 臂彎間露出的小半張臉白皙細(xì)膩,連耳朵都顯得尤為可愛。他手指輕撫上她睡得凌亂的發(fā),溫?zé)岬奈锹湓谒i上。 反饋到他嘴唇上的溫度燙得不正常。 他手掌貼到她頸側(cè),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楚枝,你在發(fā)燒?!?/br> 楚枝迷迷糊糊地側(cè)過臉,眼下蒸騰的紅云看得喬暮下意識地就要把人抱起送去醫(yī)務(wù)室。 可他手才剛剛攬住她腰就被她推開,已經(jīng)醒過來的楚枝站起身來:“我自己去?!?/br> 喬暮驀地抿緊唇,跟著她走了兩步又被她回過頭的冰冷視線釘在了原地。 “我說過了,我自己去。” 喬暮站在原地,沉默地低下了頭。 他不知道昨晚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但今早裴朝直接沒來學(xué)校就足以說明他和楚枝鬧了矛盾。 鬧矛盾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但以往都是裴朝單方面地生一會兒悶氣又立刻湊到楚枝跟前找存在感了。這么頹喪逃避的裴朝,還是第一回見。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每一次都把他當(dāng)成外人排除在外? 是他還不夠溫和無害,還是他不值得被重視? 喬暮痛苦地閉了閉眼,還是掏出手機主動撥出了電話。 漫長的嘟聲后,那頭終于傳來了裴朝嘶啞沉悶的嗓音:“有事?” 喬暮雙眼一片冷凝:“她發(fā)燒了?!?/br> 窸窣聲明顯是人從床上翻坐起來的動靜,但不到三秒鐘那頭就恢復(fù)了安靜。 裴朝沒說話。 看來事情遠(yuǎn)比他想得更加嚴(yán)重。喬暮眼睫微垂:“如果你選擇退出,麻煩第一時間告知我。” 躬身坐在床邊的裴朝猛地捏緊了手機,厚重窗簾遮去了外間的一切光亮,昏暗的房間里,他的雙眼像是一只垂死掙扎的獸。 喬暮安靜地等待著他開口。因為他知道,他的回答。 “我不會放手?!?/br> 喬暮無聲地張嘴,和他同時說出這句話后,回道:“那就盡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他頓了頓,頂著嗓子里刀割般的銳痛低聲開口,“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裴朝,你確實比我更有優(yōu)勢?!?/br> 裴朝一愣,那頭喬暮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優(yōu)勢……”他摸了摸仿佛還在隱隱作痛的喉嚨,喃喃自語。 不斷澆到臉上的冷水也帶走了眼中那點脆弱,喬暮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緩慢平息著心頭的苦澀疼痛。 他是附屬品。 裴家不需要兩個兒子,尤其是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兒子。 作為后一步被抱出來的男孩,他生來就注定自己只是裴朝的附屬品。 這種情況并未因為他日漸表現(xiàn)出的優(yōu)秀而改善,反倒在裴喬兩家姻親關(guān)系破裂后,他的地位變得越發(fā)尷尬起來。 尤其是他的長相大部分隨了他那位紅杏出墻的生母。 他討厭自己被視作附屬品,為此,在前面十四年里他努力地證明著自己,希望借此來擺脫這種難堪的處境。 裴朝的主動退讓收斂鋒芒他都看在眼里,可笑的是,即便如此,他那個爸爸仍舊沒有表現(xiàn)出哪怕對裴朝關(guān)注的一半給他。 他的努力成了一場笑話。 他羨慕裴朝,嫉妒裴朝,唯獨沒法對他產(chǎn)生恨意,因為在這個家里對他最好的人,是裴朝。 哪怕是現(xiàn)在,也一樣。 他同樣喜歡楚枝。但他知道,哪怕他再溫和無害,在楚枝心中,他同樣比不過裴朝。 他依然是,附屬品。 不要緊??梢匀棠偷?。